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唯一在室外的牲口,就是康勇家的狗帮。
而最可怕的是康勇的家里,屋里漆黑一片,窗户的玻璃被擦的溜干净,十双眼珠子在玻璃后面,紧紧的盯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要是有人在外面看,估计能写一个短篇的恐怖瞎说了。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去,除了院子的狗时不时的起来溜达一圈,别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逐渐的窗户上的眼珠子也少了,最后只剩下吕明还有康勇俩拿着椅子坐在窗户后。
“今天晚上钓不着狼獾,明天得再想个办法了。”
康勇点了点头:“估计是藏哪了,咱们明天去挨家挨户溜达一圈。”
吕明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屋里的呼噜声,打断了俩个人的对话。
林震带头起的高音,张三儿负责低音,张海洋负责中音,赵晓兵郭虎还有齐大强配合,这几个人赶上乐队了。
五个人的奏乐明显打断了俩个人的思路,吕明继续透着玻璃继续观察着外面。
结果一夜无事发生,明显狼獾要比吕明他们想象的要聪明。
等吕明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坐在炕边上的张海洋一看吕明醒了:“明哥,昨天晚上狼獾去钱婶子家了,这狼獾尖的没边了,在废水缸里藏了猪肉。”
“你看没看狼獾怎么个行动路线?”
张海洋点了点头:“是从村东头过来的,这狼獾藏在了屋顶的三花里面。”
吕明笑了一下:“这狼獾还挺会找位置的。”
“可不咋地,我看了那锯末絮的窝老暖和了。”
吕明起来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然后就管康勇要了纸和笔。
盘腿坐在炕上,把纸平铺在炕桌,就开始拿笔画起马庄子村的平面图。
坐在一旁的林震一看吕明开始绘图,立马就来了兴趣,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吕明正在全神贯注的绘图,也没在意林震的观看,没一会儿整个马庄子村就跃然纸上。
而最让林震震惊的是,吕明还画了等高线,这打仗用都可以了。
吕明画完图以后:“海洋,过来画一下狼獾的行动路线。”
张海洋过来一看,这地图上的马庄子村清晰无比,高低落差都出来了:“这图真清。”
狼獾要知道为了抓自己,都用上带等高线的地图了,也枉此生了。
张海洋拿起笔来,在地图上把发现,狼獾行动的路线都标记出来。
吕明又重点标记了狼獾出现的位置,发现整个村子就康勇家所在的这片区域,没有任何的标记。
一旁的林震也看出来了异常:“为啥狼獾不来这边呢?”
“兴许是狗帮的问题?”
吕明却不觉得狗帮能让狼獾畏惧,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一会吃完饭,转悠一圈看看。”吕明说完就拿起马鹿肉馅的大包子吃了起来。
吕明一边吃着一边在想,到底为什么狼獾村里各处都去了,唯独就康勇家这一带没来呢,一定是有自己什么不知道的原因。
张三儿突然说道:“这狼獾怕不是和狼群一样,是奔着咱们来的吧?”
吕明闻言就愣住了,拿着咬了半口的包子思考起来,最早遇见狼獾的是他们,而狼獾也是追着他们的车痕来的马庄子村。
想明白的吕明感叹道:“应该是这样了,唉,现在这山牲口咋这么记仇呢?”
旁边的几个人也同样的叹气,狼群也这样,狼獾也这样,昨天白天算是白折腾了。
吕明吃完手里的包子说道:“白天早点睡觉吧,估计这狼獾今天晚上该对咱们下手了。”
“嗯。”
吕明突然想起个事情,自己才刚刚睡醒啊!一点困意都没有!
到了下午,吕明坐在炕上,看着炕上睡着的几个人,陷入了沉思:人要是困急眼了,能不能站着睡着?
白天真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狼獾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马庄子村这么多狗愣是没发现狼獾。
狗:我也没寻思有动物能上房啊!
