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夸夸教(1 / 1)项音似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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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当然不会告诉孙承宗,我是在未来的史书上看到你,然后打算启用你。

并且为了你这点儿‘醋’,专门包了一盘饺子。

他只告诉了孙承宗一部分事实:“给事中杨大人给我推荐了你,说你教人很有一套。”

“而且懂兵事,知百姓疾苦,是个难得的人才。”

“朕也派人去房家、姜家问过,他们对你可是好好夸奖了一顿。”

“呃,臣、臣...”孙承宗现在更乱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当是来走过场的讲经,居然莫名成了帝师...

这,这个名头太大了!

这张馅饼也太大了,他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你现在的讲课方式,朕很喜欢!”

“通过故事,寓教于乐的给朕讲道理。”

“朕听的懂,也明白该怎么做。”

“不是让朕去查典故,不是让朕去啃厚厚的一本书。”

“很好,很好!”

“臣,臣谢陛下抬爱!”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斗争,孙承宗还是决定接下这个任命。

至于说之前...

那不是‘之前’嘛!

现在,真香!

“好了,朕跟你摊牌了,那孙先生,您是不是得跟朕解释一下,您最开始的时候,到底因何而伤情?”

孙承宗有几分尴尬:“陛下,陛下看出来了...”

朱由校用手撑着下巴点点头:“情绪不对!”

“若是孙先生想的确实是‘边关老兵’,那么该是痛惜、是怜悯。”

“但朕之前却从先生身上感受到了壮志未酬与萧索。”

“陛下圣明!”孙承宗对于朱由校观察的敏锐,很是佩服。

不过,皇帝确实需要这样敏锐的观察力,这样,他才能从泥沙俱下的朝堂中辨别谁是能臣,谁是庸臣。

当然,这样聪明的皇帝也必然是极难糊弄的。

就像现在,孙承宗只能实话实说。

“臣那时是感觉新政实施,盛世降临。”

“而臣不知何时就不在朝堂了...”

“有些触动...”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只是无心之言,没有为刘一燝说情的意思。

“孙先生也认可新政?”

“臣非常赞同实施新政!”孙承宗目光坚定的看着皇帝。

朱由校笑了笑:“说说理由。”

“这是一条已经成功的路!”孙承宗看起来有些情绪激动:“而如今纷乱的大明朝,需要这么一个方向!”

“完了?”

“完了!”

朱由校待孙承宗情绪平复下来,接着问道:“你觉得朕一上位,甚至没上位,就喊出新政的口号,这一步棋对不对?”

孙承宗拱了拱手:“陛下这是考核臣?还是需要臣坚定陛下的心?”

朱由校搓了搓手指,反问道:“考核如何?需要坚定又如何?”

孙承宗笑着“需要坚定,那臣便告诉陛下,这一步走的非常好!”

“陛下一下子给自己拉拢了大批支持者,并且赚来了大量声望!”

“百官有人归心,百姓众皆称道!”

“陛下展现出了一个帝国君主应有的气度与烈烈雄风!”

朱由校有几分开心的点了点太师椅的扶手:“朕,合格?”

孙承宗长揖不起:“圣明无过于陛下!”

朱由校扶起他:“好,奉承说完了,再说说你心里的实话。”

“实话就是,臣依旧赞同陛下的做法!”孙承宗再次抱拳。

“这没区别啊...”如此,倒是朱由校有几分疑惑了:“孙先生,你不会是故意逗朕开心吧?”

“没有!”孙承宗很认真:“陛下的果决,是臣一直所称道的!”

“陛下当知...”

“说,没什么不能说的!”朱由校做了个请的手势:“朕已经打算拜你为师,虽然还没给束脩,但你指点、教导朕,不用有什么顾忌。”

“陛下圣明!”孙承宗先夸了一句朱由校,接着提起朱由校的黑历史:“陛下当知,先皇还在世时,李选侍曾想请封皇后...”

“朕知道!”朱由校点点头:“你想说的,是母妃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我,然后逼我屈服那件事,对吧?”

孙承宗先观察了一下朱由校的脸色,见他是真没在意,方才继续说道:“是的,臣是要说这件事。”

“这件事在朝野之中闹得风波不小。”

“百官皆以为陛下柔弱,难...”

“难堪大任!”朱由校替他说了出来。

“是的...”孙承宗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但谁也没想到,先皇驾崩后,继续掌控乾清宫的不是那位,而成了殿下!”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尽管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但大家都看出了陛下的变化。”

“之后在即位诏一事上,又显现出自己的坚持、能力,以及大魄力!”

“可以说,陛下一举扭转了自己在朝臣心中的印象!”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陛下有雄主之姿。”

“可惜...”

“可惜什么?”朱由校被他夸得心里有点痒痒,对后面的‘可惜’,自然追问。

但他没想到,孙承宗不说了,反而露出有几分犯错的神情。

一看这,朱由校很快转过弯来。

这位孙先生不是在因为朱由校之前做的事可惜,也不是为他自己可惜,而是眼看着朝堂要迈入新的阶段,但他的恩主却不得不告老...

为他的恩主可惜。

刘一燝,朱由校肯定不会用的!

这个级别,想要化干戈为玉帛,那牵连的不是一个两个人,不是一件两件事!

现在的朝堂很平衡,没有刘一燝的位置。

故而,朱由校就当做没听见‘可惜’两个字,再次丝滑转场:“孙先生会不会觉得朕有些急,不该把新政一下子都抛出来,该一件一件来?”

孙承宗见皇帝略过他的失言,松了口气。

他不是没想过为刘一燝说话。

但现在不合适!

时间不合适,场合也不合适!

这个皇帝弟子刚刚认下,两人还都处于磨合期,相互之间的影响很淡。

冒然开口,不过是徒增厌恶,给两人之间的关系扎刺。

还有,今日是讲经,是皇帝在问政!

借着这个机会开口求情,那无疑会增加皇帝对于讲经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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