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梅那边吃得消化不良不同,顾久夫妻这边包间里面,服务员上了一道汤。
“天麻老鸡炖海鳗头?”
羊城的人喜欢用药草炖汤,这道汤以前林舒也喜欢喝,说起来重生回来已经有几年没尝过这道汤的味道了。
刘慧敏以为林舒不了解这道汤,便当起了解说员,“这个汤用天麻、老鸡、海鳗头以及瘦肉,足足炖了六个钟,你们尝尝,味道很醇厚浓郁。”
这边解说,那边服务员帮忙大家都盛了半碗汤。
林舒闻着汤里的药材的草本清香,说实话若不是为了身体好,她不怎么喜欢喝有药材味的炖汤。
但自从有了系统,充分了解各种药草的药用价值,她发现自己也爱上了这种独有的草木清香,每种药材都有它独有的清香。
闻香辨药,应该是老中医的专长,林舒发现她现在也有这项技能。
“这道是叉烧,他家的味道非常棒,可以说是羊城黑叉烧第一,豉油都是用了好几种。”
“东星枊,我跟你们说,东星斑很多种做法,但我最喜欢吃这种做法,香香脆脆,鱼肉又很滑嫩,吃过你们一定会喜欢这种做法的。”
“.冬天空气干燥,这道雪梨烩牛肉很适合这个季节吃,雪梨甜滋滋的,可以给两个小宝贝吃点,他们俩应该会喜欢这个味道。”
刘慧敏很会照顾人,听她的解说,她应该是经常光顾这家店。
和后世的海鲜比起来,这个年代的海鲜味道更美味,尤其是原汁原味煮熟就端上来的海鲜。
这一顿林舒吃得很满足。
从酒楼出来,吃饱喝足,几人没有马上坐车回别墅,而是沿着街道散步。
看着具有南洋风格的旗楼,林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曾经那个来羊城打拼的年代真的离她远去了。
这辈子不用为了一口饭,每天忙得没有一刻空闲,让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要自己照顾自己,懂事的让人想想就心疼。
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张勇又找来三轮车,装上几袋货往火车站赶。
等到了火车站,张勇先进去买票,让林梅盯着三轮车师傅卸货。
“买了几点的?”
林梅在火车站外面等了没有半个小时,张勇便回来了。
“买着了两个小时后的车票,我们趁着火车还没有开,先将这些货给托运。”
张勇将袖子一撸就准备搬运货到货运站。
说起这个货运站,其实就是顾久和陈飞开的物流公司,业务来往最方便的就是省城到羊城这一段线路。
当然,其他省份也开了两条线路,再多的线路他们没有那么大的人脉支撑了。
“还是叫两个搬动工来帮忙吧,这货装的太大包,我扛不动。”
林梅是自己扛不动又不好意思让张勇一个扛,到底是自己男人,她从心里还是知道心疼男人的。
张勇却不赞成,出门在外能省就省,“这有多重,一个人扛不动我们两人可以抬。从这儿到物流站也就这么点距离,一抬头就看见了,也不怕别人趁我们不在把货搬走了。赶紧的,我们一起抬,自己能动手的事叫搬运工不要工钱?”
林梅眼中全是拒绝,但在她的思想里面,终究是男人当家,如果男人坚持她也只能顺从。
张勇见她磨磨蹭蹭的又催促了两次,林梅这才不情不愿的帮忙抬货。
在农村长大,从小干习惯了农活,倒有一把子力气,上百斤的麻袋抬起来根本不费事。
这次年底进的货有点多,有五大麻袋,放在平时是三次的进货量。
别看着距离物流站不太远,来来回回抬了多次,林梅有点力竭,结果在快到达物流站的几步下坡路时,不小心滑倒了。
物流站的工作人员见了,忙跑过来帮忙,帮忙把最后一袋货抬进了物流站。
“你还坐在那地上干什么,赶紧起来,想坐过来坐,这里有椅子。”
张勇盯着工作人员开单,注意到林梅还坐在地上,朝她招了招手。
林梅歇够了,撑着手想起身,结果脸色一白,又坐回了地上,“张勇,我抻到了,肚子突然好疼.嘶!”
工作人员本来看到林梅力竭又坐了回去,本来想笑。
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林梅吓得舌头打结:“她她,她流血了!”
张勇眉头紧蹙,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物流站有个女同志也疾步走了过去,打量林梅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的冷汗,猜测道:“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是流产了?”
张勇一听神色起了波澜,此时顾不得问林梅的感受,而是转头问女工作人员:“你确定?”
女工作人员这次毫不犹豫的摇头:“不确定,但她这个样子很像流产,我建议你们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要万一是来了月事多尴尬。
是不是来了月事,林梅心里最清楚,小肚如刀在里面绞动,疼得她直不起腰,这根本不是亲戚来了该有的反应。
林梅心绪波动很大,上次的痛切心扉还记忆犹新,再来一次这是在要她的命。
她紧紧抓住张勇的手:“医院,送我去医院.疼!”
张勇这会儿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盯着林梅,“你怀了孩子怎么没告诉我?刚才让你搬货怎么不拒绝?这么重要的事隐瞒我,你这是害了我的儿子,知不知道?”
再多的埋怨顾不上,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张勇抱起林梅拦了辆出租车赶去医院。
林舒一夜好眠,接到电话时,刚吃完早餐。
放下电话,“林梅上次流产医生不是说她以后很难怀孕了吗?怎么跟了张勇又怀上了?”
“谁来的电话?”顾久问。
“东发打来的,今天他在物流站那边查账,正好遇上林梅摔倒流产了。”
顾久喂了二宝一口鸡蛋羹,转头说道:“医生只是说很难怀孕,并没有说不会怀孕。如此怀上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说的是,只是她运气不够好,上次被婆婆害得流产,这次无意中又摔流产了,我估计这个孩子难保。”
听说流了好多血。
流产,一次两次,以后怀上就容易习惯性流产。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之后,林梅还有没有机会当妈妈。
顾久见大宝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微微挑了下眉,“东发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想让你去医院?”
林舒摇头:“没有,她去医院有她男人在,用不着我。他打电话过来只是单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
刘小娥跟着保姆去逛羊城的菜市场,买了不少菜,本来心情不错。
回来听说林梅又一次进了医院,不由叹息一声,“真是多灾多难,可能是子女缘浅吧。还好你没有在她面前,要不然你二婶会把这次意外怪罪到你身上。”
林舒听了嗤笑一声,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