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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然看着星网学生论坛上自己的帖子，浏览量已经破万，却连一个私信都没有，更别提简历了。

她忍不住转头问向平莹：“这都三天了，怎么一个报名的人都没有？是不是我的待遇开得太低了？”

向平莹无奈地扶额，说：“你先看看论坛上的回复？”

楚风然点开评论区，只见底下清一色都是这样的留言：

“楼主哪个专业的？灵器专业的学生在招人？怕不是在逗我吧？”

“灵器师专业不是一向都只和预选追随者组队吗？合作伙伴是什么鬼？”

“这年头星际骗子都这么猖狂了吗？连灵器师专业都假装？”

“鉴定完毕，楼主百分百骗子，建议举报！”

……

楚风然看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向平莹：“他们怎么就断定我是骗子了？我招募信息上写得很清楚啊，补贴丰厚，时间自由，童叟无欺。”

向平莹感觉一口气梗在心口，说：“你也不想想，你这帖子发得，就跟古蓝星时代那些电线杆上的重金求子小广告似的，谁信啊？”

楚风然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这不是小广告，我是正经的招募信息，你看，我还写了需要机甲驾驶、机甲设计、信息编程等专业，多正规啊！”

“是是是，你正规，你最正规。”向平莹敷衍地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就你这灵器师专业的身份，还招募其他专业的学生，说出去谁信啊？

灵器师专业，那可是星际时代最尊贵、最特殊、也最强大的存在，他们拥有操控雕刻精神力的能力，能够赋予死物以生命，创造出拥有强大力量的灵器。

这样的存在，怎么会看得上其他专业的学生？

更别提还要和他们“合作”了。

向平莹觉得，楚风然这波操作，简直就是在侮辱其他专业学生的智商。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的大小姐，你要是真想以灵器专业的学生招到人，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楚风然不解地问道，“什么诚意？”

向平莹说：“你想想，你要是楚珍珍，发个这样的帖子，底下会是什么反应？”

楚风然想了想，说：“那肯定一堆人抢着报名啊，说不定还得搞个三轮面试，五轮笔试，才能选出来。”

向平莹打了个响指，说：“这就对了嘛！你看看人家楚珍珍，要名气有名气，要实力有实力，随便发个帖子，就能引来无数人追捧。你再看看你，默默无闻的，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啊？更别说黑料一堆。”

楚风然：“……”

她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自己招不到人，是因为不够红呗？

可是，她也不想红啊！

人红是非多，况且她现在已经够“红”了，每天都被楚珍珍的那些狂热粉们拿着高拍设备围追堵截，简直比明星还惨。

那些人，自称“珍珍粉”，每天蹲守在楚风然上课的教室外、吃饭的食堂里、回宿舍的路上，就为了拍到她的一举一动，然后发到星网上，供大家“欣赏”。

要不是灵器专业的活动场所比较封闭，楚风然肯定要被他们逼疯的。

楚风然托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你说得对啊，莹莹子，但是这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是低调点好。”

向平莹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你还有低调的空间吗？就你那宝贝妹妹的狂热粉丝，天天拿着能当望远镜使的高拍设备围追堵截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通缉犯呢！”

楚风然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唉，人红是非多啊！我现在出门都得全副武装，就怕被他们认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考虑雇两个保镖了？”

“雇保镖？”向平莹毫不留情地消灭她这个想法，“学校是不会允许外来人员进来的。”

“行吧。”楚风然嘴角一撇，心想自己在军团里的助手怎么混进来，不过程叔叔说这个不需要自己操心。

“其实，我已经很出名了，珍珍粉们每天关注我比关注楚珍珍还多。”楚风然搓了搓胳膊，“黑粉也是粉嘛，我还是很有话题度的。”

向平莹白了她一眼，懒得再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说真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真打算效仿协会创始人？合伙制度？”

楚风然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对呀，你不觉得，灵器师太不接地气了吗？远离民众生活太久了。”

向平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要学艺术系那群疯子？搞贫穷创作？”

楚风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突然双手握拳，道：“你提醒我了，要不是提到楚珍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眼瞧楚风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向平莹也期待起来。

楚珍珍那股子贱气，她早就想搓一搓了。

不过自从楚风然说实验室还没申请下来，先借用自己的实验室后，楚珍珍像是原地蒸发一样，自己再也没有受过骚扰，这样也好，省心。

“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楚风然故意装作苦恼地挠了挠头，说：“其实吧，我之前不是被珍珍粉说成清洁工了吗？我琢磨着，干脆将计就计……”

向平莹一脸茫然：“将计就计？怎么讲？”

“我打算拍个视频，”楚风然狡黠地眨了眨眼，“就用我灵器专业学生的身份，发布一个‘清洁工’系列的灵器设计概念图，而且特别强调那把热度不小的飞天扫帚。”

向平莹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曝光你灵器专业的身份了？发布一个以‘清洁工’为主题的灵器系列？”

“没错！”楚风然打了个响指，脸上满是得意，“你看啊，那些黑粉不是总说我是清洁工吗？我干脆就利用这个身份，设计一些外表是清洁工具的灵器，比如……”

楚风然说着，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纸质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递到向平莹面前：“你看，这个是我设计的垃圾桶，可以空间类灵器，用在军队打扫战场。”

