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好奇林望为什么一直这样作死,更加好奇林望居然还没被打死。
叶光荣一听刘婉清要鼓捣坦克,叶光荣刚想拒绝。
“开坦克去小兵那溜一圈。”
叶光荣一听去张先兵那,那必须得答应啊!就自己难受点也得给张先兵添点堵!
“那行,我打个电话,石头你去保卫科开去吧。”
赵晓兵站了起来就去准备了,林场虽然给特34建了个停车库,但是启动预热加上检修,得半个多小时左右。
叶光荣给保卫科打了个电话,叶光荣也不管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在办公桌前忙碌起来,叶光荣看着手里的报告那叫一个头大。
叶光荣挠了挠头,然后抬起头就看见刘婉清在那悠闲的喝着小茶水,刘婉清那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想必写点报告不成问题吧?
于是叶光荣一脸贱笑的对刘婉清说:“嫂子,帮个忙呗?”
“什么事?”
“这个报告,你看咋写?”
“拿过来我看看。”
叶光荣立马就把报告拿给了刘婉清,刘婉清接过报告后就开始帮叶光荣写了起来。
叶光荣这一操作给张三儿看的一愣一愣的,张三儿小声嘟囔:“我上学的时候咋没个嫂子呢?”
坐在张三儿旁边的张海洋也感同身受。
刘婉清用了十分钟就给叶光荣的报告写完了,叶光荣接过来一看,乐的合不拢嘴。
这时候儿隔壁的哀嚎声也同时弱了下来,让人不由得担心,林望是不是让林希给打死了?
不一会儿,林希就开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林望。
“妈,走不?”
刘婉清点了点头就从沙发上起来,吕明他们跟着也起来了,等办公室里就剩下林望和叶光荣俩人的时候儿。
“叶叔,你赶紧想个办法,给我妈整回家!她来俩天我挨打了俩顿,要是再呆几天我就得被打死。”林望捂着屁股说道。
要是半个小时之前,叶光荣说啥也得帮林望想办法给刘婉清整走,可是现在叶光荣改变主意了,于是叶光荣敷衍的说:“嗯,我想想办法。”
“唉,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帮帮我。”
林望拿起电话就给林和拨了过去,然后发现居然打不通!
叶光荣强忍着笑意,对林望说:“能不能是电话线不好使了?”
“算了,估计我爸也管不了那祖宗,叶叔我这受了重伤,需要休息一下,这些文件你处理吧。”林望从身后拿出一沓文件放在叶光荣的办公桌上,然后在叶光荣震惊的目光里走出了办公室。
叶光荣欲哭无泪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现在给刘婉清叫回来还晚不晚?
出了办公楼,刘婉清都不用问,听轰隆隆的动静,就知道坦克在哪停着呢。
刘婉清朝着坦克走去,张三儿和张海洋俩在后面对视一眼,然后张三儿就对林希悄悄的说:“希姐,咱俩去赶马车了,就不坐坦克了。”
“嗯,咱们楞场集合。”
林希和吕明俩此时此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张三儿和张海洋俩都不坐的东西,能是什么简单玩意?
