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考古队员挖出巨瞳石人像这件事,齐浩并没有去阻止,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黑沙暴还在,大家就是安全的,随便他们去挖。
只要不是直接挖到了沙漠行军蚁的老巢,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喂,你们干什么?不要再动了,不能再挖了!”
齐浩没有意见,可不代表安力满这老头也没意见,看到众人凑在一起,沙子里露出一个石人神像,立马就要冲过来阻止众人。
“这是神灵安排在这里的,乱动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们前面说的那些魔鬼蚂蚁,一定就是神灵留在这里的护卫,千万不要再动了。”
沙漠行军蚁的阴霾还没有从众人的心头散去,现在安力满又这么说,众人一时之间有些踟蹰起来。
“这个,小齐同志,你说我们应不应该挖?我们在西疆的千棺坟,还有天山,阿勒泰,和田河流域,还有蒙古草原,都发现过这种巨瞳石像,现在在这里又出现了,这可是考古学上的一大发现呀。”
郝教授虽然有些犹豫,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想要挖挖看。
齐浩点了点头,拦下了有些激动的安力满。
“老爷子,这个石像被埋在沙子里上千年,既然能够被我们发现,那就说明这是神灵的指引,想要我们让这个石像重见天日,我们要听从老天的指引,毕竟老天的意思最大嘛。”
“可是,可是……”
“放心吧老爷子,没事的,至于你说的魔鬼蚂蚁,只要我们注意着外面的风沙变化,尽早撤出去,就没问题了。”
“唉,随便你们去吧,齐同志,你也是神灵的使者,我听你的。”
安力满叹了口气,走到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把自己的地毯铺了下来,直接倒头就睡,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陈教授连带笑意,冲齐浩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小齐同志呀。”
“大家挖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儿,千万不要惊动地下的沙漠行军蚁,小萨,注意拍照,我们研究之后都早点休息,这黑沙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我们一定要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
齐浩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老胡,胖子,你们要是没什么兴趣,也早点儿休息吧。昨天晚上赶了一夜的路,今天上午又一直逃命,估计你们也已经累的够呛了,这黑沙暴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我先看着洞口,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
齐浩的精神状态,无疑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因此也就承担起了第一个守洞口的任务。
王胖子吃饱喝足之后,早就已经开始哈欠连天了,也不和齐浩客气,随便找了个地方,直接把头巾往脸上一蒙,下一刻呼噜声就传出来了。
至于考古队的那些人,他们的精神状态显然跟常人是不一样的。
前一刻还累的不行,发现了能研究的东西之后,立马就又变得精神抖擞。
不过很显然,他们的这个状态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半个多小时之后,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已经充斥着整个房子了。
齐浩斜靠着堵着洞口的包裹,脑子里想着那些白骨,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一伙盗墓贼来着,不过根本就没有出场的机会就全挂了。
洞口外面的风声,加上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噜,让齐浩的脑子也忍不住有些昏沉,思绪开始越飘越远。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齐浩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每个地方都有它不同的故事发生。
鬼吹灯的故事只是围绕着主角团进行,但是这这以外的世界呢,谁又不是故事的主角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Shirley杨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刚刚睡醒了,径直走到齐浩旁边坐下。
“你带的有酒吧?拿出来喝点,聊会天。”
“累了一天了还不睡,瞎折腾什么呢,我这儿可没有红酒,只有白的和啤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惯。”
“啤的吧,最好是冰的,再来点小菜下酒。”
Shirley杨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直接招呼着齐浩赶紧拿东西出来:“像是你跟你那两个好兄弟就是这么开小灶的吧?是独食可不是绅士所为。”
齐浩一边掏着花生米和冰啤酒,一边回答:“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什么绅士,好东西,数量有限,人都有个亲疏远近,照顾自己兄弟才是正常人的行为吧。”
“就给个花生米啊,你也太抠门儿了吧?我不信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有的吃就不错了,刚刚的涮羊肉你还没吃饱啊。行了,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就赶紧去休息,等风暴一小,我们就得立刻出发。”
“你这人可真没劲,当神棍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我现在可是你的金主,要是不对我好点儿,小心我不给你付尾款。”
Shirley杨和齐浩碰了一下啤酒瓶子,喝的倒是豪爽,就是嘴上的话可不怎么好听:“我看你辛辛苦苦的守夜,怕你自己一个人无聊,专门儿来陪你,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金主加恩人的。”
不管是电视还是书里,都没觉得Shirley杨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味了呢?
“是想问你们家族的诅咒?”
Shirley杨沉默了,再次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儿。
“齐先生,我父亲应该和你说过很多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吧?”
Shirley杨的语气有些消沉,咬了咬嘴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其实在从前,我对于我父亲一定要找到精绝古城的行为,是很不理解的,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把自己埋葬在了这渺无人烟的黑沙漠里。”
“直到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在痛苦中挣扎,连呼吸都成为一种奢望,我才理解了我父亲。”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母亲,同样也是为了我,而我却从不曾给予他理解和关怀,哪怕是在他出发来这里之前,我都没有好好的跟他道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