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沈月姬也不知那根弦搭错了，嚷着要进宫，沈家人拿她没辙，万不得已，只能将她送进宫去。”

在感觉到莫无殇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纪楚抿了抿略颤的唇角：“主子，顾小姐已经不在了，您...”

“砰——”

一股无形的掌力朝他袭来，他整个人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高大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上。

那一瞬间，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莫无殇给打的移了位。

纪楚捂着自己的胸口，腥红的血腥味弥漫口腔，他重重的将到了喉间的血咽下去。

“从顾小姐去世以后，主子一直彻夜未眠，饮酒多日，不曾用过一口饭。属下等担心主子，再这样下去，怕主子的身体会吃不消。”

长袍下的大手放于窗前，摄政王府距离皇宫相隔不远。顾月沁死后，他习惯性的站在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

那日——

凤床上，她面露惊恐的醒来，厉声质问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张慌、无助、害怕、愤怒！

她面对那个男人时，温柔体贴，柔情似水。

唯有面对他，一双含情的眸子，对他只有痛恶，憎恨，陌生！

她让他滚，说讨厌他，恨他，一辈子也不愿意见到他。

莫无殇白皙的手背逐渐多出青筋，他英俊的面庞清霜铺面，冰冷的气息蔓延整个房间，深沉的双眸一层一层的寒冰在迅速结起。

“主子....”

“可有找到她的尸身？”

纪楚艰难的跪在地上，咽下喉间再次涌上的鲜血：“主子回来的时候，顾姑娘已被沉入湖中三日有余，尸身怕是早被水中的鱼儿给分食干净了。”

在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变化。

纪楚整个人转瞬坠入万千结冻的冰池中，由外到里，冰冻三尺。心脏在那一时间，结冰。

他重重一咳，不敢去看男人一张俊美如同罗刹冰冷的脸。

“那就将南湖的水抽干！湖中鱼畜抽皮扒骨！”

纪楚听的一惊：“主子，不可。南湖乃是皇家出游赏玩的地方，若是抽干了南湖的水，怕是会激怒皇上与朝中大臣，这样对主子...”“孤做事，谁有资格过问？”

“主子！”

“顾月沁。”

夜凉如水，男人冷傲的声音在唤起女子名字的时候，会不由自主，柔上几分，带上三分的眷缠。

“任何伤她，辱她，负她之人，孤一个都不会放过！”

窗前的大手，不由收紧，望着皇宫的方向。

黑眸灼然。

哪怕你待孤如此，待孤为你报了仇，便去寻你，即便你仍旧恨孤，恼孤，这一次，孤不会再放手，你若恨，便恨。孤希望你能够永远的恨下去，这样，孤便会永远的在你心里。

生如此，死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