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以往两家的浅薄交情,爹收留了叶桑,但不承认这门婚事,给姐姐找了另一门当户对的少爷。姐姐自是不愿,以死相逼,非他不嫁,爹劝说不过,只得妥协,选了月圆吉祥日嫁女儿,可临揭盖头她才知道,眼前的新郎并非叶桑!姐姐不愿被他以外的人碰,就逃出新郎府,在门前看见来这里找她、却被门卫打的吐血的叶桑,她气不过,说要带着叶桑去官府告新郎一家,但爹却出面说是因为叶桑贸然抢亲,才会被杖打,和周府没什么干系,一边瞒着姐姐将重伤的叶桑丢到山里,一边告诉她只要她在周家好好过日子,贾府不会亏待叶桑……”
“姐姐如此信任父亲,为了叶桑只得做周家媳妇,没多久怀上了孕,出来买给孩子做衣服的布料时,店铺伙计嘴快说了叶桑的事,她才知道爹骗了她。”
“……姐姐很生气,她写下和贾家断绝关系的书信,也留了一封休书给周家少爷,然后去药铺买药吃下打掉了孩子,忍痛上山去寻叶桑的残骸,被爹发现拦住,接回府里。好说歹说,哄也好骂也罢,她就是不肯吃药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最后心气郁结,郁郁而终……姐姐死后没多久,基山就开始出现怪事了。但凡有人嫁娶,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就会出现掳走新娘,拖到山里。没人知道这黑面是谁,也不知道被掳走的新娘是死是活,大家只是怕,可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为什么抢亲。”
贾夕半垂着眼帘,眼角早已湿润,“他是叶桑,一定是叶桑!抢亲是因为恨我姐姐,他觉得她抛弃了他,不尊诺言,嫁为别妻!”
说着,她抓着被褥的手一紧,悔恨道:“如果爹没有拿钱侮辱他,跟他撒谎是姐姐嫌弃他,如果知道实情的我没那么胆小,能偷跑出去把事情告诉叶桑和姐姐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易清狂侧目看了眼轻纱那头的贾夕,沉音道:“如贾姑娘所言,叶桑是个文弱书生,和百姓口中食人残暴至极的山鬼相差甚大,如何能确定他二人是同一人?即便你说的是事实,叶桑恨的怕不止你姐姐。贾老爷护你至此,你却要上山嫁山鬼,太过冒险。”
贾夕摇头道:“叶哥哥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我和他好好解释清楚,他明白之后就不会在祸害沐义城了!那样……那样爹他们就不用每年选一个新娘子送上山,女孩子也不用再这么心惊胆战的过日子!我不知道叶哥哥在尽是野兽的山头是如何活下来的,我只知道我要去见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易清狂想了想问:“你先前说代替你嫁过去的秋实,现在在哪?”
“在主屋我本来的闺房里。被我爹派人看住,月圆当日穿衣打扮好后,会有专人抬轿来接,绕沐义城敲锣打鼓鸣炮一天,待亥时送往山顶。”
易清狂听完又道:“姑娘想我们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