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小兰沉浸在害羞之中,没有看到牵手的莫亚提低头,也没有意识到,她手心的温暖,会让莫亚提越发觉得愧疚不安,疼痛难忍。
莫亚提想要活下去,想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想看一看最美的风景。可是,此刻抬头仰望,看着小兰害羞的笑容,他沉默了,握紧了空着的左手。
小兰却是被莫亚提打开了话匣子,微红着脸颊望天:“新一从小就调皮捣蛋,总是非常自信,认为自己是推理专家,不过遇到急事拜托他,他就会勇气十足,我真的好喜欢新一。”
“不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新一。”
望着小兰一副这是我俩秘密的样子,莫亚提点了点头。小兰脸红了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小孩子说出心里话,这些话可是连园子都没有说过的。
接下来的路上,莫亚提不时望向小兰,夜晚的风很舒适,但却吹不走他沉重的心事。
想着想着,目的地就到了。
毛利侦探事务所,对于和工藤新一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莫亚提来说,他很熟悉这里。
小兰却不知道莫亚提很熟悉这里,她温柔的声音在莫亚提耳畔响起:“我家就在这儿,好像多了一个可爱的弟弟似的,什么事好像都可以和柯南说耶。”
莫亚提不敢抬头,小兰越是温柔,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强。这样的样子,在小兰眼中,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有些孤僻,对人有点冷淡。
但越这样,反而激发出了小兰的母爱。
“柯南你记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小兰姐姐就是你的亲人。”小兰蹲下,认真的注视着莫亚提,决定如果毛利大叔阻拦的话,她就让毛利大叔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来,我来介绍你跟爸爸认识一下。”
家人,这样的话仿佛在莫亚提的心脏上重重的砸了一拳,他握紧了双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小兰,其实我”
他想要坦白,但话刚说出口,毛利大叔出现在楼梯上,喊道:“来了来了来了,半年来终于有工作了,有钱人的女儿被绑架了,是个黑衣打扮的男人!”
话音落下,他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倒在莫亚提面前。
黑衣打扮的男人,会是给工藤新一喂药,导致他变小的人吗。莫亚提动了动嘴唇,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算要将一切还给工藤新一,也至少让他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亲手触碰一下这个世界之后。
望着小兰,莫亚提缓缓低头。工藤新一,你知道你多么幸福吗,即便沉入黑暗中,也有小兰这样的女孩在你身边。她的温柔,她掌心的温暖,让我甘心将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拱手让出。
“好好珍惜,工藤新一。”莫亚提低语。
“柯南,你说什么?”小兰好像听到了什么敏感词汇,低头望向莫亚提:“我刚好像听到你在说什么”
恋爱中的少女,耳朵上是开了特别关心吗,这么敏感。莫亚提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扯谎:“小兰姐姐,我只是想问家里有洗衣机吗,我的衣服该洗了。”
小兰脸色微红,干咳了一声:“有有有,小兰姐姐回去就帮你把衣服洗了。”
“出租车!”
莫亚提小兰说话的功夫,毛利大叔已经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看起来是对自己半年来的第一个工作相当重视。
“爸爸!”
小兰一马当先的跟了上去,莫亚提自然也不愿意窝在家里,困在了黑暗中这么多年的他,当然想着多经历一些东西,尤其现在决定之后要让工藤新一回来,他更要趁着这之前多经历一些事情,免得以后再无机会。
“小兰,你怎么跟上来了,等等!”毛利大叔上车之后才发现莫亚提也在车上,瞪大了眼睛:“小兰,这小鬼是谁!怎么也在车上!”
“我也不知道啊,柯南,你怎么也跟来了?”小兰一个头两个大,问完莫亚提,转头又对毛利大叔解释“爸爸,柯南是新一家的远房表弟,因为父母出国了,所以想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不行!”毛利大叔一口回绝。
家里都没有余粮了,就这单工作还是半年之内头一遭呢,怎么可能再养一个小孩。
“爸爸,拜托了。”小兰虽然之前想着如果毛利大叔不同意,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但她终究是一个体贴爸爸的善良女孩。
她也明白家庭的情况,也知道毛利大叔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有多辛苦,所以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想要征得毛利大叔的同意。
但要是不可能,她也绝不会让柯南无家可归,那时候就该是讲拳头的时候了。
小兰心里暗下决定,却不知道莫亚提也不愿意让她为难,他想着一会儿毛利大叔结束工作之后,他就和小兰说一声,自己去阿笠博士家住。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两人心里所想的东西都没有派上用场,最终还是毛利大叔顺利解决了半年来的第一个工作,认为莫亚提给他带来了好运,所以同意了莫亚提住在事务所。
然而事件是如何解决的,时间倒转回毛利大叔三人刚下出租车。
那会儿毛利大叔还不想让莫亚提住下,望了一眼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无奈道:“一切先这样,你俩绝对不能干扰我工作,知道了吗?”
不待小兰和莫亚提点头,他和出门接他的中年人社长进了院子里。
“听到了吗,一定不能打扰爸爸哦。”
小兰摸了摸莫亚提的脑袋,拉着他跟在毛利大叔几人的身后,一起走进院子里。
莫亚提被小兰拉着没有说话,在工藤新一身体内呆了这么多年,毛利大叔是什么水平他还不清楚吗?一会儿他要是不打扰,毛利大叔这半年内第一份工作能不能拿到钱都两说。
不提莫亚提心里的自语,毛利大叔和中年人社长竟然就在夜空下,在院子里开始谈事情。
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屋内,不坐下谈。
“毛利先生,被绑架的小孩是我的女儿谷晶子,今年十岁,我的管家麻生曾经亲眼看到犯人。”谷社长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毛利大叔。
“麻生管家,麻烦你再详细说明一下被绑架时的状况。”毛利大叔看向麻生管家。
“那个时候小姐从学校回来,正在院子里面玩,然后,从院子的角落出现了穿黑衣服的男人,他威胁说:告诉你家主人,如果想要回女儿的话,就把公司关闭一个月,当然你们要是报警的话,你的女儿就没命了。”
“说完这些话,犯人就跑到那边的墙边,爬上松树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