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

莫文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这都要叛宗的人了，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是的话，也许能够让他打劫灵简的时候更心安理得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揭露柳神宗的真面目，让正义对它审判？

别逗了！

不可否认，因为黑袍人的存在，他对邪修是没什么好感。

但要让他硬怼上邪灵宗，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邪灵宗当初可是硬刚过整个九荒大地的！

怼这样的大佬，就算有天大的好处，莫文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更何况现在一点好处都看不到！

“我还是先将这藏书阁的书吸收完吧！”

莫文看着藏书阁内超过十万本的书籍，即便已经看了这么多天，他的小心脏依旧忍不住砰砰地跳动。

宝地！

即便没有九荒神王书，这藏书阁对他而言，也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宝地！

柳神宗为了藏匿九荒神王书特意建造的藏书阁，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帮了莫文一个大忙！

“将这里的书吸收完，元初应该又能升级了吧？”

莫文心中期待着。

因为老灵修的存在，他不敢在藏书阁里表现出什么异样。

本来外门弟子进藏书阁就已经够奇怪了，如果他还表现出任何可疑之处，那就是作死了！

为了不表现的过于突出，莫文磨磨蹭蹭地用了近十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将这里的书吸收完。

“快了，只要再过两三天，就可以了！”

莫文在心中计算着。

叮叮叮！

一阵脆铃声响起，藏书阁闭阁时间到了。

莫文站起身，将书放回了原本的书架上，转而向着大门走去。

临近出门之时。

“年轻人，你很喜欢看书吗？”

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好像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死气沉沉的开口。

是老灵修！

莫文脚步一顿。

九天来，这是老灵修第一次和他说话！

以往的时候，老灵修都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

有问题！

莫文心思转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转过身，对着老灵修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道：“还可以吧，我开始修炼的时间太晚了，只能多看些其它的书，想着看能不能依靠前人的智慧，为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依靠前人智慧？”

老灵修浑浊的双眼亮了下，首次认真地看了莫文一眼。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呵呵，不管怎样，年轻人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老灵修点点头，没再说话，双眼微微一眯，似乎陷入了半睡半醒之中。

“老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莫文打了个招呼，转身就离开了藏书阁。

没人能看到，他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光芒。

“必须要尽快了！”

在他身后，老灵修的双眼再度睁开，却不见一丝浑浊，只有深邃。

“有些悟性！可惜，灵性太差，年龄也偏大了！机缘，机缘啊！”

嘎吱！

藏书阁缓缓关闭了。

……

一间独立小院。

莫文脸色微沉地盘坐着。

“想不到还是被注意了！”

他为了不被注意，还特意选了每天傍晚的五点到八点才去藏书阁，在这个时间段，有不少人也是没有选择修炼的。

“应该是去的太勤快了！”

莫文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一连九天，他天天傍晚都去藏书阁！

就连那些有任务在身的弟子，也没有像他这样频繁的。

“还是经验不足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懊悔。

如果他能够再小心一点，看个几天就停顿一两天，那他可能就不会被注意到了。

柳神宗若只是像它所标榜的神灵修门派，不仅代表正义，而且连凡人的生命都在意，那被注意也就注意了。

莫文虽然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也知道有些挂着正义之名的人，背地里做的事情比邪魔还要不如。

但他更知道，大部分正义之士即使表里不一，明面上却依旧会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这是游戏规则。

打破规则的人，要么成为重新制定规则的人，要么直接被踢出局！

柳神宗没有重新制定规则的力量，只要它还想玩下去，规则还是要守的。

也就是说，如果柳神宗真的是正义侧，它的行事手段会规范很多很多！

即便在心里怀疑了，也很大概率不会直接下黑手！

这和道德无关，只是长久的规则制约下，形成的特殊思维方式。

柳神宗如果归属于正义侧，那莫文的安全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可现在的种种迹象却指明，柳神宗很有可能是邪灵宗的残余力量！

邪灵宗可是邪修！

他们的思维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怀疑了？

简单！

先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顿再说！

最后发现没问题？

简单！

杀了就可以了！

一句话，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是邪恶侧的思维方式。

这种思维方式，同样源自于他们的游戏规则。

只不过，这两种游戏规则完全不同而已。

莫文现在很需要相信柳神宗是正义侧的。

“即便柳神宗真是邪灵宗的残余力量所化，它现在毕竟还披着一层皮，做事应该不可能那么无所顾忌！而且……”

他想到了方浅、穆青青，很明显，她们两人应该和邪灵宗无关。

除此之外，还有他遇到的很多人，看起来也都不像邪灵宗的人。

这是莫文一直觉得古怪的地方之一。

氛围不对！

邪灵宗可以只是高层，这没问题，毕竟现在邪修人人喊打，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但宗内的修炼氛围竟然也完全倾向正义侧，这就有些理解不了！

在柳神宗的教导下，莫文甚至看到了一些真正的正义之士！

是那种可以为了正义献身的正义之士，不是莫文这样的假正义之士！

柳神宗如果真的是邪灵宗的残余力量所化的话，那它这是在做什么？

准备深入敌人内部？做倒钩狼？

“实在是古怪啊！”

莫文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清柳神宗了，它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