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一章 人家大宗师的天人之战,咱们跑来凑什么热闹啊?(二合一)(1 / 1)青菜保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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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庙位于十方大山里面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

漫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

时间倒也充裕,林轩便带着邀月,顺着时断时续的山道信步而上,观赏沿途的奇风异景。

祝玉妍提供的地图也有些抽象,经常标注着类似“跃过前方五丈宽的悬崖”、“顺着山藤扶摇而上”的语句。

从普通观光客的角度而言,这地方还是挺阴间的。

用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穿过了一片遍布毒虫的密林,面前是近百层血色的石阶,直指一座古庙的庙门。

石阶大多已然破毁,野草蔓生,潦倒破败。

即便光天化日之下,也有着一种阴森感。

这里曾经是名震天下的邪极宗宗门所在。

但末代邪帝向雨田对魔门本身没多少归属感,又素来特立独行,对发展宗门毫无兴趣。

故而,向雨田仅仅只是遵师门之命将宗门继续传承,收了四个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

又迫他们立下在魔门有至高约束力的血咒,立誓只有拿到“邪帝舍利”,继承邪帝之位后,才准开宗立派。

其后,再将道心种魔大法一分为四,让几个弟子你争我抢,从而无法外出作恶。

在这一通骚操作下,总算成功的把邪极宗给作死了……

后面几个版本,就压根见不到所谓的邪极宗传人。

思虑间,林轩二人缓缓拾阶而上,来到邪帝庙门口。

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里黑沉沉的。

依稀可以看到里面供奉着一尊古老的魔神像。

久无香火,庙宇也散发出腐朽的气味。

***

“贵客到!”

便在这时,清朗的男子声音在庙后响起。

不知何时,邪帝庙后方空旷的岩土地上,搭起了几顶巨大的牛皮帐篷。

浓郁的香气从边上几个小帐篷传来,似乎是用来当做厨房。

正对着邪帝庙的主篷,则拉开了帐门,露出内部华美异常的装饰。

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餐桌上则陈设着用金银玉器精心打造的各式餐具。

餐桌旁,依次坐着一名高挺颀瘦的黑袍男子、一名书生打扮,硕长高瘦的中年文士、以及两名头戴高冠,身穿道袍的道人。

这便是魔相宗宗主魔帅赵德言、灭情道宗主天君席应、真传派的妖道辟尘和子午剑左游仙。

真传派是由原始道家和阴阳家发源而来。

因为理念分歧,宗门分为“老君观”和“道祖真传”两个分支。

辟尘和左游仙各为一支之主,也都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列。

“贵客?将我二人当成客人了么?”

林轩目光扫过众人,牵着邀月出现在主篷前,神色悠然:“客人已经到了,主人还不出来么?”

“此地乃邪极宗所在,本该是尤鸟倦四人为主。”

“但如今那四……那四个废物传书,说向邪帝出面,招他们回去。”

赵德言缓缓站起,脸色阴沉之极:“今日之后,邪极宗也当在天下除名。”

他眼睛眯起,只露出微不可见的一线。

但其中却散发出利刃一般的锋芒,给人一种霸气和邪气混在一起的难言之感。

“哼!竖子不足与谋!”

听到赵德言提及尤鸟倦,席应也冷哼一声,面色不虞。

他武功颇为高强,紫气天罗未曾大成的时候就在魔门高手排名第四。

虽然石之轩、祝玉妍可以轻松打爆他。

但也可以跟赵德言掰掰手腕。

席应本身是看不太上尤鸟倦等人的,此番联手向林轩发难的时候,压根没打算带上邪极宗。

可尤鸟倦四人主动掺和进来,说了一篓子好话。

说自己只要“邪帝舍利”完成誓言,没有精元的空壳子也是可以的。

出人、出力、出场地都不在话下。

赵德言等人觉得扯上邪帝庙,也算是有个正统名分,便答应下来。

可事到临头,尤鸟倦四人又突然反水,说邪帝向雨田急招,让他们速速过去。

席应压根不信销声匿迹了几十年的向雨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心中认定尤鸟倦师兄弟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但尤鸟倦传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下落,赵德言、席应武功再高,一时半会也无可奈何。

只能强压怒火,打算搞定了林轩这边,再去跟那几个墙头草算账。

“尤鸟倦那四人没来?没来便算了。”

林轩淡然笑道:“既然赵宗主约我二人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哈哈哈,林轩,你太幼稚了!就是昔日邪帝前辈,也不过只是本门的领袖而已。”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你,你便妄想染指我圣门至高之位?”

