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怪,但是你以后在山上遇见别人的时候儿,可别这样了。”张海洋对中年男人说道。
“嗯嗯,我叫李顺,是个盲流子。”李顺介绍起自己来。
听完李顺介绍后,吕明就收起枪来,见吕明收起枪来,张三儿和张海洋俩也收起枪来,三个人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了。
林希和赵晓兵俩则没收枪,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山上不能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李顺,你说你来杀仓子?”吕明好奇的问了起来。
“嗯,我一个老乡说这地方有个树仓子,我就来了。”李顺点了点头回答。
“我劝你一句,这活你干不了,别照亮熊瞎子了奥,你走吧,我们准备下山了。”吕明说完就准备拽熊瞎子下山。
“大哥,那熊肠子啥的你还要不?”李顺指着张海洋挂在树枝上的熊灯笼问道。
“不要,不过我不建议你吃,要是想吃肉的话,我们可以分你点肉。”吕明知道山财不可独享,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分李顺点肉也没啥的。
张海洋走到熊瞎子旁边,找了块比较肥的肉,就用猎刀嘎了起来。
“不用了,这肠子我回地窨子仔细洗洗一样吃,大哥我问一下为什么,不让我照亮熊瞎子啊?”李顺客气的问起吕明来。
“就你这火铳,估计也就能打破熊瞎子个皮,说难听点还没矛有用呢,而且哪有自己一个人杀仓子的,即使你一个人杀仓子,也得带条狗来。”吕明见李顺十分客气,一看就比自己大,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就给李顺讲了一下。
“谢谢!谢谢!”
李顺赶忙给吕明道谢起来,要不是吕明说这一番话,自己还准备继续去杀仓子呢。
“给!”张海洋把割好的熊肉,递给了李顺。
李顺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要。
“拿着吧,山财不可独享,见着有分。”吕明劝道。
听见吕明这话李顺才收下熊肉。
吕明见也没啥事了,就和张海洋和张三儿俩绑起熊瞎子来,准备往山下拽。
李顺往上山走去,但是速度非常的慢,而且还一步三回头,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吕明还以为李顺是不好意思,想等自己走了再来拿挂在树上的灯笼,所以吕明也没在意李顺怪异之处。
就在吕明他们绑好绳子,开始往山下拽的时候儿,李顺腾腾的就从山上跑了下来。
“你们要不要仓子的信儿?”李顺张口问道。
“要啊!这咋能不要呢。”吕明点了点头。
“我知道好多个仓子。”李顺认真的说道。
吕明一听李顺这话,立马就怀疑起来,李顺一个不是猎人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好多仓子,要知道熊仓子的位置。
那就属于猎人存在山里的存款,有的猎人把熊仓子的位置甚至当成手艺一样,传男不传女,一个两个熊仓子的位置可能是在山上碰巧看见了,多了怎么可能。
虽然吕明心里已经不信李顺了,但是吕明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然后吕明问道:“你咋知道的?”
“我不是盲流子吗?村里人不会跟没身份的盲流结婚,所以我们盲流子和盲流子就结婚。”李顺给吕明解释起来。
“嗯。”吕明点了点头,示意李顺继续往下说。
“所以碾盘乡的盲流子都互相认识,熊瞎子对于你们可能说是猎物,对于我们盲流子那就天敌。”
吕明听到这就有点想明白了,村里正常户口的村民都是有田有地的,除了采点山货,谁老往山上跑啊,而盲流则不同,盲流子在山上没地只能靠山吃山。
那盲流子漫山遍野的溜达,能不知道哪有熊仓子的事儿吗?所以这就是信息差。
“哪里有熊瞎子我们互相都通气,所以哪里有熊仓子盲流子最知道。”
吕明对李顺说:“李大哥,你提供熊仓子的位置,到时候儿壳下来熊胆,咱们按规矩分。”
“不用,不用,分我点肉就行。”李顺立马摇头拒绝。
吕明一看这李顺真是一点打围的规矩都不懂。
“打围的规矩就是发现猎物的给一份,那份是你应得的。”
李顺这才点头应了下来。
“我那地窨子翻过这座山,往东边大概三百米,就能找着我。”李顺跟吕明说起自己家的位置。
“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们就来,李大哥问一下那仓子是什么仓子?”
