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一行跟着包拯来到黑山的时候。

整个黑山，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

世代居住在黑山之上，足足数以万计的妖兵魔将，各自手持武器、施展妖法，宛如潮水一般的向着阴神鬼卒冲去，打的不可开交。

“这些妖魔居然还敢负隅顽抗，实在是无法无天！”

包拯大怒：“劳烦诸位道友稍等片刻，待我领兵将这些邪魔诛杀。”

“阎罗请自便。”

林轩点点头：“若要帮忙的话，阎罗也尽可吩咐。”

“多谢诸位！”

包拯不再多说，左手持阎王令，右手拔出帅剑，远远立于虚空之上。

帅剑不断挥动，发出一道道命令。

因为宋朝“以文驭武”的特殊治军理路，宋代的许多名臣都担任过军事主官。

包拯也担任过正二品的枢密副使职务，是实打实的军方高层。

不过，林轩感觉，包拯的指挥水平也是半桶子水……

不能说菜吧，反正肯定比不上李靖、宋缺那些人。

但阴间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鬼。

爆起兵随随便便就是百万、千万级别的阴兵。

这种情况下，指挥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光是平A猪突，就足以让阳间的任何绝世名将都怀疑人生。

帅剑所向，无穷无尽的阴兵军团汇聚而来，将整个黑山牢牢围死。

随后在包拯的命令下，源源不绝的踏入战场。

山石崩裂，庞大的黑山不断晃动起来，一块块巨石被阴兵敲下，砸成粉末。

“轰！”

便在这时，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从山顶滚落，不分敌我的将沿途的一切碾成碎片。

巨岩落在山脚，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溅起数十米高的黑炎。

怒吼声中，一只如同房舍一样大小的石头手掌从岩池中伸出，将数以千计的阴兵扫飞。

沉重而巍峨的气息撕裂虚空，一只足有百丈高，浑身冒着魔炎的岩石巨人从深坑里一跃而起。

岩石巨人四下看了看，发出血腥的嘶吼声，向着包拯冲了过去。

每一步迈出，都相当于一栋数十层的高楼砸落。

大地仿佛池水一般，随着岩石巨人的移动，掀起层层波澜。

仅仅是脚步的余波，四周的阴兵鬼将便宛如飓风吹过的一片片树叶，漫天飞舞。

“阴间里的阴间东西真的多……”

张三丰以太极云手将一名虎头虎脑的“黑石山君”绞成碎片，回到了本阵。

望着巍峨苍茫的石头人，老张也有点懵，不知道如何下手。

还是要提升点攻击力啊……

“这石人体内妖力磅礴，应该便是黑山老妖的妖核了。”

包拯轻哼一声：“见势不妙便孤注一掷，也算果决了。”

“阎罗率兵攻打山上妖魔也罢了，还一直拆这黑山，估计这厮也骑虎难下。”

林轩微笑道：“若不试试这铤而走险之法，等下连这一线生机也没了。”

黑山老妖这本体，跟树妖姥姥一样的问题……

强归强，但压根移动不了。

但黑山体量庞大，自身法力也极为高强，更有无数护山妖魔，攻防一体。

平时就算掉落几块石头，便如同普通人掉了几根头发，压根不痛不痒。

但包拯遇到这场面，思路也清晰的很。

宁愿用愚公移山的法子，也要指挥大军将山石尽数砸落，一块不留。

片刻间，这黑山老妖就相当变成了光头程序员。

再继续砸下去的话，这黑山老妖相当于被凌迟处死……

干脆孤注一掷，跑来拼命了。

“此等妖魔只知为祸世间，焉能给其生机！”

包拯脸色微微一沉：“林道友，你我联手将其镇杀！”

“甚好，阎罗请！”

林轩微微点头，拔剑出鞘。

这个石头人的体型，至少相当于十来座摩天大厦拼在一起。

就算比不上传说中的法天象地，也远非人力可以抗衡。

别的不说，单单这个重量体型，随便跳几下，就足以将京城夷为平地了。

更可怕的是，黑山老妖是可以穿梭阴阳的。

如今秩序崩坏，要是这厮不计代价搞破坏的话……

怕是比什么李闯、大西王和清兵加起来都可怕。

还好，阴间的帕鲁比较多，居然硬生生的把这玩意给拆了。

真要独自遇到这玩意，人道气运估计都不够用……

“黑山老妖，你汲地府众生之阴气，日积月累方才山石成精，有此道行实乃不易。”

“可你既修炼有成，不思回报，反借天道秩序崩坏之机，行妖魔之法祸乱乾坤！”