赵德言眼眸张开,闪动着冷酷之极的光芒:“已有取死之道!”

“以赵宗主朝秦暮楚的风骨,居然还有脸跟本座谈‘天时地利人和’?”

林轩施施然坐在主客位,信手倒了一杯酒,失笑道:“也算童言无忌。”

“你!”

赵德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森然杀意:“本座不跟将死之人行口舌之争。”

魔相宗起源于春秋战国时代的纵横家,确实讲究一个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

其兴虽快,其衰也速。

在汉代出现了稳定的大一统帝国后,纵横家的那些东西难有用武之地,便逐渐被边缘化。

赵德言知道自己能力不及杨素、石之轩、宋缺等人……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汉人身份出任颉利可汗的国师,发动对中原的侵略计划。

但自己做归做,被人这么挖苦,还是有点恼火的。

“你这词用的……,挺有趣的。”

邀月嘴角微微勾起,拉开椅背,在林轩身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林轩发现这姑娘的眼中又满是看垃圾的神情,看的赵德言青筋暴起。

“好了,赵宗主该说的话也算说了。”

林轩笑了笑,将酒水一饮而尽:“其他人还有什么补充么?”

酒水还算正常,没玩什么花样。

当然,就算下了剧毒的话,林轩也不在意。

“林轩,你能胜过宁老道,确实也算是我圣门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君本来也是有些欣赏的。”

“你若如同昔日阴后一样,当我圣门领袖,本君也懒得理会。”

天君席应冷笑道:“可你如今四面树敌、命不久矣,还妄图一统圣门,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滑稽可笑。”

“席宗主也是本门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年听闻席兄被宋阀主千里追杀,本座还有些惋惜,生怕这辈子都看不到席兄了。”

“想不到时隔二十年,席兄武功没什么长进,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居然回到了中原。”

林轩目光闪烁了下,笑意玩味:“莫不是席兄意图自荐枕席,想就此让宋阀主网开一面?”

灭情道也是一个古老的职业演变而来,简称叫“鸭子”。

封建时期,除了转轮王嫪毐等寥寥数名,专供高端市场的猛人外……

常规的鸭子基本都不是提供给女客户的。

苍璩对此倒是没什么膈应的,居然将此发展成魔门的一脉。

与阴癸派的魅功同源而异出,专攻阴阳采补、魅惑男女之道……

不明真相的入门弟子,其实也有点倒霉。

不管以后武功高低,性取向如何,总得背负着灭情道的基佬光环。

林轩印象里,席应应该也算不上基佬。

不过很可惜,这种事情在古代基本没法自证……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感觉到众人怪异的目光,席应整张脸都紫了,拍案而起。

他外号“天君”,带有一个“天”字。

导致天刀宋缺不爽。

宋缺不爽的时候,别人就更加不爽。

最后,席应被宋缺猫抓耗子一般的千里追杀,逃亡西域,好几次差点死在半路上。

宋缺最后那一刀,现在想想,还是让席应心胆俱碎。

如今他“紫气天罗”大成,也只敢偷偷摸摸的溜回来。

本来林轩提到宋缺的时候,席应就极为不自在了。

可林轩话锋一转……,居然把灭情道的传统跟宋缺扯在了一起。

席应脑补了下那个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以前没的选,现在我想做个正常人啊!

“二位道长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林轩看了一眼怒发欲狂的席应,目光径自望向脸色发白的辟尘二人。

“没有没有,贫道只是应赵宗主、席宗主之约,专程前来求圣君赐教的。”

“是啊,圣君、圣女可谓人中龙凤,贫道也是生平仅见。”

辟尘和左游仙连连摇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

“嗯,尔等身为圣门宗主,本也有向本座挑战的资格。”

林轩淡淡一笑:“四位是轮番出手,还是一并出手呢?”

