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练功,心总是静不下来,一直进不了状态,莫名的心绪不宁。
高见草草结束了今晚的功课。
窗外正飘着雨,很细,无声,以至于高见竟然都不知道外面下雨了。
俟到十一点半,高见决定不等红雪他们的电话了,取了两把雨伞就出门了。
从宿舍走到夜总会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红雪她们下班的时间不固定,一般在十二点钟,如果到了十二点,她们负责的包厢客人还不结束的话,那就必需再等下去,直到客人走了才能下班,高见有一次等到夜里二点多。
工作并不轻松,红雪第二天早上还要起床去做一份兼职,辛苦自是不必说了。这也让高见很怜惜这个女孩,也很佩服她,高见觉得要是换成自己,怕也难坚持下来。
灯光照映里,细雨密密集集,满天满地,将这夜色都浸得象成了液状似的。
街道是湿的,树是湿的,灯光是湿的,连心情都湿了。
高见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伞,踽踽行走在液体般的夜色里。
到了十二点,高见走到了夜总会大门前方的街道上了,街道旁有棵树,树下停着一辆奔驰SUV车,高见路过车旁的时候,车内突然有火光亮了一下,有人在里面点了根烟。
借着光亮,高见看见了驾驶室里张克辉的肥脸,还有车里影影绰绰几个人影。
高见想:终于露面了,好!不露面还老挂心你!
这时,高见看到红雪、蒋欢、丁铃她们三人已经在夜总会大门的雨檐下了。
高见停下了脚步,敲了敲张克辉的车窗。
张克辉开始并没有认出车外的行人是高见,因为高见打着伞,直到他放下车窗,高见弯下腰来他才认出。
高见的主动,反而让张克辉一下愣住了。
“张克辉,是吧?”高见面无表情的说。
张克辉还在发愣。
高见看到副驾驶室坐着一个青年,后排还坐着三个青年,都是满脸的戾气。
“找我是吧?”高见又说:“那等一下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谈谈,这里来往的人太多,不方便。”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径自走了。
副驾驶座上的青年人说:“张哥,就是这小子吗?还挺拽的!”
张克辉说:“嗯!”
高见太冷静了,这让张克辉心里有点发虚。
那天晚上挨了揍,张克辉疼得回家躺了好几天,自已挨打不说还连累朋友也挨打了,心里越想越气,就联系了“道上”的“大哥”。
那天晚上自己这帮人挨了揍,是因为都酒喝多了的原因,而且自己这帮人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平时乍乍乎乎,吓唬胆小的还行,真碰上硬茬肯定“拉稀”。
对于“道上大哥”派的这四个身强体壮的小弟,张克辉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但这会却有些动摇了,心里有点没底了。
副驾驶室的青年转头对后排几个人说:“我们先下去跟着,免得他溜了,张哥你在这等一下,一会完事了宵夜去。”
说完这几人就下车了。
这次“大哥”派给他们的任务——揍一个外地来的小年轻,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肥差。
刚才高见说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谈谈”,这差点让他们高兴得笑出声来,他们虽说是“道上”的,但他们还不是亡命徒,在“道上”勉强只能算是三流角色,他们也怕打人的时候被路人看到、被监控拍下,在警察那里落下证据,现在高见这样说,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虽然他们没有杀人的胆量,但打断人几根肋骨,放点血,这些伤人的胆量还是有的。
高见也看到这四个人下车了,也不搭理他们,由得他们跟在后面。
走到“金碧辉煌”夜总会门口时,红雪、蒋欢她们都看到高见了,也看到高见后面几米外跟着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面色不善,一脸的凶悍之气。
高见把手上的一把雨伞递给蒋欢,说:“蒋欢,你跟红雪、丁铃在这再呆一会,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蒋欢三人都觉察出有点不对劲。
蒋欢凑近高见耳边说:“怎么回事?是张哥的人?”
高见点点头,笑着说:“是,不过别担心,我和他们去旁边谈谈就没事了。”
说罢又冲着红雪一笑,就转身准备走。
这时红雪一把抓住他牛仔上衣的袖子,说:“高见,你别去!”
高见回头,只见红雪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别担心!我和他们说开就没事了!”高见安慰她说。
“我们报警吧!”红雪说。
“报警没有用的,人家没把我们怎么着,报警你能告他们什么?”高见拍拍她的手说:“你放心,真的不会有事,相信我!”
又朝蒋欢和丁铃说:“你们陪她在这里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蒋欢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高见说:“没事的,你在这里陪她们两个。”
蒋欢说:“真没事?!”