包拯面色肃然：“如今证据确凿，特以阴天子之名判尔死罪！”

浩瀚的律法之力涌现，化为金色的枷锁固定在岩石巨人身上。

妖力被枷锁所禁锢，虚空中显出金色的铡刀，猛然铡下。

“滚！”

石头人露出狂怒之色，身躯剧烈的挣扎起来，右手猛然托住铡刀。

火星四溢，黑色的熔岩仿佛喷泉一般溅射而出，将方圆数百米烧成一片焦土。

“后会无期。”

林轩御空而起，踏在岩石巨人的头顶。

黄金剑散发足以同日月争辉的金色光芒，笼罩住岩石巨人的头颅，猛然刺落。

六灭剑意爆发，以刺入的黄金剑为中心，无数道裂纹如蛛网一般蔓延开来，遍布岩石巨人的全身。

顷刻间，原本岩石巨人近乎不坏的身躯，已被剑意切割的支离破碎。

“我恨啊！”

岩石巨人半跪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百里皆闻。

破灭万物的剑光再次一闪，将黑山老妖残留的神智斩灭。

岩石巨人庞大的身躯彻底爆开，化为大小不一山石，四处滚动。

“我感觉到黑山老妖的神智在急速消散……”

“虽然黑山尚在，但也只是空余妖力，至少要几百年才能重新衍化神智。”

敖雪呼出一口闷气：“这妖怪真难杀啊。”

“难杀归难杀，终归还是杀掉了。”

林轩收回黄金剑，微笑道：“神智散不散无所谓，这黑山位置太好了，还是尽量做绝一点，不要再给它衍化神智的机会了。”

黑山本来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山脉。

受到这无边无际的阴气滋养，就算神魂消散，依旧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还是继续拆山吧……

“林道友说的是。”

包拯拈须微笑：“事到如今，不管这黑山能不能衍化神智，都当不惜代价，将其抹灭。”

“对付这等妖魔，斩草除根确实是好习惯。”

林轩笑了笑：“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了，咱们等黑山夷平，再前往森罗殿吧？”

“哈哈哈！老夫也正有此意！”

包拯深表赞同，抚掌笑道。

“你们两个还挺合拍……”

敖雪有些无语，吐吐舌头，退到一旁。

***

在林轩和张三丰将剩下的妖魔头目尽数诛杀后……

第七殿的泰山王也收到消息，派了数以千万的鬼卒前来支援。

然后，一众鬼兵宛如蝗虫过境般开启了移山模式。

仅仅只坚持了不到一天，整个黑山便彻底化为石渣，荡然无存。

包拯检查之后，对石渣的品质还是挺满意的。

跟卞城王一战之后，枉死城受损不轻，需要进行修缮。

这种石渣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节能环保。

安排好具体事务之后，包拯便带着林轩一行来到森罗殿上。

***

森罗殿位于第十殿，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

不用下地狱的鬼魂，就可以找孟婆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开启新生……

“几位贵客放心，本王已命掌案判官取出文簿。”

第十殿殿主转轮王跟包拯交谈了几句，弄清楚事情经过，微笑道：“几位稍等片刻，自可查清聂姑娘的过往经历。”

“多谢薛王殿下。”

林轩放出聂小倩的魂体，拱手道谢。

这个转轮王自然不是嫪毐，而是薛礼薛仁贵，乃唐初名将。

其人大破九姓铁勒、降服高丽，击破突厥，战功赫赫，在民间也颇具传说度。

不过这人出生相对晚一些，大唐双龙副本林轩离开的时候，薛仁贵大概也才五六岁……

导致第一次见面居然还发生在阴间。

“禀王上，聂姑娘的生死簿已查毕，并无异常。”

“死因写明被金华一带大妖树妖姥姥谋害，乃意外横死，死前并无恶行。”

众人寒暄了几句，当值判官匆匆走了出来，汇报道：“按其血脉来看，为春秋时齐国聂氏后裔，当与妖族无关。”

“这倒有些奇怪了。”

薛仁贵微微一怔：“此女在生死簿上，压根没有稍显异常的记载么？”

“这……，此女八字皆阴，生辰更是十月己亥日癸时，十月卦得坤，谓六爻皆阴，阳气已尽，故以己配亥，乃一年之中至阴之时。”

判官迟疑道：“此等体质万中无一，听闻上古妖族亦将这种纯阴之体视为至宝，若用于祭祀更有诸般妙用。”

“还有这等事情？”

张三丰微微皱眉：“若是用来祭祀，有什么妙用？”

“下官并非妖族，对这种事情也只是略知一二，张真人见谅……”

