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栖宫。
沈月姬没有管手上的伤,倒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
双喜以为她心情低落,想来也是,今日娘娘受到的那些委屈,换作任何一个人,只怕都承受不了。
她不敢打搅她,替她掖好被角,小心的退了下去。
...
“皇...皇上...”
退到殿外,当看到年轻的帝王一身明黄龙袍出现在她面前,双喜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赶紧俯身行礼。
凤九卿略一抬手示意。
“你家娘娘呢。”
“娘娘回来后心情就不太好,早早的睡下了。”
双喜眼眶红肿:“奴婢劝娘娘宣太医,看看她手上的伤,娘娘对奴婢的话视若无睹,任由一双手溃烂流血。”
她还想再说下去。
抬头,眼前哪里还有凤九卿的影子。
唯有他临进殿前,留下一句话:“下去吧。”
“双喜丫头无需生皇上的气,觉得皇上不替沈贵妃主持公道了。”
斜了眼高德忠,双喜没有说话。
高德忠哂笑一声:“皇上也并非那种分不清是非的人,你们走的时候,皇上已下令,命人割了月秀的舌头,罚了李嬷嬷五十大板。”
闻言,双喜猛地抬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高公公说的都是真的?”
高德忠点头:“咱家何时说过假话?李嬷嬷年迈,身子比不上年轻人,这换作任何一个人,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未必承受的了这五十大板。五十大板下去,怕是李嬷嬷也没有了命在。”
“那皇后呢?”
“皇后人在祥和宫,皇上让皇后先养脸上的伤。”
这下,双喜脸上总算是流露出了笑意:“看来皇上对我家娘娘还是挺好的。”
“可不是吗。能让皇后如此的,沈贵妃可是第一人。”
高德忠轻笑一声,附和。
...
里殿
沈月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朦朦胧胧睁开眼,发现床榻前坐着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这身影看着眼熟,她以为自己在睡梦中还没有清醒。
“既然已经醒了,就别装睡了。”
男人温柔的话从头顶上方传来。
沈月姬磨磨蹭蹭的睁开眼,对上男人一张温润俊美的脸。
从他的大掌中将自己的手抽出,在看到上面被他涂上的玉露膏时,略微诧异:“你将玉露膏涂在了我的手上,皇后的脸怎么办?”
凤九卿神色无异样:“朕已命人去将军府,让沈将军再做一瓶这样的玉露膏送进宫来。”
闻言,沈月姬抿了抿发干的唇。
凤九卿看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起身走到茶几旁。
白皙的大手倒起茶来,整个人都显得优雅矜贵至极。
“可是怪朕没有替你主持公道,让你受了委屈?”
“主持什么公道,我又没有失去什么损失。”
听出她言语里的赌气,凤九卿苦笑一声,端着茶盏走到她面前。
看着帝王送至嘴边的温茶。
沈月姬别扭的将头别过去,伸手接过:“谢皇上。”
凤九卿沉默的坐在床榻边沿,一双凤眸望着她将茶盏里的茶水喝的干净。
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一些碎发,男人声音轻柔,带了些惆怅:“这几日,冷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