看起来,赵德言和席应自以为武功不凡,对自己的这个圣君很有意见。

辟尘和左游仙实力相对菜一点,目前属于墙头草。

“林宗主这话倒也快人快语。”

赵德言冷哼一声:“席宗主,人家压根没把咱们几个放在眼里呢。”

“笑话!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我等何惧之有!”

席应呼出一口闷气,默默运转罡气。

意随心动,他的眸珠边缘泛起一圈紫芒,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诡异而可怕。

下一瞬间,一层层澎湃沸腾的紫色气劲以他身体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展。

最后形成一张巨大无比的紫气蛛网。

这便是灭情道的看家武功——紫气天罗。

与敌交手,能轻易在敌人周围布下层层游丝气网,气网缠绕不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练至大成境界,直接收束气网,甚至可以将对手绞成碎片,尸骨无存。

是极为霸道的内气外放法门。

“出手吧。”

林轩抬头瞟了一眼,又顺手拿起酒壶:“能让本座离席,便算席宗主胜了。”

这玩意让他联想到了紫霞神功。

但这一招的威力,比紫霞神功还是要强大的多。

也酷炫的多。

嗯,一个眼睛发出紫芒,一个满脸变成茄子色……

明显前者更有高手风范。

“找死!”

厉啸声中,气的满脸发紫的席应脚踩奇步,闪出飘移不定的几道残影,来到林轩身后。

左手疾劈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猛然压下。

半数紫气天罗化为蛛网收束,剩下半数紫气凝成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向着林轩割去。

刚柔两股意境融为一体,凌厉无匹。

“你修为不济,这么一来输得更快。”

林轩右手抬起,袖袍轻轻一拂。

阴阳二气急速转动,化为太极风轮之意。

仿佛找到了宣泄之处,漫天紫气落网化为龙卷飓风,涓滴不剩的涌入林轩的衣袖之中。

太极拳袖·流云飞袖!

吞吐阴阳间,林轩猛然一抖长袖。

紫气龙卷一分为四,向赵德言、席应、左游仙和辟尘激射而去。

“???”

四人大惊,纷纷出手相抗。

掌力破空,爪影纷纷,两道剑光闪烁,晃人眼目。

“真麻烦……”

邀月鼓了鼓腮帮子,伸出芊芊素手,轻轻按落。

下一刻,四周响起密集之极的音爆声,将尚未成型的冲击气劲彻底打散。

“这是什么武功?”

赵德言连退两步,方才拿桩站定,双手不断颤抖。

“咱们真传道的太极劲?”

“不对,咱们的太极劲哪有这么厉害……”

左游仙和辟尘看着手中的断剑,面如土色,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怎……怎么可能!”

席应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嘴里的鲜血强行咽了回去。

刚刚瞬间的交锋,他是最为吃亏的。

别人只是跟林轩的太极劲对碰了一下。

可他的紫气天罗刚催动到巅峰,居然被林轩直接没收了,还将他的功力一并用来借力打力反击众人。

更见鬼的是,那时候席应还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状态。

只能强行爆发气血,接下了自己的巅峰一击……

一招之下,不但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还对席应的心境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暴击伤害。

“席宗主承让了。”

林轩顺势将酒杯注满:“下一位谁来?”

“这……”

赵德言抽出袖中的百变菱枪,犹豫了下,又给塞了回去。

他比席应虽然略强,但也强的有限。

如今人家坐在桌子前,单手举杯,就把席应给单刷了。

赵德言觉得,换成自己出手多半也好不到哪去……

没必要自讨苦吃。

“林圣君果然好武功。”

便在这时,悠扬空灵的男子声音响起,一名看起来三旬的壮汉,骤然出现在大帐之外。

壮汉长相俊伟雄奇,脸上的线条犹如青铜铸出。

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

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气机流转。

让人不由生出仿佛统治草原的神魔,忽然现身人间的感觉。

“拜见尊者!”

