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在下也问过小野先生,小野先生的说法是,我被限制住了,但是到底是怎么被限制的,我还是想不明白。”秋水传次郎说完后,正襟危坐,准备聆听凯多和莉莉的教诲。
“唔啰啰啰,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很聪明,不过在解释这些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可是武士?”凯多笑了笑,看向传次郎的眼神也更加欣赏。
“是的,在下是武士世家,从受封武士至今,已是第77代。”秋水传次郎虽然好奇凯多为什么问这个,但是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自然和盘托出。
“好,那你家境如何?”凯多接着问道。
“尚且还算富裕,秋水一族乃是匠人出身,因铸剑有功受封武士,所以田产财宝不比那些以武受封之人,但家族祖训不得铺张浪费,故传至在下尚还有些余彩。”传次郎将自己的家族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很好,那你有没有在田间劳作过?在外做过商人?当过士兵?等等这些好似下等人的工作?”凯多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这。。。”秋水传次郎一下子卡住了,确实,他为人不错,见到不平之事也愿意出手帮助,对待田产中的农民也从未打骂,苛捐杂税之说更是从未有过,秋水一族在和之国的口碑不说人人称赞,也绝对称得上好人儿子,但是如果问秋水传次郎是否真的和那些贵族口中的贱民一起劳作过?很抱歉,没有。
这不是秋水传次郎自视甚高或者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是单纯的没有这个概念,在和之国人的眼中,武士是不用劳作的,这不止是武士阶级的看法,甚至寻常百姓也是这个看法,为什么贵族高贵?因为人家不用劳作,不用出去做生意,天生就有钱。
是的,在和之国扭曲的观念中,不是因为你有钱而不用劳作,是因为你不用劳作而有钱?这种奇怪的想法,也是整个和之国看起来如此扭曲的根源。
至于这种高贵者永远高贵,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下面的人只能等着上面的贵族上次的情况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很抱歉,不知道,花之都将军府里的书籍都被百兽搬空了,但是还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凯多先生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人们需要什么,只是一厢情愿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虽然秋水传次郎不免受到了和之国传统思想的影响,但是不管怎么说,传次郎的希望更多人好的方向,再加上本身就聪明,读书也多,还和小野林三聊过,自然是一点就透,明白了凯多的意思。
“没错,而且有一点相信小野林三也和你说过,他在外漂泊了几年,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国家,人文,这让他知道了和之国的弊端,事实上,在我们来到和之国之前,虽然从小野林三口中知道一些和之国的情况,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你们的普通人在长久的压迫中已经变成了没有想法的羔羊,虽然嘴上抱怨两句,但是却不会付诸行动,要知道,如果别的国家、岛屿出现这种事情,早就战火四起了。”莉莉肯定传次郎的想法,同时她也感觉,和之国的百姓应该就是世界政府最想要的那种人,只会逆来顺受,不会反抗,最多嘴上抱怨,随意压榨即可。
“感谢两位解惑,不过在下还是想知道,百兽是怎么做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阁下等人毕竟是外来之人,为何能获得如此高信任程度?”既然已经问了,那么秋水传次郎就要问到底,哪怕引起凯多和莉莉不快,他也并不恐惧,如果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纵使身死,由不悔以!
而秋月传次郎的问题,顿时当凯多和莉莉哈哈大笑。
“唔啰啰啰啰啰!还真是个幼稚的问题啊。”
“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之国的百姓之所以能接受我们,和我们是不是外来者没有关系,或者说有关系,但是是负面的,我们刚刚到和之国的时候可没有获得任何信任。”莉莉笑着对秋水传次郎解释道。
“这在下自然明白,但是你们怎么做到后来那样,让所有人都接受你们的呢?”
“可不是所有人,接受我们的只是那些穷苦人,你问问那些躲在城里的混混,武士,豪商,贵族,他们接受我们了吗?没有,甚至于他们恨不得我们当场去死!唔啰啰啰啰啰!”凯多一边笑一边拍大腿,他可是深知这些贵族武士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越这么想,凯多越高兴,毕竟咱们本来就是敌人,敌人不高兴难道不证明自己做得对吗?所以这些人越骂,越暴跳如雷,越让凯多有动力!
“行了,说正事,我们之所以能得到那些人的尊重原因很简单,我们将每一个人都当做人来看待,不论实力如何,地位如何,在百兽眼里,他们都是一个完整的人,而通过这一点,我们向外延伸,为什么这些努力工作,辛苦劳作的人不受重视?还不是因为有一些自诩高贵的人把别人不当人吗?认清了这点,我们就找到了问题所在,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我们赶跑了这些人,并且通过时间让别人相信,我们和那些人不一样,而那些人也回不来了,而且我们还让这些辛苦劳作的人有了他们本该拥有的回报,或许他们现在还有些麻木,还无法真正的表达自己的意志,但是长此以往,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这些普通人会觉醒,那时候,如果这些贵族、武士再回来,再以所谓的血统、荣誉、地位想要从他们手上夺走一切,毕竟遭到迎头痛击!”
莉莉说着,身上不自觉的燃起火焰,这是莉莉心情激动的表现,每次说起这些事她都不免心情激动,因为这是她和凯多的梦想,是整个百兽的奋斗目标,想想最初只有两个人加一个吱吱,到现在即将超过六千人的百兽海贼团,这怎么能不让莉莉心潮澎湃?
“不说那些虚的,用最简单的意思表达就是,百兽手底下,没人饿死,没人被欺负,只要不不犯法,就没人会对你怎么样,明白吗?”凯多作为最了解莉莉的人,深知现在莉莉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说实在,就连凯多每次回头想想,自己从沃卡王国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兵变成今天名震四海的大海贼,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在下,或许明白了。”秋水传次郎紧闭双眼,感受着脑海中的想法,不自觉间,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下,没错,没错!秋水一族虽然一直提倡善待百姓,但是依然是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站的那么高,自然可以看得远,但是也会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最终不但达不成目标,甚至自己还搞得一身伤,无法前行。
没错,没错!真正的善待不是自以为的对别人好,而是真正的了解对方需要什么,真正的为对方考虑。
想到这里,秋水传次郎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对着凯多和莉莉深施一礼。
“今日之见闻,在下受益无穷,谢两位指教,有此一答,纵身死而无悔,秋水传次郎,在此拜谢!”
秋水传次郎说完,感觉还是足以表达自己的感谢,竟长跪于地,这可不是普通的跪坐,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礼!
“起来!”眼看传次郎要跪下,凯多不自觉的皱了下眉,直接大喝一声,伴随着霸王色,一股狂风直接将传次郎吹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应该认同老子说的话,既然认同,那老子就告诉你!在百兽,没有人需要你跪着!谁也不行!”凯多语气十分严肃,虽然传次郎不解为什么凯多如此讨厌跪礼,但是不自觉的更加敬佩。
“是,在下明白了。”传次郎站直腰板大声说道,“那不知可否让在下再说一件事情?”
“说吧。”看到传次郎挺直的腰板,凯多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否能允许在下加入百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