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麟帅气利落的坐在舒湘盈旁边,叠起长腿,靠着椅背,用眼神的余光扫向旁边正襟危坐的舒湘盈,还等着她的回答呢。
这一大一小天天就在后背说他的坏话?他倒是想知道,当着他的面,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舒湘盈万分尴尬,头顶冒烟的感觉,回想了一下,还好刚刚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人当场抓住把柄,可真是丢脸。
“换作是我?嗯……也会伤心。”舒湘盈硬是挤出了一句话。
“哦?”
可叶朝麟显示出了很大的兴趣,示意她继续往下说,舒湘盈吸了口气,“礼物不论大小都是一份心意,何况是充满喜爱的心意,正是希望通过这份礼物向对方传达喜欢的情感,如果对方接收到了再拒绝也合情合理,如果对方连礼物都不知道,没拆开过,就丢弃了,对当事人来说多少有点遗憾了。”
舒湘盈搜肠刮肚编了这一通,偏偏叶朝麟听得进去,他侧头看过来,“照你这么说,一年之间有一万多份这种无聊的东西送给我,我都得一一过目才能决定扔不扔掉呗?”
舒湘盈呆住,她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叶三公子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确实浪费在这上面有些不妥,那该怎么说?
“当面拒收?”
“得说一万句:我不要?”
啊这……难倒舒湘盈了,她有些意识到了,叶三公子这种程度的人,是不需要过多考虑别人的感受的,他只要管好自己的感受就行了,凡事都追求效率最高,怎么着最方便快捷,就怎么做,不在没有意义的事上浪费一分一秒。
“是我疏忽了,叶三公子的时间宝贵,确实不该浪费在这些事上面。”
这话舒湘盈说得很像一名专业的HR,尤其是配合着标准的微笑,看似在鼓励你,其实是在劝退你,潜台词是在说,“你不合适我们公司哦。”
而叶朝麟听后拧紧眉头,他听了这话却觉得她在讽刺他,尽管她说的是事实,但从她嘴里一说,就像巴掌甩在他脸上一样火辣难受。
不像刚刚那么有趣了,忽然变得呆板了。
他压着火气又问:“如果是舒大小姐要送人礼物的话,都会送些什么?又不会让人丢掉呢?”
舒湘盈眨眨眼,摇摇头,“不知道,我还没遇到我喜欢的人,遇到了之后才会知道送什么吧?”
叶朝麟心里忽然生出一阵烦闷,他拿过酒杯,猛灌了一口酒,冷笑着,“那是我想错了,原来沈淮辰是自作多情了,需要我帮忙转述吗?”
舒湘盈傻眼,心里也搓火,这人怎么总是乱说胡话!她跟沈淮辰根本就不认识,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那晚他好心送她回家罢了,他还要歪扯到什么时候!一点风度都没有!
“叶朝麟,你太过分了,我和沈淮辰就是见过一次面,他送我回家而已,至于婚嫁什么的,我也不过是听你们家的或者是听我们家的安排罢了,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你别再乱说了。”
叶朝麟吃了一惊,他从没见过被惹毛的舒湘盈,在他眼里她一直像个花一样娇柔脆弱,话也不敢多说一句,今天是怎么了?不仅叫他的全名,还说了这一堆,瞪他一眼。
嗯,又变得有趣了,原来她还有发脾气的一面。
这泥人还有三分心性,何况舒湘盈,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疾言厉色,但确实他有些过分,老是拿没有的事乱说,让她困扰不已。
凭她现在的处境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能摆脱这两桩婚事就已经是万幸了,她实在不想过多的参与他们这些人的生活里。
舒湘盈发泄完之后,悄悄去瞥他,发现那人脸色如常,也正盯着她,吓得她马上收回目光。
叶朝麟挑眉,刚刚胆子还挺大的,现在胆子没了?
细想她说的话,有一部分是事实,她也是被牵连进来的人,她还不知道他俩的婚约的真实目的,固然她能去开口解除婚姻,可对于叶家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退一步来讲,她如果嫁给沈家,那叶家也是一样的处境,后果不堪设想,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
叶朝麟这样细想之后,才惊觉,原来她无路可走,他亦是。
奶奶也一再告诫他,这命格之言不能不信,多少族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是嫡系里唯一血脉了,他更不能不信。
可是,斯南……
他握紧拳头,当初发誓要冲破这命格之言,只要她一人,可还没过多久,他心里已经有了裂痕,世事难两全。
“堂哥,我想睡觉了,好困。”这时叶清瑶打着哈欠,喃喃道。
叶朝麟看看周围,大家也都在宴席中,他不方便走开,吴妈在奶奶旁边伺候着,也不方便走开,“事多,再等一会叫人送你回去。”
叶清瑶撇嘴,低头摆弄餐具,没精打采的。
舒湘盈:“要不我送她回去?”
“你现在的身份也不便走动,还是等一会让人送她回去就好了。”
舒湘盈没办法,只能拍拍叶清瑶的后背,让她靠着自己闭会眼睛先,这孩子折腾一天早就累了,这一靠就睡沉了。
“叫你不用管她,现在你脱不了身了。”
“没事,就让她睡吧,一会我带她回去就行。”
叶朝麟看她这么说,一想也好,他还要送斯南回去,这样就不用再送她回叶家老宅了,不然奶奶又要啰嗦。
宴席结束了,音乐换了曲子,人们渐渐往大厅移动,这下舒湘盈意识到麻烦了,这丫头没有醒的意识。
不能单独放她在这里,只能带她去楼上客房休息,跟叶老太太打过招呼之后,她把叶清瑶安顿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准备下楼去大厅。
等她转身关门时,却被人堵在门口,“好姐姐,你怎么在这啊?”舒佳欣抱着手臂出现在她身后,语气冰凉。
舒湘盈一脸惊愕,心脏不由得被抓紧。
舒佳欣冷哼一声,她就看不起舒湘盈每次都是这幅受害者的模样,她还什么都没干呢,“干嘛这么紧张?做什么坏事了?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