判官也没想到还真有人会刨根问底，连忙摇头退下。

“上古妖族乃先天生灵，生而为妖。”

“人道昌盛之后，上古妖族便消声灭迹，本王一度以为已然绝矣。”

薛仁贵皱眉道：“若涉及这些妖王、妖圣，倒是极难求证。”

“多谢薛王告知。”

林轩微微颔首：“不过若贵判官所言无误的话，那这件事情反而挺简单的。”

“嗯？愿闻其详。”

“既然小倩不是妖，又能跟元凤有些牵扯，那自然是祭祀导致。”

“如此说来，黑山老妖要跟小倩成亲都只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打算是将小倩的魂魄献祭给元凤。”

“当时小倩的骨殖不全，纵为祭器却也无法献祭。也可能黑山老妖目的，就是先借此找到小倩另一半骨殖的下落。”

林轩想了想，问道：“小倩并无血肉，那些骨灰应该也没什么用……，若要献祭应该只涉及魂魄。几位觉得，妖族要小倩的魂魄有何用处？”

“敖姑娘，若是方便的话，那元凤的画像再给老夫看看吧。”

包拯迟疑了下，正色道。

“这画像也不是我们的，阎罗客气了……”

敖雪脸颊微红，将画像摊开，挂在墙上。

“待老夫认真一观……”

包拯深吸了一口气，脑门上的月牙疤痕发出白色的光芒。

下一瞬间，包拯眼眸中闪动着无比深邃的光华，仿佛可以遍观六道。

“嗯？”

下一瞬间，包拯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

几乎同时，元凤的画像悄无声息的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阎罗没事吧？”

林轩身影一闪，伸手扶住包拯，问道。

“适才有些大意了……”

“老夫适才施展‘阴阳天眼’观测此画，发现元凤画像的双眸似乎通往另外一个世界。”

“一眼之下，老夫的神魂便差点陷入其中，进退不得。”

“老夫迫于无奈施展神通与之抗衡，也许发现老夫并非什么‘纯阴之体’。那画像并未纠缠，而是自行毁去。”

包拯沉吟了片刻，苦笑道：“画这幅画的人修为深不可测，老夫绝非其敌。”

“经阎罗这么一说，这东西倒也邪门的很。”

林轩点点头：“毁就毁了吧，说不定反而是好事。”

“这话说的也是……，此事颇为诡异，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薛仁贵看着化为灰烬的画卷，轻叹道。

“这……，那元凤为什么要我的魂魄？”

聂小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咬着下唇，怯怯道。

“首先，不一定是元凤要你的魂魄，只是上面画着的是元凤罢了……”

“其次，应该人家也没指定你的魂魄，只是你的魂魄恰好符合要求。”

林轩想了想：“若元凤彻底湮灭，能否靠着这些灵魂之力，借以重生？”

“布置的这般处心积虑，老夫适才也有些怀疑。”

包拯轻叹道：“寻常仙人绝无这种可能，但元凤乃上古大能，说不定真有什么重生秘法。”

“嗯，既然这步已经弄不明白了，那还是放一放吧。”

“既然人家将这幅画毁去了，说明小倩跟元凤的因果多半也算了结了。”

林轩沉吟道：“事情经过阎罗也知道了，若有机会的话，不妨查查这画卷的来历，多加小心为妙。”

“这个老夫明白。”

包拯苦笑道：“既然画这幅画的人修为深不可测，老夫也不一定能查出具体东西。”

“实在查不出来历，说明行事之人还是极为顾忌的，那也算是好事。”

林轩笑了笑：“好了，先不纠结这个了。我这次的功德尽数赠给小倩，二位能不能让她稍微投个好胎？”

“寻常功德是不行的，但林道友为地府立下这等大功，更身具人道气运功德，自可酌情。”

包拯和薛仁贵对视了一眼，点头道。

“等一等！”

聂小倩神色慌张：“林公子，你那可是人道功德……不对！你到底有何打算？”

“这世上的功德我要之无用，送你也无妨。”

林轩淡淡道：“我上次答应帮你投个好胎，正好用来应诺。”

“可是……”

聂小倩轻咬贝齿：“小倩投胎在即，公子大恩怕是无以为报……”

“你不是送了我一幅画么？画的还挺不错的。”

林轩一摆手：“大家扯了个平，你安心投胎便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

小倩沉默了好一会，望向包拯二人：“敢问二位王上，小女子能否保留记忆轮回转世？”

“人鬼殊途”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最初想到骨灰被黑山老妖拿走，自己多半没法投胎转世了。

