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低声咳嗽。
乔姗姗立即关心道:“阿临,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临摇头,“我没事。”
“让管家带你去选房间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
乔姗姗眼神带着担忧:“你真的没事吗?”
陆临摇摇头,没再说话,大步进去了。
乔姗姗看了会儿他的背影,终究是没再多问。
她转头冲管家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管家领着她进屋,对她的态度比之从前要恭敬很多。
“乔小姐,小心脚下台阶。”
乔姗姗甜甜一笑:“谢谢你。”
她好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之前我们只匆匆见过两面,我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
“今后我们可能每天都要见面,总是管家管家的喊你也不太好。”
表面说是在问管家的称呼,实则是在说,她今后要在这个家里长住。
她的身份,不再是陆临养在外面的女人。
从今天开始,她的存在是光明正大的。
虽然陆临没有给她女主人的名分,但是给了她女主人的地位。
这家从上到下,都不能再小看了她。
管家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
微微颔首:“我姓陈,乔小姐称呼我为陈管家就好。”
乔姗姗笑着说:“那么陈管家,今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陈管家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再多说。
乔姗姗笑了笑,向陈管家介绍搀扶自己的刘姐:“对了陈管家,刘姐是阿临特意请来照顾我的佣人,她从今天开始也要跟我一起住进来,麻烦陈管家也帮她收拾一间房出来吧。”
陈管家点点头:“好的,我现在就让人下去安排。”
他喊来一个佣人,把安排佣人房间的事情交代下去,刘姐就跟着那个佣人走了。
乔姗姗进屋之后,首先看向二楼的那个书房。
“陈管家,我第一天来家里,理当给这个家的女主人打声招呼。”
“你先带我去见见晚宁姐吧。”
陈管家表情一僵,“这个……恐怕不太方便。”
乔姗姗掩嘴微微一笑:“怎么,晚宁姐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吗?”
陈管家:“那倒没有,只是因为夫人已经睡下了。”
他迅速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乔小姐,我先带你去选客房吧。”
乔姗姗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有再追问。
她从现在开始,就住进这个家了。
来日方长,她今后有得是机会跟颜晚宁打招呼。
她冲书房的方向留下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跟着陈管家上楼了。
陈管家按照顺序,一间房一间房地向她介绍着,所有房间都介绍完了,唯独漏下了靠着楼梯拐角的一间房。
乔姗姗好奇道:“为什么你没跟我介绍这间房?”
陈管家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说:“这是夫人住过的房间。”
乔姗姗挑眉,眼中满是惊喜:“阿临和晚宁姐一直是分房睡的吗?”
陈管家:“那倒没有,只是偶尔。”
乔姗姗略有些失望,眼珠子一转,突然说:“我想住这间。”
“反正现在晚宁姐住的是书房,这间客房她也用不上,对吧?”
陈管家满头黑线,心道这个乔姗姗会不会太心急?
刚到这个家就想占据女主人的房间,心思真是一点都不藏啊。
他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露出礼貌的微笑:“这个房间里有很多夫人的东西,收拾起来可能有些麻烦,还是请乔小姐另外选一间吧。”
乔姗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看出来了,这个陈管家还是没有看明白形势。
表面对她客气,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这个狗奴才眼里,即便颜晚宁被陆临羞辱成那个样子,她也始终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心中有气,却不好在刚到的第一个晚上发泄出来。
乔姗姗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人都看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指向间离陆临的主卧最近的一个房间。
微笑着说:“那就这间吧。”
陈管家:“好的,那请乔小姐先去客厅休息一会儿,房间很快就收拾好。”
他迅速带着佣人帮乔姗姗把房间收拾好,乔姗姗终于正式住进了陆家。
凌晨三四点,陆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连连咳嗽。
他滚烫的脸上满是汗渍,手不自觉地掀开被子,去扯睡衣领口的扣子。
他闭着昏沉的双眸,用干哑的声音呢喃着:“晚晚,我渴……”
“晚晚,水……”
他在半梦半醒中翻了个身,长臂揽了过去,拍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半张床。
他睁开眼,身侧空无一人。
失落填满了他的内心。
皱着眉头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得厉害。
想来是那个冷水澡闹的。
若是没有连着两天的宿醉,只是洗个冷水澡还不至于让他发烧。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找来温度计测量,果然是发烧了,足有三十九度。
在药箱翻找感冒药的时候,他看到一支治疗外伤的药膏。
将药膏放进口袋后,他带着感冒药下楼去倒热水。
吃完药后,他就彻底清醒过来,没有半分睡意。
鬼使神差的,他去了佣人居住的区域。
走到了一个门口有保镖和佣人守着的房间。
佣人和保镖看到他后很是惊讶。
“陆总,您是来看夫人的吗?”
陆临板着脸说:“路过。”
丢下两个字,他转身就走,留佣人和保镖满脸疑惑。
大晚上的,他在自己房间睡得好好的,路过路到佣人的房间?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他的房间和这间佣人房甚至都不在同一栋楼吧?
陆临走出去一段距离,插兜的手摸到口袋里的药膏,犹豫了一番,他又折返回去。
佣人和保镖更茫然了,这是,又路过了?
他们齐声打招呼:“陆总。”
陆临面无表情地说:“我肚子饿了,你们去帮我准备点宵夜。”
保镖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陆临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了?不可以吗?”
保镖被这一眼看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不,没,可以可以。”
佣人似乎看透了什么,默默将房间的钥匙插进锁孔,然后拽着保镖赶紧离开了。
保镖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可是我不会做饭啊。”
佣人:“哎让你做你就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