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迷山待这么久，怎么会身无分文？”

“我是有钱，但是从不乱花。大主子说过，我拿的都是不义之财，不可以用，但是给需要的人就不算不义。”

易清狂看他一眼，点头道：“我看你现在就是需要钱的人。”

“小主子……”

“行了。你既然选择在这安定下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待会还有事要查，先不跟你聊了，你下去洗碗吧。”

说着，他拎起四方的衣襟往下一丢，拍拍掌心飞离大树。四方措不及防，下意识跟着易清狂飞，几息间来到沐义城外的山野树林，见他还要往里进，连忙赶上前拦住。

“小主子，这山里面很危险的！”

易清狂道：“我任由你跟过来，可不是让你来阻拦我。”

“不行！山里面真的危险！”

“你是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我……”

四方纠结了会，悻悻然的缩回手，“那我跟小主子一起进去行不行？”

易清狂看他一眼，并未答话，算是默认。

两人往树林更深处进，起初四周围并无异常，也就是平常荒山的模样。过了百来步，易清狂发现基山半山腰处建了一座坟墓，无碑。再行百步，又可见另一座，如此以百步为距，共有六座墓，最后一座墓四周还有土被翻动的痕迹，看得出是新建不久。

四方抱着易清狂的胳膊，看着山顶黑压压的那一片，咽咽口水道：“小主子，再往上去就是黑面活动的地方了。”

“黑面？”

“是啊。就是山里面的那个怪物，几年前来沐义城里抢亲的时候，因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嫁衣，戴着一个黑色面具，眼神骇人，所以百姓喊他黑面怪。”

抢亲？

易清狂蹙了蹙眉，怎么和客栈小二说的入城杀人吃人不一样？

他回头看了眼四方，问道：“四方，你对这沐义城的情况，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四方挠了挠头，如实道：“虽然我第一次见大主子是在沐义城，但是大主子不是沐义城的人，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月不到，就走了。那个时候沐义城还没有出现黑面怪，也没有这么多事。”

“那你可有亲眼见过那怪物？”

“没有。黑面怪的长相是百姓传的，除了三年前那一次，后来他就没在城内出现过。我和小主子你们分开之后来到基山，待了大半月，听一起干活的客栈伙计碎语，说是因为城里几个大户人家出面，就在这基山半山腰处大喊了十几天，说了什么条件，以换沐义城的安危……”

“……后来的日子，那黑面怪真的没再在城里捣乱，百姓们终于松一口气，但每月都要准备新鲜足够的禽肉兽肉供黑面怪用，每年月圆前由几家挑选一个适龄未嫁女子，在月圆之夜以正常嫁娶风俗送上山，须得热闹。送上山的新娘子架轿会被放到事先备好的墓旁，待到满月天中时，黑面怪就会出现带走人，第二天日中再派人来取回轿子，顺便给坟墓上香撒纸钱，只要没大声喧哗扰到黑面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