刘婉清走到了特34的前面,轰隆隆的声音让刘婉清捂住了耳朵,赵晓兵看见了刘婉清,就把耳罩递给了刘婉清。
赵晓兵然后对刘婉清一顿比划,让刘婉清从坦克炮塔那个门进去,刘婉清扶着梯子爬了上去,一进到坦克里面刘婉清就有点后悔了。
刘婉清以为坦克里面和公交车一样大呢,结果发现坦克里的座位那叫一个憋屈,而且一股柴油味都熏脑袋,好在坦克里已经预热了一段时间比较暖和。
不一会儿林希也钻了进来,和刘婉清俩呆在了炮塔里面。
林希还有个耳罩呢,而吕明就惨了没耳罩,赵晓兵安排吕明坐在通信兵的位置(实际上就是管电台的,叫机电员更专业一些)同时也是控制机枪的位置,那位置叫一个憋屈。
等吕明坐好赵晓兵才钻了进来,赵晓兵踩离合挂上档踩油门坦克就动了起来。
坦克这一动吕明立马就破防了,坦克和车还不一样,车是左右晃荡,坦克是上下左右abab那么晃荡,加上巨大的噪音还有柴油的气味,不晕车都给干晕车了。
吕明干呕了俩声,然后就听见坐在驾驶位的赵晓兵大声的说:“你要吐我身上,你怎么吐我怎么给你塞回去。”
吕明一听完更恶心了,不过在赵晓兵强大的武力值下,吕明忍住了!具体是出来了又咽回去,还是咽回去又出来了,就不不得而知。
坦克刚一开出林场,天色就暗了下来,雪花从天上飘落,赵晓兵在吕明的指挥下,朝着小号楞场驶去。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跟鹅毛一样了,天色一暗坦克视野本来就不好,赵晓兵只能减慢了速度。
小号楞场。
张先兵坐在窝棚里正算着账呢,张启林就从外面进来了。
“兵哥,外面下大雪了!”
张先兵一听脸色都变了,立马就放下手上的账本,要知道在东北一般的雪根本不能让人称为大雪,肯定是那种鹅毛大雪才能让张启林这么慌张。
“上山,把人和马都撤下来!”
张先兵说完就穿上衣服,和张启林俩一起出了窝棚。
“大山做点硬菜!”张先兵朝着厨子刘大山喊道。
“嗯!”刘大山应了下来。
张先兵和张启林俩冒着大雪朝着山上走去。
山上的张安生正在清点人数,在山上放树就怕遇见这样的大雪,正常树倒的方向时间都是有迹可循的,一旦下雪或者大风天就不一定了,再加上视线不好很容易被倒了的树砸到。
张安生数了三遍确定少了一个人,立马就让每个小队长,检查自己队里是不是少人。
三队队长张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队里来的新人,杨伟没在!
“生哥!我们队的杨伟没在!”
“你个操蛋玩意!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能给一个生瓜蛋子扔那了!”张安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的骂道。
“生哥,我错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人去!”张安生打着手电就朝着三队负责的那边区域走去。
这时候儿还是早上的九点钟,黑压压的云层遮住了太阳,但是又没完全遮住,似亮非亮的天比漆黑的天视野还不好。
得亏张安生的方向感好,要不然没等找到杨伟,自己就先抹搭山了。
“杨伟!杨伟!”
张安生一边走一边喊。
杨伟虽然是上山的新手,但是也懂不知道路千万别瞎走,于是杨伟就在原地站着。
杨伟做的十分正确,可是杨伟却忽略了一点,就是树被杨伟伐了一半,正常的情况没过树的圆心,树是不可能倒的,但是现在不是正常的情况!
雪落在树枝上,树阳面生长茂盛,树枝也就比较多,阴面则比较稀疏,这样俩边如同一边沉的天平,再加上杨伟用油锯嘎了一半。
“嘎吱!”树断裂的声音响起。
杨伟以为是雪压断的枝条的声音也就没在意。
“杨伟!杨伟!”
杨伟听见了有人叫自己,立马就应了下来!
“这!”杨伟一边喊一边用木棍敲着树。
张安生听见杨伟敲击树的声音,张安生就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这时候儿树断裂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树上的雪也在树的倾斜之下,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杨伟这时候儿才意识到自己敲击的树要倒了。
“树要倒了!”杨伟喊完抬腿刚准备跑,树轰然倒下!
“轰!”“啊~!”
树倒的声音,混合着惨叫声在林子中响起。
死里逃生的杨伟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顺着倒下的树摸了过去,走到了树梢的地方就看见张安生倒在雪地里,脱手的手电掉在了一旁。
杨伟捡起手电往张安生身上一照,杨伟立马就吓蒙圈了,张安生肋骨右侧被树梢给刺穿了,血染红了棉袄。
张安生刚才朝着杨伟的方向摸去,距离杨伟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张安生就听见了杨伟喊的树要倒了!