高见笑笑说:“能有什么事?他们还能杀了我?“
蒋欢说:“那你小心点!”
“有数!放心!”
高见撑着伞走到四个人跟前。
“我们就在边上找个地方吧!”高见说。
“我们去夜总会后门,嘿嘿!”四人中有个人冷笑道。
“好……”高见说。
五个人一块来到夜总会后门,后门有条小巷,小巷里潮湿黝暗,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零落摆放的垃圾桶。
高见没想到繁华的都市里也有这样阴暗的角落,这地方倒很适合作奸犯科,看来这帮人对这里很了解。
高见收起了伞,对他们说:“这地方不错,你们要是想教训我,就请吧!”
一个青年狞笑着说:“你他妈还真拽!老子看到你就不顺眼,早想揍你了!”
说罢一拳打了过来,高见也不躲,直接起腿踹向他的胸口,一腿把他踹得倒飞出去,“啪哒!”一声仰面摔在地上,还顺势向前滑行了一米多。
另外三个青年见状,迅速地从身上拿出凶器,两人拿出匕首,一人拿出一条短短的铁棍。匕首在暗巷里发出幽冷的光芒,铁棍一甩,立马变成一根一米来长的棍子——这是一条甩棍。
使甩棍的一棍向高见当头打下,高见一个横跨侧身,甩棍落空,高见欺进,一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扭,这人的手随即松开棍子,高见一抄手就夺过了甩棍。
使甩棍的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两个同伴“哎呦!哎呦!”的喊叫声。
原来高见夺过甩棍,随手在两个青年拿匕首的手上各敲了一下,这两人手掌上的骨头被敲折,匕首落地,捂着手痛得直跳脚。
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功,动作在高见眼里就象小孩子做游戏。
高见拿着甩棍,对着刚才拿甩棍的青年说:“你给我趴下!”
这个青年还呆呆地站着,高见一棍子敲在他头上,这人头上一痛,立马听话趴到地上,象只蛤蟆,头上跟着就鲜血涌出。
高见存心要把这四个人收拾服贴,免得以后他们炸刺来报复。
高见用甩棍对着刚才拿匕首两人指了指:“你俩也趴下!”
这两人看高见下手比他们还狠,识相的很,也不管地上潮湿,立马就趴下了。
高见说:“你们拿着凶器,我弄死你们也没什么大罪,你们现在服不服?”
这三人都说:“大哥!我们服了!服了!”
高见说:“以后还敢炸刺吗?”
三人又说:“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高见又对着那个原先被一脚踹飞的,这会正挣扎想爬起来的青年说:“你呢!服不服?”
“服了!大哥!”
这个青年这会胸口疼得要死,刚才这一脚他感觉自已象被汽车撞了一样,胸骨都伤了好几根,哪里还敢不服!
“你们起来,跟我去张克辉那里。”高见说。
“金碧辉煌”门口,红雪和蒋欢三人正在担心。
红雪说:“蒋欢!我们去看一下吧!高见怎么还不回来?”
蒋欢也担心,就说:“你跟丁铃在这里,我去看看。”
正准备去,就看到高见撑着伞回来了,后面跟着的四个人都低着头,一副很狼狈的样子,跟之前可完全两样,之前象四条吃人的狼,现在象四条待宰的狗。
高见笑着跟红雪她们说:“没事了,谈好了,你们再等一下,我先送他们上车。”
张克辉在车上看到了,一看到四人的样子就知道吃瘪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高见和四个人来到车旁,高见示意四人上车,四人一声不吭,乖乖地上了车。
高见趴在车窗上对着张克辉说:“张克辉,我弄死你怕赔命,不弄死你,心里气又难消,你说怎么办好?”
张克辉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听到四人上车时脸色发白“哎呦”的忍痛声,就知道吃了大亏,这会吓得冒虚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高见又说:“要不我把你弄残吧?”
四人忙说:“张哥!快认怂吧!咱弄不过他!”
张克辉语带惊恐地说:“兄弟!对不起!我认错,以后也不来‘金碧辉煌’玩了,你看行吗?”
“好!记住你说的话!”高见尽量用冷森森地语气说。
高见走后,一人说:”张哥!你作了什么孽,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人?这人不是我们对付得了的,除非是‘道上’拿‘崩子’的,或者找个高手来……”
“先别说了!张哥,快送我们去医院吧!骨头断了,疼死我了……”
高见回到蒋欢三人身边,笑着说:“谈好了,以后不会有麻烦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