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就使了一点手段,两人就鬼哭狼嚎地扛不住,将郡主麻利供认出来了。
然后人家尚书府哪里肯干?立即押着这两个饭桶,找上怀远侯府,让侯爷给个说法,否则明日早朝之上,就要弹劾怀远侯纵女行凶,栽赃简小姐。”
那事情的确是有点棘手了。
自己还担心谢绾儿意气用事,再三叮嘱过,反被她讥讽自己胆小怕事,活该她吃这个亏。
良姜轻哼道:“绾儿郡主不是很多厉害手段么?再不济,就装作犯病,吓唬吓唬人家呗。”
“姑奶奶您就别幸灾乐祸了。”
观棋这声姑奶奶越叫越顺口了:
“现在,怀远侯府正热闹着呢,那孙妈一口咬定,绾儿郡主是要严刑拷打,逼着她屈打成招,栽赃简小姐。
而简小姐也又气又怒,寻死觅活的。这节骨眼上,就算是绾儿郡主抽死,也没人管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简舒颜这是走了谢绾儿的路,让谢绾儿无路可走了。
更何况,告到皇帝那里,这一哭二闹的把戏,自然就没有用了。除了亲人,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良姜也深表同情,可是爱莫能助啊。
“那谢太妃呢?她没有出面?”
“她到了侯府还没张嘴儿呢,那简舒颜就先发制人,哭哭啼啼地一通诉苦,她哪里还好意思说话?”
那想要替谢绾儿扳回一局,别无他法,唯一的钥匙就在老钱身上了。
良姜想了想:“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我阿娘,她是否有办法让老钱早点醒过来。”
观棋一听,顿时升腾起希望来:“那郡主您快些,我家主子正作难呢。”
良姜立即入内,找到良夫人,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良夫人不过是略一沉吟:“办法不是没有,利用蜂鸣针刺激他的脑部经络,用内力打通他的脉络,令他体内血液循环加速,或许能促使他受刺激之后醒过来。只是成与不成,我不敢打包票。”
不论能不能成,那都要试一试。
饭也顾不得吃了,良姜立即知会观棋一声,带着良夫人马不停蹄地去了老钱现在养伤的地方。
两人一个利用蜂鸣针刺激老钱头部神经,另一人负责使用内力疏通体内脉络。
只盼着,老钱能赶紧清醒过来,谢绾儿才能反败为胜。
怀远侯府。
谢绾儿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怀远侯府的门。
顾溪知暗中派人通知她,让她暂时寻个去处躲避,千万不要回府。
只要她不露面,侯府就可以拖延住时间。
可谢绾儿却不愿意让家里人为此犯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更何况,理亏的不是自己。
她在心里将派去绑架婆子的两个人骂了个通透。
两人饭桶也就罢了,还是个怂包,竟然这么轻易就出卖了自己。
她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昂首挺胸地进了怀远侯府。
府里,顾溪知已经喝了大半壶的茶水。
简舒颜不再哭哭啼啼,守在谢太妃身边,低垂着头,仍旧泪光盈盈。
怀远侯焦急地来回踱步,装模作样地冲着府上下人发火:“找不到郡主,那就再多派点人手,继续找!务必要将这个逆子给本侯找回来!”
简尚书屈指轻叩着椅子扶手,冷冷地道:“绾儿郡主该不会知道自己惹了祸,无颜回府,畏罪潜逃了吧?”
“绝对不会,今日七夕,绾儿或许只是贪玩而已。”
谢浮白斩钉截铁:“在我小妹亲口承认之前,此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刺杀太妃这是株连家人的罪过,她怎么可能这样荒唐,栽赃舒……简小姐?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简尚书轻哼:“人证就在这里,适才你们也都审问过了,还能有假?
往日里她对小女有什么意见,百般刁难,甚至装痴卖傻地咬伤了小女,我们位卑不敢追究,只能忍气吞声。
可这件事情不是女儿家的摩擦,而是会令我尚书府万劫不复的杀头大罪!
就算,您贵为侯爷,就算咱两家有交情,可也不能不了了之。
我再等一炷香,假如绾儿郡主还是没有回来,那就不好意思了,咱们直接明日朝堂之上见。”
话音刚落,谢绾儿便一步踏进了待客厅:“简大人是要找皇上主持公道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顾溪知无奈地搁下手里茶盏,用指尖拧了拧眉心,深感疲惫。
观棋说,良姜与良夫人已经在想方设法地让老钱尽快醒过来。
自己也在尽量拖延时间。
谢绾儿怎么就不听劝,这个时候逞个人英雄?
简尚书立即站起身来:“绾儿郡主敢回来,就说明敢作敢当,是个英雄。那么此事你应当也不会推脱吧?”
谢绾儿抬起下巴,不假思索:“这俩人就是我派去的,我承认。”
怀远侯也咬了咬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真是让自己宠坏了,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想想,这事儿,谁能给她收场啊?
顾溪知清清喉咙,面无表情:“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我没有开玩笑!”谢绾儿抬手一指简舒颜:“派人刺杀我姑母的就是这个女人!”
此言一出,场中除了顾溪知,其他人全都急了。
怀远侯:“混账!胡说八道!”
谢太妃:“绾儿,休得胡闹!”
简舒颜:“我知道绾儿郡主因为爱而不得,十分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怎么可能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
谢浮白:“简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诬告可是要坐牢的!”
简尚书:“绾儿郡主最好是有证据,否则,本官明日一早,便要告到皇上面前,求皇上主持公道……”
谢绾儿一脸的胸有成竹,对于几人的话全都充耳不闻。
“我既然敢说,那就是有证据,也有证人!”
简尚书冷声道:“证人在哪?”
“等明日朝堂之上,他自然会为我作证。”
“绾儿郡主这是想虚张声势吓唬我们?我们从没有做过的事情,问心无愧,岂会怕你危言耸听?”
谢绾儿毫不畏惧:“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们以为杀人灭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简直笑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都不懂吗?就算是你们不告到皇上面前,我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