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鱼望着已经能独立站立并来回挪动几步的戚霆骁,心中仍然充满了顾虑与担忧。
“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戚霆骁轻轻拍打着腿侧以示并无大碍,“现在只不过是偶尔试着走两步路而已,难道这也算太勉强了不成?”
他深知长期卧床不动对身心皆会造成巨大损害,幸好身边始终有着这位美丽坚强的妻子陪伴左右才不至于沦落至崩溃境地。
面对对方坚持而又恳切的目光,最终谭羡鱼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行吧行吧你就暂时稍微活动一下也好,不过一定要记得适度啊。”
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扶持着他缓缓站起身来。
出门之前她忽然转过头问:“奇怪了怎么在这修养期间从未见过您父母前来探望呢?”
毕竟作为家中独子自幼就被捧在掌心里疼爱呵护如今遭此重伤却得不到任何亲人关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能是因为我跟旁人不太一样从小就经常负伤的缘故吧大概他们早就习惯成自然不再像普通人那样表现得过分焦虑,”说到这里戚霆骁握紧了爱妻柔软细腻的手掌接着说道:“也可能……父亲根本就没有告诉母亲。”
京城之内戚坚交友甚广人脉颇丰;相比之下戚老太太却是寡居多年极少参与社交生活除了偶尔与几位故友如谭老太太保持联络之外几乎断绝了外界联系所以没能获知相关事宜也属于情理之中。
听罢解释,温元妤挑眉反问道:“那关于你的伤情是否也应该让你母亲知晓一二?”
她认为家人之间本该坦诚相告不应有所隐瞒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更需齐心协力共同应对难关才行。
然而面对质疑戚霆骁却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必这样做免得让她过于挂念担心”。
见丈夫态度如此坚决谭羡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仅是继续挽扶着他沿着庭院小径缓缓散步向前走去。
正当二人沉浸于这份宁静美好之时戚霆骁忽然长叹一声打破四周寂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她关心地看着他满脸困惑神情。
只见他略微顿了顿随即轻声感慨起来:“我在琢磨一旦我的身体彻底痊愈之后你恐怕又要回去了”。
原来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形影相伴的日子即将走到尽头这让戚霆骁内心深处倍感失落怅然不已。
“今后恐怕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天清晨睁眼第一个看到你的身影了吧”,
这句话瞬间触及了女孩心底最柔软部分使得她不由得低垂下了眼帘默默思索起来良久过后才鼓起勇气提议道:“我们很快就可以完婚了吧?”
只要等到吉日降临那时便可长相厮守永不分开了!
听到这番话语原本还略显黯淡无光的眼眸顿时重新闪烁起了耀眼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星辰绽放无限光明与生机。
“对啊真是个好主意!“
提及婚事,他不由得充满了期待:“等过几天我要去问问娘亲,尽快把各种礼节仪式敲定下来才行。”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欣喜,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幸福的气息。
对于这件事绝不能马虎对待。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需仔细斟酌,以确保一切完美无瑕。
谭羡鱼点头赞同道:“还是先把身子调理好吧。”
她的脸上露出温柔而关切的笑容,仿佛在说:“只有你身体强壮,才能更好地守护我们未来的生活。”
对此,戚霆骁嘿嘿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天空逐渐暗淡下来,不知从何时起,寒意又浓了,一阵冷风吹过,树叶随风瑟瑟作响,戚霆骁不由自主地将谭羡鱼紧紧拥入怀中,想要给予她一丝温暖和保护。
正当此时,祁嵘匆匆忙忙从门外闯进来:“公子,不好了。”
他的语气紧张,面色凝重,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担忧。
戚霆骁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严肃:“何事?”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警惕。
谭羡鱼下意识想要闪避,却让戚霆骁轻轻一拽留在了原地。
虽然内心略有抗拒,但在外人面前,她并不愿意有过多的身体拉扯,于是只好安静地站着不动,眼神略带尴尬地看着地面。
祁嵘急忙汇报说道:“呼衍单于的人乔装打扮来到京都,给温姑娘送来一封密函。目前,谭家派人来请您尽快回去一趟。”
他的语气里带着焦急与不安。
“给我送信?”
谭羡鱼一脸疑惑,心中满是不解。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寄信?
呼衍灼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特意派了个使者送来这样的秘密信息,这举动。
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吗?
祁嵘点了点头:“谭府的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于是谭羡鱼不敢多留,转身望向戚霆骁时眼中闪过些许不安,“那你先行吧。”
她轻声告别,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这份迫不得已。
戚霆骁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但还是简短地回应:“路上务必小心。”
望着她迅速消失在他视线尽头的身影,心中既有牵挂也有祝福。
目送着谭羡鱼远去,祁嵘忧心忡忡地说:“公子,你觉得这回单于和温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想起前不久离开之际呼衍灼还想强娶谭羡鱼作为妻子,并且如今竟然送来了一封如此重要而又神秘的信件,恐怕其中必定藏着不少猫腻吧!
想到这些过往种种,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戚霆骁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只见他眉头紧锁,沉默良久后仍旧无法理出头绪。
“不管那么多啦。”
终于开口说道,言语间显得十分平静:“反正现在已经有太后亲笔所写诏书为我们定下了终身大事……”
那份文书依然具备足够的法律效力。
只要能确保她安全无忧的话,其余的一切就随它们如何发展好了。
听完这句话之后,祁嵘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也确实是这样没错呀——
——
而另一边,在匆匆忙忙赶回自己家中后,谭羡鱼刚踏入主厅大门便见到了那位从远方特地赶来传话之人。
这位使者衣冠楚楚、举止得体,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非同一般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商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