夜幕降临。
吕明怕自己真站着睡着了,于是开口管陈美惠要了茶叶。
陈美惠一听是吕明要喝茶,立马从炕柜最深处,康文买回来的高档茶叶拿出来了。
康勇都没舍得打开的茶叶,就让陈美惠毫不留情的打开了。
吕明是为了茶叶里的咖啡因提神,直接抓了一大把茶叶,就放进了大茶缸子里。
给一旁的康勇看的那叫一个心疼,然而最狠的还是吕明接下来的操作。
往茶缸子倒上开水后,吕明上厨房拿了个勺子,开始在茶缸子里一顿搅合,感觉差不多够味了,就往结冰的窗户台一放,好让浓茶能快点凉。
牛嚼牡丹!这个成语放在吕明的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给康勇看的那叫一个心疼。
等茶叶凉的差不多了,吕明咕嘟咕嘟一仰脖就给茶水皱进肚子里了。
“舒坦~”吕明这俩字一出,纯纯的就是杀人又诛心~
人最容易受人影响,尤其是张三儿,齐大强还有郭虎,这三人一看吕明喝茶水这痛快劲儿,立马也有样学样,也沏起茶来。
看着也心疼,康勇干脆拿起抹布擦起玻璃来,以方便更好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知道狼獾奔着康勇家来的,吕明觉得干脆就明牌了,直接让康勇给院子里拉了个电线,接上灯泡挂在狗舍的前面。
有了光亮狗帮的劣势就小了很多,街灯就是摆明告诉狼獾,我们就等着你来。
吕明觉得狼獾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要不是白天活动的人多,估计白天就下手了。
吕明估计的一点没错,狼獾躲藏的位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齐尚镇家的牲口棚里面,灯下黑让狼獾玩的是明明白白。
月光洒在了地面上,多棱状的雪反射着光线,让漆黑的夜晚增添一抹银色。
躲在死去马驹的草料里的狼獾,好像被月光唤醒了一样,甩了一下头就从草料里钻了出来。
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后,就顺着袭击马驹的木头杆子上到了牲口棚上面。
狼獾判断了一下方向,刚准备跳跃到房顶上,然后直奔康勇家的时候。
齐尚镇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给牲口棚上的狼獾吓了一跳,平时缩在肉垫里的利爪都逼了出来,同时嘴也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
吕明他们之所以放心不去搜捕狼獾,就是因为康勇让村长广播了好多遍,晚上都把牲口藏在屋里,任何人都不得出门。
齐尚镇今天是值夜班,只剩下老婆周淑芬独自一人在家,这全村都让不出门,再加上村里的狗也都在屋里,正是搞破鞋的好时机。
周淑芬显然是没把广播放在心上,胆子那叫一个大,家里都死了俩只狗还有个小马驹,居然也没害怕。
周淑芬借着月光打开了院子大门,生锈的合页嘎吱的声音,打破寂静的村庄。
要不是今天月光正浓,地上的矮篱笆估计得给周淑芬绊倒好几次。
如果在天上往下看,周淑芬目行进的方向,正是朝着村西头走的,正巧和狼獾行进的方向一样。
周淑芬在村道上走,而狼獾就在一旁的院墙上行走,一人一貂,在月光的照耀下朝着相同的目的地前行。
过了能有十分钟左右,周淑芬就到了目的地,赫然就是康勇的邻居王秋实家。
隔壁老王没给康勇带成绿帽,却给远在村东头的齐尚镇带了一顶绿帽。
摸着黑的周淑芬,熟练的打开了没锁的院门,也不知道俩个人是什么时候约好的。
最令人惊奇的是巴图居然没有叫唤!