聂小倩当时的心态有点崩，这才放飞自我，打算自己文青一下，也算留个念想。

结果莫名其妙就换来了这么大的回报……

弄得聂小倩心情极为复杂。

还好，自己是个女鬼。

勉强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不行，按照惯例，孟婆汤还是要喝的。”

薛仁贵犹豫了下，摇头道。

“二位王上，按照地府规矩，小道之前应该也攒下了些许功德吧？”

张三丰含笑道：“既是如此，贫道也来看看乐……也来成人之美，那些功德都赠给这小女鬼，用来保全她此世的记忆吧。”

“这个……”

“我那份给你聂妹妹吧。”

敖雪声音清冷：“我乃天龙一族，本也用不上人族功德。”

“本王在地府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等事情……”

薛仁贵犹豫了好半天，叹了口气：“希仁，你怎么看？”

“法理不外乎人情。”

包拯淡淡道：“况且，饮那孟婆汤只是地府商量的规矩，连法理都算不上。”

“这话说的也是……”

薛仁贵叹了口气：“回头我跟孟婆交代一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聂小倩：“……”

“多谢二位了。”

林轩想了想：“小倩下一世是家世如何？”

“将林道友的功德转嫁给此女之后，生死簿已自行变更。”

“明廷光芒黯淡，并无公主之位匹配此女降生……，嗯？有字迹了！”

薛仁贵续道：“此女下一世降生地为昆明，其父为世袭黔国公沐天波，此女亦贵为郡主之尊，三日之内皆可轮回转世。”

“沐王府么……，多谢薛王告知。”

林轩微一抱拳：“来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我等就此告辞。”

沐天波是沐王府的主人，明朝末代黔国公。

历史上在明朝灭亡后，沐天波继续追随永历朝廷。

后随朱由榔入缅，咒水之难牺牲，算是颇为忠义。

放在金庸体系里，鹿鼎记那个小郡主沐剑屏就是沐天波的小女儿。

按照这个时间点，聂小倩应该投胎成为沐剑屏的姐姐。

有功德气运庇佑的话，估计不至于早夭了。

行吧，这个身份也算是挺不错了。

第一个主线任务可以完成了。

***

武当山上

林轩伸手虚握，地面炸开数米的巨坑。

“老张说这里有真武大帝气运庇佑，相当于坟头冒青烟。”

“后门也给你走好了，当了这么久的女鬼，安心去当个人吧。”

林轩将聂小倩的骨灰坛放进土坑，伸手一拂。

一旁足有半人高的纸钱，猛然燃烧起来，烟气滚滚。

“……我有个问题问你。”

聂小倩眨了眨大眼睛，眼中露出一丝慧黠。

“爱过。”

“……啊？这是什么？”

“没什么，随口说说的，你问吧。”

林轩找了一块不错的巨石，随手抹了几下。

巨石被掌力切割，化为墓碑的形状。

用手指在墓碑上刻了“聂小倩之墓”五个大字，将墓碑插在土坑后方。

“你……你能不能等我十年？”

聂小倩幽幽道。

“不是，过了十年你才十岁……”

林轩沉默了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十年是虚指啦……”

聂小倩一阵无语，跺脚道：“你要大一点的话，十五六年也行。”

“我有娘子的，而且不止一个。”

“我不在乎的。”

“……此界我至多逗留两年，之后便要飞升上界。如今立下承诺并无意义，你安心轮回转世便是。”

“两年？”

聂小倩愣了一下：“以后没法找到你了么？”

“有机会的话，可能以后会过来转转吧，但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那阿九资质尚可，老张嫌弃这届武当门人不行，专程收了她当真传弟子。”

“按照阎罗的说法，你那个纯阴之体应该天赋也不会太差。”

林轩淡淡道：“回头我交代一下阿九，让她过上几年便去一趟云南收你为弟子，有什么事情我也会让她转告你。”

沐天波是实打实的大明忠臣，不可能拒绝公主收女儿当徒弟。

“真的？”

“真的。”

“拉钩？”

“你一个鬼还信这个么……”

林轩看了聂小倩一眼，跟她勾了勾小指。

“那……下辈子见。”

聂小倩终于露出笑容，向着林轩挥了挥手。

轮回的光泽闪过。

下一瞬间，聂小倩的气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轮回者已进入兰若寺，并令聂小倩转世投胎，主线任务一已完成。】

【视任务完成情况，轮回者共计获得3000轮回经验，轮回者当前为lv25（3000/4000）.】

“应该考虑了黑山老妖吧，经验倒是挺多的……”

“这边好了，也该动身了。”

林轩从背囊里掏出聂小倩的画像，看了看燃烧着的火堆。

微一犹豫，林轩又把画塞了回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