“废了他!”
粉拳砸在唐醉肩头,那一刻的殿下情绪有些失控,唐醉就那么让她砸着,他明白此时这位殿下心中的难受。
曾经,在那处山洞,城阳公主只说了二娘将自己当弟弟待,唐醉就差些因此失态,事后也是做了挺长心理建设才好一些。
等自己出了密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二娘,以做求证。
自己仅是因为城阳公主一句话都如此。
而此时,长乐公主却真真切切知道,自己的驸马在外面找了女人,还是找的越女阁的妓女,唐醉能明白此时她心中的感受。
长乐公主就这般一拳拳砸着唐醉肩头,等一会砸累了,却是一拳砸偏,差些摔了地上,唐醉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着。
看她此时沮丧愤怒,又孤苦无助模样,唐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部。
“殿下,小郎知道您此时心情,只是…”
“你不知道,小郎,如果他只是去找女人,无论是驸马府的丫鬟婢女,还是良家女子亦或是已为人妇,本宫都不至于这般恨他。”
“可是他却是去平康坊找妓女,而且已经有小半年之久,找寻的妓女不知有多少。”
小半年,听到殿下这话,唐醉也忍不得心里骂了一句。特么你自己去平康坊鬼混了这么久,你老婆就在我这看个病,你就想方设法想害我。
这特么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关键自己和长乐公主压根什么也没,最多的接触还是今天,她借了自己肩膀哭,还是为了长孙冲。
唐醉此时也是有些牙疼,真想答应殿下,今天就出手废了他,让他以后什么女人也别想找了,别想碰了。
不过唐醉还是忍住心中这种冲动,在长乐公主背上轻拍两下。
“殿下还是要先冷静一些,一些事情做了,事后想后悔都来不及。”
唐醉继续劝道,他劝,自然不是为了长孙冲,而是为了长乐公主。
他看得出,公主殿下心中还是有长孙冲的,就算知道他去青楼鬼混了小半年,依旧还是会为了他哭,为了他情绪失控。
“本宫不会后悔,小郎,你一定要帮本宫。”
“殿下,不如这样,殿下再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三日后,殿下若还是这心思,小郎一定帮殿下。”
唐醉不得不说道,此时先要稳下长乐公主情绪,让她冷静下来,给她几天好好考虑。
他不想殿下事后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当然,如果三日后长乐公主还是这心思,唐醉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他需要公主这个助力,而长孙冲曾经派了侍女给他下毒。
于情于理,他都会帮着长乐公主,当然,前提是殿下不会为了此事后悔。
“那好,本宫就听小郎的,不过本宫心意已决,是不会改变的。”
“好,唐醉知道了,明日就是云盛楼开张的日子,殿下不妨带几位小殿下到楼里坐坐,也散散心,缓缓心绪。雅间已经备好,明日殿下和几位小殿下饮食唐醉去楼里做。”
“好,本宫去趟宫里,将十三弟十四弟明日也带去。”
殿下说的十四第唐醉见过,就是李明,为巢刺王妃所出。
而十三皇子唐醉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知道是赵王李福。
这位赵王的生母是杨妃,后来还被追赠为贵妃,当然,不是大家熟悉那个杨贵妃。
而这个杨妃也不是隋炀帝的女儿,宫里此时是有两位杨妃的,隋炀帝的女儿为当今圣上生的是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而她是赵王李福。
也就是此时为当今圣上诞下皇子的弘农杨氏女竟是有三个,可见弘农杨家和陇西李家的关系。
当然,由此也可见杨家女儿的优秀,毕竟到了那个位置,是不缺女人的,自然选的女人要是最好的。
而这位赵王李福其实也和李明一般,李明被圣上过继给齐王李元吉做嗣子,而李福则被过继给太子李建成做嗣子。
“小郎,本宫刚失态了,有没有砸疼你。”
“疼了!”
唐醉说笑道,刚说完,长乐公主就揉着他的肩头。
“殿下,唐醉说笑呢,殿下的捶打,和捶肩一般,就比红陶她们重点。”
长乐公主又捶了一下唐醉。
送走这位殿下,唐醉回了住处。
下午,唐醉整个人就躺在一张摇椅上,这是他自己做的,这几日才做好,属于闲的没事,晃悠的工具。
而在摇椅旁边,是他从华阴带到长安的一把弹弓。
这把弹弓是唐醉在华阴种菜用来打鸟的。
他的弹弓用的很好,不知道已经打死多少偷吃他蔬菜粮食的鸟雀。
就算云雀从麦田中忽然窜起,唐醉也有把握让它一头重新栽回麦田,成为麦田的养料。
唐醉看着那把熟悉的弹弓,到了长安,这弹弓一直放在柳筐,今天才取了出来。
是不是该熟悉熟悉自己这把弹弓了,已经好些日子不用了。
殿下若是三日后还是要废了长孙冲,唐醉也好送他一颗弹丸,让这把弹弓继续它打鸟的旅程。
“小郎君,门口有个人求见,她说他叫小月,有人让她来这里见你!”
红陶跑了进来,正看到唐醉操持着弹弓,在那里瞄准。
“让她进来!”
听到是小月来了,唐醉赶紧放下弹弓,闵叔说将她送给自己,果真是送了。
对于他们,这位醉春楼有些名声的伶人只是一件普通的礼物。
这或许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在此时,这事只是寻常。
小月抱着琵琶,进了唐醉屋子,看到唐醉,笑的开心,笑出脸上两个浅浅梨涡。
这一次她的脸上已经彻底没了愁容,仿佛一次新生。
“后天云盛楼开张,你到云盛楼去,德叔和婶子人都挺好。柔妹子和虎子人也挺好,我会对德叔说的。”
“嗯,谢小郎再造之恩。”
小月深深躬身,唐醉走了她面前,扶起她。
“昨晚你说过,等出了醉春楼,告诉我你姓什么。”
“我姓崔,在醉春楼,不敢说这个字,怕辱了家门,还请小郎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