只有一墙之隔的巴图,不可能没发现周淑芬的到来,可就是当没有这个人一样,连站都没站起来。
周淑芬把院门一关,轻车熟路的就进了王秋实家里。
王秋实特别喜欢打牌,爸妈在的时候还能管着他点,自从老俩口死了以后他就放飞自我了,天天泡在小卖铺里玩牌。
这一沾上赌以后,王秋实直接就在村里臭大街了,没一个媒婆管他,纯纯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代表了。
齐尚镇由于工作忙的原因,经常性的值夜班,所以补助也很高,再加上家里没孩子,闲着没事的周淑芬就经常泡在小卖铺了。
这经常打牌的俩个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由于齐尚镇家养狗,所以俩个人幽会的地点就选在了王秋实家里。
而约在王秋实家里,最大的问题就是邻居康炮头的狗帮,这半夜周淑芬一来,闻见味道的狗帮必然会叫唤。
要说人的潜力都是逼出来的,就好像男人有种特殊的技能,找带颜色的网站都不用人教无师自通。
王秋实要了周淑芬的穿的裤衩,然后偷摸的塞进和康勇家隔墙的缝里,而且还隔俩天就换。
长此以往就让狗帮习惯了周淑芬的味道,这样晚上周淑芬来了以后,狗帮就不会叫了。
要是康勇知道王秋实这么煞费苦心,估计直接就能告诉他,自己懒得传这乱遭的事儿。
今天的主角狼獾就跟在周淑芬的身后,来到了王秋实家的屋顶上。
此时巴图闻见了狼獾的气味:“嗷呜~”叫了一声后就开始满院子转悠起来。
屋里吕明他们一听巴图叫唤,意识到了狼獾来了,都提高了警惕,把压好子弹的枪都拿在手里,确保狼獾对狗帮动手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冲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有困意的吕明,现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
谁知道过了十多分钟,除了狗叫声狼獾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屋里的九个人十分的费解。
“明哥,这狼獾也太有耐性了吧?”
吕明赞同的说道:“肯定有耐信,都说这玩意儿和老虎崽子差不多,别忘了咱们在山上遇见那老虎崽子。
在兽道旁的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树上趴了多久呢,千万别低估任何一个捕食者的耐心。”
林震对于吕明这份,遇见事情展现出的冷静和耐心十分的满意,要知道在战场上最怕的就是焦躁,这会让人做出各种错误的判断。
如果吕明他们要是从屋子里出来,就会隐隐约约的听见男女的喘息声音。
而狼獾之所以没对狗帮发出攻击,就呆在王秋实家房顶上,就是这个原因。
周淑芬的朗叫声,让在房顶上的狼獾焦躁不安,狼獾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嘶吼声。
这让一墙之隔的巴图,同样的焦躁不安,狗叫声一直没停下来过。
狗叫声再加上昨天白天,齐大强的一句我三婶是不是晚上没在家啊?让王秋实感觉一阵的烦躁,立马就发挥失常了。
“你咋软乎了?”
“今天白天干活累着了。”
躺在炕上的周淑芬十分不满的说道:“你天天在小卖部打扑克,干个屁的活,我这摸着黑来找你,就这?”
王秋实本来就烦躁,这让周淑芬这么一说彻底就不行了。
男人打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行,为了面子的王秋实也顾不上怕邻居听见大声吼道:“就这咋了!”
周淑芬也不是好惹的,伸手就给不行的王秋实扒拉开,然后直接打开灯穿起衣服来。
坐在一旁的王秋实也不拦着,就坐在炕上看着周淑芬穿衣服。
周淑芬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穿上了,连招呼都没跟王秋实打,扭头就朝着屋外走去。
打开屋门的周淑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身后。
对于破坏自己计划的周淑芬,狼獾是一点都忍不了,从屋顶一跃而下,扑向周淑芬的后背。
重力加速度,狼獾的飞扑拥有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就把没有防备的周淑芬给扑倒了。
凶残的狼獾对准周淑芬露出的后勃颈就下口了。
“啊!救命~”受到惊吓的周淑芬这命字没喊完呢,狼獾一口就咬在了脊椎骨上,锋利的爪子也挠在了周淑芬的脖子上。
周淑芬的动脉被狼獾的利爪轻松的就划破了,鲜血如柱一样喷涌而出。
即使没被狼獾的利爪划到动脉,周淑芬也不可能活着,脆弱的颈部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神经,狼獾这一爪子直接就都给掏坏了。
之所以狼獾能这么轻松得杀死周淑芬,那还得谢谢不行的王秋实,周淑芬急匆匆的披上外衣就出门了,是帽子没带衣服也没穿好。
要不然有棉袄的保护,狼獾上哪能攻击到周淑芬脆弱的颈部啊!由此得出经验,偷情逃跑的时候,千万把衣服整理好再跑,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听见周淑芬的求救声,屋子里光着屁股的王秋实,连衣服都没套,直接光脚就下了地。
王秋实打开门借着月光,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周淑芬,还有扑在王淑芳身上的狼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