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旗十八岛?”
“哈哈哈哈哈,你才觉醒心炁几天也想加入九旗十八岛?”
“汪执,你他妈别忘了老子是花了十个银元把你买下来的,你的父母死在了海盗手上,老子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你这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艘船上,给我当牛做马,别你妈老想着报仇。”
潮湿腐朽的甲板,破烂木头的味道,耳光,脚踢,责骂,鞭打。
这些汪执都可以忍受,但他却不能容忍无法报仇。
“别用你这双像是狼崽子的眼睛看我,小心老子剜了你的眼睛。”
“老子告诉你,杀了你父母的人是洋人,他叫李斯特,一百个個你,一千个你,一万个你都不是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你这双手拿得起枪拿得起刀吗?去给老子拿着扫帚,拿着拖把,把甲板打扫干净!”
......
“嘿,你说这个妮子你认识?让我饶了她一命?”
“没想到打秋风还打到了你们村子里。”
“照你这么说,我刚刚杀的那些人都是你的邻居,你怎么不吱声?”
“偏偏要保下她?”
“嘿嘿,汪执,老子给你上一课,不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你是换不来怜悯的。”
“我帮你除掉这个弱点,你得谢谢我。”
“杀了也就杀了,一条人命而已,瞧你他妈那没出息的样子!”
“这一耳光还没让你清醒吗?”
“兔崽子,老子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心老子剜了你的眼睛!”
.....
“你他妈藏的什么东西?”
“金牙齿?”
“老子让你处理尸体,你他妈的藏私是吧?”
“我给你吃给你喝,你他妈还想着昧老子的钱?”
“给我跪在甲板上,跪上他妈一整夜!”
......
“淋了一晚上雨就装病?你他妈是有心炁的人!”
“去,给老子把甲板拖干净!”
“老子马上就要把这艘船卖了,换一艘大的,要是有污渍折了价,老子把你腿也打折!”
“我他妈再说最后一遍,把你的眼睛给老子挪开,小心老子剜了它!”
......
“废物,真他妈是个废物!连他妈甲板都擦不干净,害老子亏了这么多钱。”
“老子把你腿打折,看你他妈还敢不敢不听话!”
“治?做你妈的梦,你他妈这辈子就瘸着腿待在老子的船上吧!”
......
“汪执,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骂老子?”
“老子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打断你一条腿,老子再剜你一只眼睛!”
......
“你他妈真是活腻了,敢朝老子动刀子?”
......
腿部的疼痛,喉咙前的尖刀,濒死的体验。
汪执似乎回忆起了那场他付出了一颗眼珠作为代价的复仇。
独眼里面窜出一团充满了恨意的火焰。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汪执嘴巴里面只吐出了一个字。
冰冷且坚决。
“杀!”
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齐青崖,看着蛇头的这一击打出,汪执已经没了退路,本想伸手去拦。
可不知怎么的,他却从汪执的身上感知到,原本普通的身体突然迸发出了一股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是即将垮塌的山崖上跌落下来了第一块石头。
蓄势待发的心炁只需要一个契机。
他已经摸到了二阶的门槛,一旦用天水进行引导,就能突破!
在此影响下,汪执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笨拙的外骨骼在此时也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虽然本身心炁还未突破,但对于天水合金的感应却是已经上了一个台阶。
左手尖刺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误的拦住了离喉咙只有不到一公分的钢管。
不规则断面上的金属丝都扎上了他的皮肤,却被汪执打离了原本轨迹,贴着他的脸错了过去。
而右手则是瞄准了蛇头的心窝。
“怎么可能?!”
蛇头瞪大了眼睛,他能感受到汪执的力量和心炁波动都没有变化。
但是反应速度和对外骨骼的操控却突然上了一个台阶。
难不成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然而任凭蛇头想破脑袋,也绝不会猜到汪执竟然是在和他的战斗之中临阵突破。
他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慌。
由于刚才蛇头已经打定了杀死汪执的打算,所以根本没有收力。
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尖刺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噗——
连根而入,透体而出!
“快去取天水。”
齐青崖朝着汪执说道,“别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契机。”
其他人可没有齐青崖那般拥有立春炉,可以无视等阶之间的瓶颈,且100%会突破成功。
往往耽误的越久,越有可能错过这次突破的机会。
可天水在哪里?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被蔡沅江强挡住的船舱。
三步并做两步,齐青崖一把取下了,拦在门上的合金长棍。
“别耽误了汪执的大事。”
“兄弟们,开门开路!”
