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人头猪妖呼哧呼哧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这个量应该够了吧。”孙阿难看着猪妖将一整盆剧毒之物尽数吃完。
按照姥母的说法,她要炼出一颗能够转化内丹的外丹,而自己喂了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毒物,说不定后面出来的一颗毒丹。
就算不是毒丹,也能够影响这所谓的活丹炉。
一时半会瞧不出猪妖有何变化的孙阿难,带着净碗的尸体离开炼丹房。
他杀死净碗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嘴馋了,他还要利用净碗的死来布个局。
拖着净碗的孙阿难也不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让所有处于姥母院干活的童子见到。
等到来到姥母院的最前院,将净碗的身体扔到那半人半蛇,下身相互缠绕交媾的木雕下。
“把净瓢师兄,净盆师兄请到这里来。”孙阿难与旁边扫地的童子吩咐道。
看到地上的尸首,童子连忙放下手中扫帚,跑去通知另两个师兄。
片刻后,净瓢与净盆两个人一起走入姥母院。
看到地上的蛙妖尸体时,净瓢的瞳孔猛地一缩。
站在旁边净盆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谁的尸体?”
“你入门比较晚,这是你二师兄净碗。”净瓢艰难地开口介绍道。
净盆听到后,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两位师兄别这样看着我啊。”孙阿难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净碗师兄不是我杀的。”
“那净碗师兄是怎么死的?”净瓢说话时,手臂已经往腰间摸去。
“他自己找死的。”
“净坛,你说话未免有可笑了,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儿,随意被你忽悠?!”净瓢死盯着孙阿难,厉声道:“若今天你不说实话,那你就是谋害同门,我与净盆绝不放过.....”
“净碗他好像找了离开黑羊村的出口。”孙阿难直接打断道。
孙阿难的话犹如惊雷,炸响在净瓢与净盆心头上。
“不可能,净碗之前和我说,他还没有找......”惊慌失措的净瓢下意识地反驳,但说到一半立马停嘴。
孙阿难没有理会净瓢的嘴瓢,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带你们两个去看看?”
说着探出手,像是邀请一般向着姥母院深处引去。
净瓢犹豫一会,甩袖道:“当然要去,这都是为了查明净碗师兄的死因。”
孙阿难看向皱着眉头的净盆。
净盆叹了一口气道:“一起吧。”
一行三人,进入杂物房,穿过洞口,行走在充满植被的通道中,最后来到了那堵暗红的壁垒前。
“......我听到动静后便赶到此处,当时净碗师兄已经死去,这便是所有的经过。”孙阿难神色平静地讲述道。
看着眼前的暗红壁垒,净瓢与孙阿难缓声道。
“事实已在眼前,净坛师弟是我错怪你了。”
净瓢虽然语气带着歉意,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堵壁垒上挪开过。
“现在道路已经被发现,我身为三弟子,应当有责任替姥母守在这里。”
看壁垒的净盆也忍不住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师弟我便不打扰师兄守关了。”孙阿难缓缓退去。
当他刚走到洞口时,就隐约听到一阵锤砸的声音。
一抹笑意从浮现在孙阿难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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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
黑羊村的村民开始一天的劳作,但与往日的不同,有个声音在他们中蔓延。
“你知道嘛,昨天好像发生一件大事!”一个精壮的汉子锄着地小声地与旁边的农户议论道。
“啥大事?”村民立马好奇的问道。
精壮汉子看向四周小声,“姥母的二弟子死了!!”
“啥?死了!咋死的?”农户一脸震惊。
“我这哪里知道?”精壮汉子继续耕着地。
那农户一边耕地一边慢慢离开汉子,朝着其他人走去。
“你们知道姥母的二弟子死了吗?”农户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他人露出震惊且迷茫的神色。
就在农户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吐着舌头哈着气的少年小声开口道。
“我知道一点,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别和其他人说。”
见大伙都点头,少年缓缓讲道:“我听说是是二弟子他失心疯,一个人跑到姥母的院子中大闹,要硬闯院子中的重地。”
“闯入重地的二弟子莫名其妙就死,据说凡是背叛姥母的人都会被杀了。”
“最后还是其他三个弟子出面给他收的尸。”
其中一个农户啧啧道:“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我看他真是是失心疯,都当姥母的二弟子,衣食无忧高高在上,还要做这种蠢事!!”
“哼!这二弟子活该被打死,之前我们房有好几个人都死在他手上。”
“啥?那些人怎么死的.....”
哈气的少年见状便轻悄悄地离开,走向其他农户身边。
在站远处的孙阿难看着狗剩与一众杂役房的人,不断游离在黑羊村的村民中,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真的有用嘛?”
站在身后的李僵,则望向旁边一个身上沾着淡淡儒气的男子。
此人同样是出身于杂役房。
儒生男子点了点头,“多多少少有些用,可以给你们拖上一会时间。”
“毕竟姥母她很在乎黑羊村,只要有足够多的村民相信这件事,那姥母自然也会选择相信是净碗弄坏了她的院子,从而忽略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孙阿难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儒气的男子。
随后对着李僵问道:“白脸儿呢?”
“他去干活了。”
孙阿难伸出双手揉搓了下脸庞,现在不止是他一个人在拼命,杂役房所有人都在向死而生。
真希望这件事能够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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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孙阿难见到两位师兄从洞口中狼狈地走出,他们的眼神深处透着一抹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孙阿难与往常一样在杂役房与姥母院来回走动,与其他两位师兄一起做早课练功。
除此之外,他还时不时地进入炼丹房给那活丹炉喂点好东西。
虽然活丹炉还没有死,但孙阿难能够感到它的气息开始出现了变化。
本以为这种日子还会持续一小段时间,结果在一天清晨给木雕神像上香时。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从姥母房的院子深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