赵德言大喜,向着男子行了一礼,退在男子身后。

“终于肯出来了么?”

林轩端起酒杯遥遥一敬:“喝了尊者几杯酒,多谢款待了。”

“圣君为何觉得,这些酒菜是我专程准备的?”

毕玄眼神深遂,似笑非笑道。

“换成赵德言之流,光是前来赴会便惶惶不可终日,哪还有这般心思?”

林轩笑了笑:“这酒水甚佳,并非世面可以买到,想必尊者也花了一番心思吧?”

“听闻林圣君击杀宁道奇之后,本人便抛下一切事情,精心准备今日的会面。”

“如今美酒在杯,各式珍肴亦已制作妥当,你我正可效仿古人,把酒言欢,再论生死。”

毕玄嘴角飘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今日之事,想必也是佳话一桩,林圣君可说虽死无憾。”

“大言不惭!”

邀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白皙如玉的手掌已然变得晶莹剔透。

素手轻扬间,一缕缕寒气破空而出,宛如利剑一般刺向毕玄:“今日之后,怕是世上再无‘武尊’其人。”

“邀月姑娘确实修为不凡,世间女子当无人出你其右。”

毕玄双目精芒一闪,淡然道:“但可惜,本座并非女子。”

滚滚炎劲爆发,毕玄通体散发出滔天红光,宛如一轮煌煌大日。

目光所及,炎阳真气运转,化为一根根锋锐绝伦的火焰长矛,将邀月的剑意尽数斩灭。

“好!”

邀月黛眉扬起,一步迈出,跨出十多丈的距离,一掌拍向毕玄。

她掌势拍出的时候,还是滚滚寒气。

但来到毕玄面前,已然气机变化,电闪雷鸣。

“长生诀,名不虚传。”

毕玄神色微变,一拳转攻为守,跟邀月的掌势碰撞在一起。

他刚刚已经用炎阳奇功遥遥锁定了邀月的癸水气机。

但一瞬间,对方的癸水气机便突兀无比的化为乙木,再转为庚金之意。

不要说锁定了,就连跟上对方的气机转变都极为困难。

毕玄练了这么多年武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无奈之下,毕玄也只好收束拳意,硬守了一招。

“……”

赵德言暗自咬了咬牙,有些僵硬的移开目光。

席应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喷出满嘴鲜血,神色萎靡。

辟尘和左游仙同时脸色一白,连忙退开数步。

毕玄和邀月单单站在那里,所展现出的磅礴威势,便让他们感觉难受之极,生出无法战胜的念头。

这是单纯的境界压制。

上当了!居然圣女也是这种档次的高手!

我们今天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两名老道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倒也有些本事。”

身影一闪间,邀月已然回到原地,冷笑道:“但就凭这炎阳奇功,今日你依旧必死无疑。”

对于强者,她还是有些尊重的。

敌对归敌对,还不至于露出看废物的眼神。

“他并非一个人。”

林轩笑了笑,望向远处的山峰,朗身道:“堂堂剑圣,也行刺客之道,谋雷霆一击,倒有些出乎本座意料。”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吾等生死交锋,本当如黑白二子,无所不用其极。”

温和而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从远处的山峰遥遥传来:“不过圣君既然出言相邀,就此见上一面也无妨。”

下一瞬间,无数道剑气化为一条巨大的银龙,从两峰之间一卷而至。

来到邪帝庙上空,万千剑气方才消散。

男子在空中虚踏一步,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毕玄身旁。

男子身材魁梧雄奇,长相却极为丑陋,五官比例怪异别扭之极。

放在阴癸派,这种档次的颜值,想当药渣都没人看得上。

但如今他一剑在手,却给人一种空旷通玄、古朴苍茫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长相。

所以说,练武功也是很有用的。

就算不去刻意改变容貌,也可以自然而然的提升气质。

“你也来了。”

毕玄目光一闪,声音波澜不惊。

“国仇家恨,不得不来。”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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