张安生听见之后,随后就听见了树倒下的破风声音,张安生立马扭身就跑,跑的时候儿张安生还用胳膊护住了脑袋。
张安生跑出了树砸下来主干的位置,但是树最上面的树梢如同鞭子一样朝着张安生甩了过来,树梢上的树枝如同利剑一样刺在了张安生肋骨下方。
张安生倒在了雪地之中,树枝穿通了张安生的胸壁,造成张安生创伤性气胸。
当过兵的张安生知道自己的情况,胸膜里的气体会给肺压瘪,这时候儿张安生不能大口呼气,只能小口小口倒气。
杨伟这时候儿缓过神来了,蹲下就准备给张安生扶起来。
张安生看见杨伟想动自己,立马用手摆了摆!让杨伟停下自己的动作。
杨伟看见张安生摆手的动作,立马就打消了扶张安生的动作,然后杨伟就开始大声喊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
张安生实际上刚走没一会儿,张先兵和张启林俩就从山下上来了,张先兵问了一下情况后,得知张安生自己去找杨伟了,立马就和张启林俩追了上去。
亏着张安生走道怕树枝绊倒,一直都是淌着雪走的,张先兵和张启林俩顺着张安生趟的俩拍道追了上去。
走了也就五分钟不到,张先兵和张启林就听见了有人喊来人啊!
张先兵就和张启林俩朝着声音摸了过去,张先兵走了也就二十米,就看见了拿着手电的杨伟。
张先兵问:“出啥事了?”
“安生队长,让树砸着了!”
张先兵听完差点没直接倒在地上,张先兵定了一下心神立马就朝着杨伟那跑去。
张先兵走近了才看见倒在地上的张安生,张先兵和张启林俩拿着手电一照,看见张安生的嘴还冒着热气,张先兵这才长舒一口气。
张先兵走到张安生身边蹲下一看,张先兵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张安生小口倒着气加上肋骨下面的开放性伤口,这些迹象表明张安生是气胸。
张先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扭头对张启林和杨伟俩安排:“启林,还有那个谁,你俩赶紧去做一副担架去!”
“油锯在哪呢?”张启林大声的喊道。
杨伟这才从愣神里缓了过来,指着身后说:“在那呢!”
张启林和杨伟俩顺着倒下的树走,找到了油锯,杨伟用油锯在树上锯了俩根粗树枝,张启林开始解开自己绑腿,开始制作担架。
俩个人不一会儿就把担架做好了,然后回到了张先兵的身边。
张先兵把担架放在了张安生旁边,和张安生保持并排。
“那个谁你去抬脚,启林你扶着脑袋,我抬着中间!咱们给安生挪到担架上!”
“嗯!x2”
三个人合力把张安生抬到担架上,然后张先兵和张启林俩抬起担架就原路返回。
杨伟这时候儿也从惊吓里缓过神来,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在最前面开着路,三个人用了三分钟就回到了空场和其他汇合。
“下山!一个跟着一个!看不清听号子!”张先兵喊道。
“知道了!”
张先兵抬着担架和张启林俩打着头,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往山下走去。
“顺山倒哟~”“上山倒唉~”“下山倒喽~”“横山倒嘞!”
在后面的杨伟,突然超过了张先兵,走在了张先兵的前面给张先兵探路,由于杨伟速度快,视线还不好,杨伟走俩步就摔一跤,然后起身又摔,就这样连滚带爬的给张先兵开路。
有了杨伟这一开路,抬着张安生的张先兵和张启林俩速度快了不少,没用多长时间就下了山。
虽然两个人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是俩个人怕换人再给张安生颠得着,两个又继续坚持抬着张安生往窝棚里走去。
摔的鼻青脸肿的杨伟,走在最前面打开了窝棚的门。
张先兵和张启林俩给张安生抬进了窝棚里,放在炕上后,累瘫了的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兵哥,现在咋办?”张启林问张先兵。
“等!”
张先兵说完这一个字后,就不吱声了,张先兵心里开始祈祷,刘婉清千万得来!可别因为下雪就不来了!张安生的命就指望着刘婉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