“什么叫什么仓子?”李顺听的有点迷糊。
吕明算是服了这李顺了,仓子都整不明白,还敢自己来杀仓子。
吕明给李顺解释起来:“例如这个熊瞎子呆的地方就是树仓子,也可以叫天仓子,还有的熊瞎子会找避风的向阳面刨出洞穴,上面盖上树枝泥土还有枯树叶这叫地仓子,还有天然的石头洞,那种叫做石仓子。”
“这玩意儿居然还分这么细,那你们忙吧,我走了咱们明天见。”李顺听完吕明的话,认真的记了下来,然后感觉吕明他们着急下山,李顺也就没再耽误吕明的时间。
李顺走后,几个人继续往山下拽着熊瞎子,由于人多,熊瞎子轻松的就被拽到了山根。
“我和吕明还有友田去取马车,你们在这等着吧。”林希对赵晓兵张海洋还有张三儿说道。
林希取回来马车后,几个老爷们把熊瞎子抬上了马车,就往张家村回。
“石头叔,一会儿去我家吃熊肉丸子。”张三儿邀请赵晓兵。
“嗯。”赵晓兵答应了下来。
“友田,你没事儿也来呗。”张三儿又邀请刘友田。
“好的。”刘友田也答应了下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张家村,林希赶着马车到了地窨子给伊万还有小备接上就往张三儿家驶去。
进了张三儿家的院子,林希一停好马车,满院子狗闻见熊瞎子的味道,都围了过来。
“三儿,海洋,给大黑二黑还有小飞留点。”吕明嘱咐了一下。
“知道了。”
赵晓兵看着院子里这么多的狗,也是喜欢的紧,不过狗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躲着赵晓兵走,除了懒洋洋的伊万。
伊万趴在台阶上悠闲的晒着太阳,赵晓兵走过来伊万抬头看了一下赵晓兵,然后就无视赵晓兵继续趴着了。
话说能让伊万害怕的动弹只有挠她痒痒肉的吕明,毕竟能挠狗痒痒肉这么损人也就吕明了。
赵晓兵蹲了下来试着伸手去摸伊万,伊万像没看见一样,任由赵晓兵随便抚摸。
最近的伙食给伊万狗毛吃的那一个油光锃亮,赵晓兵拿手顺着伊万毛就给伊万缕起毛来,话说除了林希给伊万缕过毛,也就赵晓兵给伊万缕过毛了。
伊万对于赵晓兵的好感度那是蹭蹭涨,毕竟哪只狗也拒绝不了一个给自己缕毛的工具人。
喂完狗的张三儿往屋里走准备洗手。
“三儿,这狗叫啥名?”
“伊万,那个是大黄,旺财,小羽,金虎,银狼。”张三儿给赵晓兵指了一下哪个狗都叫什么名字。
“伊万。”赵晓兵试着叫了一声。
伊万听见赵晓兵叫自己名字,抬起放在地上的头,扭头看了一眼给自己梳毛的工具人。
“好狗!”赵晓兵越看伊万越喜欢。
伊万对于工具人夸赞自己那是十分的满意,于是扭头对赵晓兵叫了一声,以示表扬。
赵晓兵听见伊万回应自己的话,更加高兴了,然后赵晓兵更加卖力的给伊万缕起毛来。
吕明拿着熊瞎子心脏走了过来,然后把熊瞎子心脏扔到伊万的嘴边。
话说伊万现在懒成这样,主人吕明肯定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伊万抬起头吃了起来。
赵晓兵看着伊万吃着熊心,越看越认真,然后手里缕毛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伊万感觉工具人不给自己缕毛了,立马扭头对赵晓兵叫了一声,提醒赵晓兵继续给自己缕毛。
赵晓兵听见伊万的叫声,立马就又动了起来。
这一幕给吕明看的嘴角直抽抽。
吕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出声对伊万说:“伊万,你够了奥。”
“嗷呜~”伊万委屈的叫了一声。
“大侄子,你说伊万干啥啊?”
