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月1日。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时间转眼间就过得飞快。

自从刘家村回来后，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到年底了，处里及所里的工作相量，相对平时来讲多了不少。

所以这一程子，刘之野的工作非常繁忙，几乎没有任何空闲地时间，每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不仅是他这样，保卫处上下也是如此。由于轮训了四分之一的人员，造成人员紧缺，工作量加就变得加大，经常需要加班加点的，才能完成处里的各项任务。

他和甘凝也有一个周没见面了，幸亏这个时代的女性通情达理。要是搁后世，他这会儿的应该在厕所里哭才对。

签完眼前最后一份文件，打电话让办事员小杨送去厂办，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瞄了一眼手表，嘚~又是7点多了，外面的天乌漆麻黑的，是那儿也去不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就就去了车棚推车，骑上后歪歪扭扭地往大门驶去。

“科长！”

他停车朝后看去，原来是小周干事跟他打招呼。

于是他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周！来近前说话。”

等小周走近后，他满面疲惫地说道：“小周！是有事儿吗？”

周卫国颇为关心地说了句：“科长！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向您汇报也成。”

刘之野褥了一把脸，提了提神儿说道：“没关系，你接着说。”

周卫国凑到他耳边说道：“那帮人现在查明白了，是西城的一帮捞偏门的，听说曾经跟着青帮福德成手下混过。”

“西霸天—福德成，解放前以买卖人口、聚众赌博为生。他还残害了不少良家妇女，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霸。”

“建国初期进行的扫黑除恶行动中，福德成的势力就被连根拔起。而他本人也被打了靶……只跑了一些漏网之鱼。”

“后来这些的余孽们，就以一名叫老葛的老帮菜为首，老老实实儿的在西城区躲藏了几年。”

“可能是之前的积蓄花费的差不多了，这程子又开始冒头出来蹦哒了。”

“这老帮菜真够小心谨慎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安稳地，活这么大的岁数。他们不敢向普通群众们下手，只能物色一些本身就不干净地主儿。”

“关大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们给盯上了……”

刘之野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屏息凝神地，听完了周卫国的报告。

“小周，我看需要对这帮人重点布控，但不要随意出手动他们。毕竟跨区行动，嘚提前跟西城的同志们打个招呼。”

“过几天我去局里，跟领导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后，再做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小周一听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于是精神抖擞地说道：“请科长放心，保证把他们给盯牢了，也不会轻易地打草惊蛇。”

看着有些兴奋起来地小周，刘之野哑然失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儿见啊！”

于是告辞离去。

…………

南锣鼓巷95号院。

刘之野刚推车进了大门。

关大鹏就从院里当面迎了过来，看这样子像是等候多时了。

这小子毕恭毕敬地向他说道：

“刘科长您回来啊！”

刘之野也不知这小子要卖什么关子。

随口回了句：“昂！刚回来！你这是有事儿啊？”

关大鹏于是说着不着边际地话，话里话外地还奉承他。

“你们当领导的，就是不容易啊！每天要忙到这么晚才下班，真是辛苦您了。”

刘之野听到他说这些，心里头就是一阵儿腻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小子有事儿说事儿啊！我可没空听你甩片汤。”

关大鹏见他不吃这一套，脸上讪讪的笑着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好，我长话短说不打扰您回家休息。”

“您曾经说过，我要是还想卖老物件儿的话，可以继续去找您。”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

刘之野强打着精神，耐心地听他怎么说。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记记得。

这关天林见状，又接着说道：“我跟父母商量了一下，因为家里实在是太拮据，他们也同意将这些东西全卖掉。”

刘之野，立马来了精神了，若无其事的说了句。

“大鹏啊！你父母想都卖掉吗？怎么不留点儿，是不是你的事儿还没解决？”

关大鹏支支吾吾地说：“嗯！是啊！还没呢！这不卖了东西凑钱儿嘛！”

刘之野闻言，眼里精光一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好！我同意买。我吃过饭后就到你家去，届时你们准备好东西，看上眼的我就都买了。”

关大鹏喜形于色的说道：“谢谢！您嘞！我们就搁家里恭候您的大驾。”

“回见~啊！”

“回见~刘科长！”

……

夜里7点半辰时。

前院关家。

“刘科长！欢迎啊！”

关天林热情地招呼着，刘之野进屋。

“刘科长！快上炕暖和暖和身子。”

“这天儿，可够冷的啊！”

刘之野跟关家人笑着点点头，说道：“关叔儿！孙婶儿！吃过了吗？”

这孙婶儿表情，稍微有点儿不自然地笑了笑。

“吃过了，刘科长！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泡壶茶。”

刘之野上炕后，跟关天林对面而坐，他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布置，一边跟关天林客套。

炕下还站着关大鹏，一副小厮的模样招呼着刘之野。

“来！您请抽烟！”

刘之野摆摆手拒绝道：“甭忙活了！进屋前刚丢的烟屁股，你们随意啊！”

这边关天林抽着烟，用眼角的余光暗暗地打量着刘之野。

“大鹏你去把东西搬过来，请刘科长掌掌眼！”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对刘之野说道：“刘科长最近很忙吧？这一程子见天儿的见不到您的身影。”

“干您们这行的，就是辛苦啊！”

刘之野心平气和地说道：“哎！那一行不辛苦啊！关师傅你们车间就不辛苦吗？也不是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

关天林点点头，意思是说您说的对。又接着说道：“可是我们不一样，没你们担当的责任重，也没你们工作处境危险。”

“是你们这些人，无私奉献，忠诚为民。用血水和汗水，来捍卫着我们的安宁。”

刘之野听他话里有话，故作不解道：“关叔何出此言呐！”

“您这是怎么着了？”

关天林装作叹了口气，有些黯然神伤的表情，显得情绪低落了起来。

“哎！这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问您一句，听说过王光远吗？”

刘之野闻言心里就是一惊，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却装出一脸茫然地样子说道：“你是说~前任保卫科长—王光远同志吗？”

“略为知道一些，只知道到他是调查敌特分子牺牲了的。”

“看您这意思，你们是认识啊？”

关天林这会儿红着眼睛，面露悲戚的表情，就这么盯着刘之野的眼睛看着他。

单刀直入的说了句。

“您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刘之野眼神一眯，皱着眉头说了句。

“关叔儿！您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啊！”

“您说！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啊？王光远同志我都不了解呢！”

关天林装作不解的说道：“按理儿说他这样牺牲了，你们保卫处应该调查他的情况才是啊。”

刘之野这才恍然大悟道：“嗨！这案子肯定嘚调查，已经由市局早就接手了，保卫处已不负责此案。”

“再说！我是刚去红星厂，具体的情况都不甚了解，上面也不放心交给我办理。”

“所以啊！不是我们不去调查，是没有了权限喽~”

关天林这才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说道：“哦！哦！可能是我想当然了……”

“哎！我也是关心则乱啊！”

“不瞒您说！我们家跟他家的关系不一般……”

“你说这人都牺牲这么久了，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的。我们这些亲朋好友看到后，也是心急如焚，忧心不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