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吗?!”
洛伶站在沙发前,怒气腾腾地看着洛破天,因为熬夜,她满眼的红血丝。因为生气,她眼眶和脸色都有些发红。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洛破天,身体愤怒的颤抖。
洛破天盯着她看了一瞬,眸色有些沉。
“妈一直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就连二哥让你回来,你也不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连爸妈都没见就要走,大哥,爸妈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让你回来看看他们就这么难吗?!”
“你知不知道妈每天都想让你回家,多想一家人一起吃饭,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自从在晚宴上,韩娄英对闻家父母表示了想让洛破天和闻凤在一起的意思之后,洛破天就再没有回过洛家。
韩娄英到底是个母亲,会想念儿子。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加上快到中秋,每每吃饭时,都会感慨“如果一家人都在多好!”。
这种话洛伶听得多了,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她私下问过洛淮南无数次,洛破天为什么不回家,以前虽然因为赵莲儿不在家住,但到底经常回去吃饭。
可自从柳以绯出现,自从洛破天要和柳以绯结婚被反对后,洛破天就好像是忘却了这个家,抛弃了他们一样。
洛伶虽然平时跟洛淮南关系比较好,可到底是崇拜敬重洛破天的,感觉到他在渐渐地远离洛家,淡出他们的生活,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她昨晚熬了夜,嗓子本就沙哑,对上洛破天那冷漠疏离的目光,心里的难受憋闷,顿时全都跑出来了。
再加上熬夜嗓音沙哑,说着说着,就跟快要哭了似得。
“真是不知道柳以绯那个叛徒给你惯了什么迷魂药,你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大哥,你对得起爸妈对你的疼爱和栽培吗?!”
“我就不明白了,柳以绯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要为了她让爸妈伤心,让我们所有人难过?她到底有什么好的?闻凤姐和莲儿姐姐,她们哪个不比她好?”
“你怎么就不知道为爸妈考虑一下?为洛家考虑一下呢?你换个好的,我们皆大欢喜,难道就不好吗?”
洛破天虽然冷漠,但并非是冷血。
洛伶是他妹妹,看着她哽咽的满眼泪光,他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他蹙了蹙眉,抬脚走到洛伶面前。
脸上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而洛伶却是瞬间紧张了起来。
对于洛破天她有时候是害怕的,因为害怕,不敢招惹。
除了柳以绯和洛家的事情,她以前从未跟洛破天闹过什么矛盾,也从未跟他对着干。
因为以前洛破天从不会让大家失望,也从来不会有这种矛盾。
但是,柳以绯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洛破天开始不是她那个大哥了。
洛伶吸了吸鼻子,有些害怕的往后退。
洛破天目光宸宸,深邃的五官立体漂亮,星辰一般的眸子像是折射着黑夜的光。
他盯着洛伶看了一会儿,不徐不缓地说道:“我记得你十八岁生辰的那一年,市最大的出版社社长带了儿子过来,好像是叫池也,跟你同岁,妈很喜欢那个男孩子,想要让你们在一起,我记得你当时特别抗拒。”
听洛破天声音不高不低的叙述着这些事,洛伶的脸一点点白了下去,就连那激动恼怒的情绪,也像是被人泼了冷水似得,一点一点水却下来。
洛破天看着她的神色,接着说道:“那时候,爸也说过,池也是个很不错的男生,他很看好,也希望你们在一起,为此,你还跟爸赌气,说让爸死了这条心。”
“我……”
洛伶的脸瞬间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洛破天却丝毫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后来,因为淮南私下打听到池也小时候有个娃娃亲,所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我……”
洛伶“噗通”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神色局促的盯着眼前的虚空,双手抓着毛绒沙发,却是半个字的反驳也想不出来。
洛破天盯着她这幅样子看了一瞬,才凉凉开口:“洛伶,你20岁了,不是小孩子,该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给你安排一场不成功便不结束的相亲。”
“你!”
洛伶猛地抬头,怒瞪着洛破天,一口贝齿几乎咬碎。
洛破天对上她的眸子,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半晌,他垂下眼帘,优雅的转过身。淡淡道:“我还有事。”
“不过……”
他微微一顿,语气有些凉。
“爸非常讨厌娱乐圈的人,尤其是端木云那种类型,我想你这么不想爸妈生气失望,一定不会喜欢他那种,对吧?”
闻言,洛伶身子陡然一僵,整个人如至冰窟。
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洛破天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良久,她才稍微有些直觉,低着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紧蹙的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可洛破天走出房门,迎面看见来人,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赵莲儿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安静乖巧的模样,让洛破天觉得她就是在等自己出来。
“你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洛破天,赵莲儿站在自己等自己,绝对是有事情。
赵莲儿看见洛破天走出来,神情有些局促,听见他这话之后,脸微微有些红,手也因为紧张,扯进了衣裙。
“能耽误你一点儿时间吗?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洛破天盯着她低垂的脸看了一瞬,缓缓点了点头。
地点选在了洛家别墅大门外。洛破天目光扫着远处的灌木和草丛,神色淡淡。
“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
赵莲儿抿了抿唇,略带紧张的抬眸看了一眼洛破天,明明自己就站在他对面,可洛破天却并不看她。即便是刚刚他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子里也没有她。
赵莲儿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发泄的突破口,就只能任由那股子难受侵蚀着自己的心。
“破天,我最近开学了,可能不能一直在公司实习,给你带来麻烦,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