吕明怎么好意思告诉赵晓兵,伊万拿你当工具人了。
于是吕明只能说:“狗不能太惯着,再惯坏了。”
那边干活的张三儿和张海洋听见吕明说的话,眼睛瞪的都快掉出来了,这里面最惯着狗的就是吕明的了吧?不对还有个林希!还有就是明哥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我就给伊万梳梳毛,这还惯着啊!你该干啥干啥去。”
伊万这时候儿配合的点了点头,意思让吕明赶紧走,别耽误自己使用工具人。
吕明看见伊万这幅德行,恨的牙根儿都痒痒。
“继续梳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吕明也是没办法,只能随他俩去了。
吕明进了屋子,先在厨房洗了洗手,然后进屋就去鼓捣小猞猁去。
正在写作业的张农和张真俩,看见吕明进来了,立马就放下手里的作业。
“明哥!”
“你俩最近乖不?”吕明从兜里掏出俩颗糖来,递给了张农和张真。
“乖,小猞猁都是我俩收拾的!”张真立马就把糖塞进嘴里了。
张农则是把糖放进口袋里,准备上学带给自己同桌吃。
吕明把大衣挂在了门口,然后就上了炕。
小猞猁刚吃完饭,还躺在木箱子里睡觉呢,就被吕明给拿着脖子给提溜出来了。
由于小猞猁一直在人边上,所以看见人一点都不怕生,反而往吕明身上爬,不过往吕明身上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做饭的时候儿炕烧太热了,小猞猁的脚垫比较嫩,在炕上有点烫挺。
吕明也乐呵和俩只小猞猁俩一起玩。
呆了一会儿。
张真拿着作业本腾腾就跑了过来,问吕明作业里不懂的地方。
吕明耐心的给张真解答不懂的地方。
问为什么张农不来问呢,因为张农都不懂,正在往作业上瞎写。
不一会儿,张三儿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三儿走到了张农的旁边,装模装样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张农居然写作呢,太难得了。”
“哥,有啥奖励不?”张农看见来的是张三儿,一点都不怕张三儿看出来自己是瞎写的,还问张三儿要奖励,主打的就是胆大。
“有!给你五毛钱!”张三儿一看自己弟弟这么努力,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就在张三儿掏钱的时候儿,刘友田从外面进来了。
“大农啊。”
“田哥。”张农突然看见进来的刘友田,有点感觉不好!张农悄默声的伸出手来,想把作业本合上,以避免自己翻车。
张农怕什么来什么。
张三儿处于炫耀弟弟的心理,于是对刚进来的刘友田说:“友田啊,帮我看看我弟作业写的咋样?”
刘友田一听张三儿这么说,就伸出手来把张农的作业拿了过来。
张农看见这一幕感觉自己今天要废,张农在张三儿看不见的角度,眼睛一顿卡么,给刘友田使起眼神来。
这一顿卡么眼,人对于快速移动的东西有天然的预警,坐在炕上的吕明立马就看见了张农使劲儿眨眼睛,于是吕明还以为张农眼睛出什么问题了呢。
“张农,你那眼睛咋了?”
吕明这一句话,张三儿扭头看向张农。
“没咋,进进了个眼毛,好了。”张农急中生智的回答,想赶紧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走,自己好跑路。
“我给你看看。”张三儿一把抓住了张农的脑袋,先把钱递给了张农。
张农接过张三儿带有体温的五毛钱,张农从来没感觉过五毛钱是如此的烫手。
“哪只眼睛?”
“额,左边还是右边了?”害怕的张农忘记了自己刚才卡了哪边的眼睛了。
“左边。”在炕上的吕明替张农回答了。
张三儿用手扒开张农的眼睛,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没事儿,刚准备松开张农的衣服,放开张农,就听见刘友田说话了。
“三哥,这都是乱写的啊!”
张农听刘友田说第一字的时候儿,立马缩头就想跑,可是张三儿拽着自己棉袄呢,张农把棉袄一脱,猫着腰就准备朝着门口跑去。
“站住!”张三儿拿着张农棉袄,就对张农喊道。
张农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怎么可能乖乖的站住,毕竟电影里小说里的法则,喊让人站住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话乖乖的站住。
就在张农以为自己逃出升天的时候儿,张海洋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一把薅住了猫着腰跑的张农。
“不穿衣服往外面跑什么?再冻感冒了。”张海洋对张农说道。
“海洋,抓的好!这小王八蛋,忽悠到我头上了!”
张三儿愤怒的声音从屋里传到门口。
张农的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