正如齐青崖一开始叮嘱的,东源628号上面一声枪响也没来得及开出来。
因为当长棍蛮不讲理的闯入船舱的时候,挤在门口最为积极的几个死忠顿时就见了阎王。
剩下的人还在开心舱门打开了,下一秒就看见了那根似乎能砸烂一切挡在路上阻碍的黑色长棍。
狭小的船舱入口顿时被乱飞的鲜血铺满。
后面见状不对的船员们没有任何骨气的立马扔掉了手中的炁动步枪,齐刷刷的趴在了地上。
汪执根本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紧跟在齐青崖身后,刹不住的闯进了存放天水的仓库。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打碎了一罐天水。
齐青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汪执,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进阶,他有些想知道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只见汪执双手都覆盖在了天水之上,然而那些天水就像是没睡醒似的,对其爱搭不理。
淡蓝色的液体仿佛鼻涕虫似的蠕动着,看的齐青崖着急。
哪有半点他突破时候恨不得一秒钟全都钻进身体里面的那股积极劲。
而且汪执似乎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也没有齐青崖没有阻碍的立马突破那么快。
“行了,咱们别打扰他。”
解决了蛇头之后,这艘船上就没有任何能影响到齐青崖他们的危险因素。
于是便回了甲板上。
那些放弃抵抗的船员们一脸惊慌。
跟着蛇头作威作福到时候,他们也是一群视人命为草芥的坏种。
一旦撑头大哥死了,那他们绝对是一群可以为了活命卑躬屈膝的墙头草。
他们可不像蛇头那般知道齐青崖等人的身份,还以为是遇上了早就潜伏上船的海盗,来了一手黑吃黑。
不过相比之下,这个身份对他们来说反倒是更容易接受。
否则让他们知道这群海盗,还是此刻正在被高丽全国通缉的穷凶恶极之徒,恐怕吓得跳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为悠闲的叶麻抱着一堆枪,全部堆到了甲板上。
而后拿起了一杆,端详了半天,才有些不屑的扔到了地上。
“都是些双屿湾黑工厂产出来的垃圾货,你们就靠这些打海盗?开枪的时候别把自己炸死了。”
倒是杜若洲挑挑拣拣,找到了一杆成色最好的,退下了弹匣,看了半天。
似乎比较感兴趣。
“汪执还真像他所说,打了一架就突破了?”
才反应过来的蔡沅江觉得这事儿有点太过巧合了。
“打架是其次。”
齐青崖刚才离的最近,整个过程都全部看在了眼里。
说是打架,其实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汪执在单方面挨打。
但是这最关键的紧要关头,他却是宛如重获新生一般,打破了心里面的桎梏。
“汪执的心炁本来已经累积到了顶峰,他缺少的只是一股劲儿,一股铁了心要突破的劲头。”
“外骨骼是一回事,心里面一直憋着的那股气才是关键。”
蔡沅江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汪执,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能够拥有如此巨大能量的事情。
不过混迹在双屿湾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
而且往往都是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毕竟悲剧才能拥有最大的力量。
除非汪执亲自开口,否则没人会去打听。
“有这口气,这次突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二阶心炁的船长,就算是在双屿湾,也是能够加入九旗十八岛的存在,汪执倒是离他的梦想更进一步了。”
“这才对嘛。”叶麻也凑了过来。
“只有二阶心炁的船长才能配得上我这个拥有一阶心炁的大副。”
几人正说着,却看到齐青崖突然望向了船舱里面。
“汪执成功了。”
......
“仁川港的眼线传来了消息,三天前腓尼基人乘上的货船在阿瑞卡人两艘军舰的保护之下出了港。”
“两艘军舰?”
祝岱夫阴着脸,身上仍旧是那副出尘的气质,但眼睛里面的怒火却是遮掩不住。
平日养气,怒时冲冠。
“既然帮主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负责。”
“那么管他是阿瑞卡炮舰,还是英格里的护卫队,这些腓尼基人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站起身来,轻轻一摆衣袍,祝岱夫朝着手下吩咐。
“装上天狗机甲,备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