向平莹看着图纸上那个圆筒形，周身还是镂空的，确实是古蓝星常见的垃圾桶样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个桶还一半眼子，怪省材料的。”

楚风然白了她一眼：“你不懂，别看这些洞奇怪，它可是延展空间的重要设计！”说到这里，楚风然从手环里拿出两个垃圾桶，两个垃圾桶叠在一起，“你看，还挺省空间的。”

“你已经做出来了？”向平莹不住地盯着她看。

“对、对啊。”楚风然兴致上来之后，居然忘记了这点。

本来想等实验楼批下来，小组成立好再慢慢把这些东西放出来的。

此刻，想当缩头乌龟了真。

想着向平莹会是自己小组的一员，提前知道也可以。

而后又兴致勃勃地指着笔记本上的另一张图纸，“这个是和垃圾桶配套使用的拾取钳，对使用者有保护功能，隔绝有毒物质和气体。”

“还有这个，”楚风然翻到下一页，“这个是拖把，吸收有毒液体，还可以当武器……”

楚风然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设计的“清洁工”系列灵器，听得向平莹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说，楚风然的设计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却非常实用，而且她还考虑到了场景，不过，她是怎么想到使用在战场上呢。

除非，她在战场呆过。或者真如她所说，灵器师离生活太远，做不出创新的东西？

“怎么样？莹莹子。”楚风然一脸期待地看着向平莹。

向平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你的这些设计还挺有意思，而且功能听起来不错。”

与此同时，在望灵州大学的校门口，一个打扮时尚的少女正焦急地张望着，她一头棕黄色的波浪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精致元气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兴奋和激动。

“来了来了！接我的学姐终于来了！”少女一把抓住旁边同伴的手臂，激动得语无伦次，“你说我等下要不要去找珍珍大师要签名啊？啊啊啊我好紧张，万一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淡定淡定，雅雅。”同伴无奈地安抚着这位大小姐，她这个追星狂魔的闺蜜哟，“你说你叫雅雅，她肯定认得出你。”

这位名叫珍珍的少女，全名楚珍珍，正是之前在星网上对楚风然各种冷嘲热讽的“狂热粉丝”之一，还是粉丝4群的群主，出钱又出力。

雅雅正是之前买了琵琶，ID为雅雅小公主的那名学生。

买了琵琶之后，她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和妈妈说清了缘由，也有了自己的好朋友。整个人生就像真千金楚珍珍一样，节节高。

“我听说珍珍大师性格可好了，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楚珍珍双眼闪着星星，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偶像亲切交谈的画面。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同伴敷衍地应着，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人家大师忙得很，怎么会见得到呢。

楚珍珍全然不知同伴心中的吐槽，她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即将见到偶像的喜悦中，身后存放在盒子里的琵琶好似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微微颤动。

“我待会儿，一定让大师弹奏一首曲子给你听……”

闺蜜想起雅雅那犹如魔音的技术，很是不相信有人能够用这个乐器弹出好曲子来。

研究室内

楚珍珍刚和杀手星的负责人敲定了暗杀楚风然的计划，心情正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这时，她那忠心耿耿的跟班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有个从别的州来游学的学妹，指名道姓要见她，还是她的狂热粉丝。

“粉丝？游学？”楚珍珍皱起她那画着精致眼线的双眼，不耐烦地用指甲敲打着桌面，“不见，让她哪来的回哪去。”

“可是……”跟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顶着压力说道，“她说她是您的粉丝，还是您……作品的受惠者，非要当面感谢您不可。”

“作品？受惠者？”楚珍珍被这几个字眼弄得心烦意乱，她的作品还谈不上受惠这个字眼。

跟班不敢说话，只能怯生生地把雅雅的名字说了出来。

听到雅雅的名字，楚珍珍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星网上疯狂刷礼物，ID叫“雅雅小公主”的账号。

这名字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乡土气息，和自己精致优雅的“珍珍大师”人设格格不入。

楚珍珍内心一阵厌恶，她最讨厌的就是真正的狂徒也然大师的粉丝跑到她面前说大师的作品如何如何好。

这就等于在说楚风然如何如何厉害。

她不明白楚风然为什么不揭穿自己。

既然不揭穿，那就永远闭嘴！

楚珍珍眼里闪过狠厉。

转头对跟班说：“走吧，见见这名小粉丝，记得多拍视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雅雅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的楚珍珍。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握住楚珍珍的手，热情洋溢地说道：“珍珍大师，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您知道吗，您弹奏的那首曲子，您做的琵琶，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楚珍珍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是吗？你喜欢就好。”她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什么狗屁，楚风然会弹曲子？

雅雅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楚珍珍听得心惊肉跳，如果处理不好，楚风然不揭穿自己，自己也要掉马了。

“珍珍大师，您能再弹奏一遍那首曲子吗？”雅雅满眼期待地看着楚珍珍，“我想再感受一次洗涤人心的力量！”

雅雅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流光露华的琵琶。

楚珍珍一看，陌生的东西。

“啊？这……”楚珍珍慌了，她哪会弹什么琵琶啊！“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弹不了，要不下次吧。”

雅雅有些失望，但还是善解人意地说道：“那好吧，您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楚风然和向平莹从电梯走下来，正好看到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楚珍珍。

“注意安静。”向平莹皱了皱眉道。

人群中，楚珍珍看到楚风然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而楚风然也见到了那把熟悉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