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飞一怔,急忙道:
“知道,知道。您是想……”
“我想去她家看看。”
靓仔飞听钟玄这么说,满脸惊恐:
“大佬,她癫的!您要是真有兴致,要不我给您介绍几个阿姑?性格可温柔了,手艺也棒。”
“滚蛋!”
钟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有些事要问问她。”
“哦哦,原来如此。”
靓仔飞一脸恍然大悟,但心里具体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瞄了左右一眼,小声道:
“我还是多嘴和您说一声,那个女人很邪门的!”
“邪门?”
钟玄不太相信靓仔飞也能看出来陈嫂身边的异常。
“对啊!”
靓仔飞一脸讲恐怖故事的神秘感,语气幽深:
“那个女人总是半夜出来游荡,加上长得姿色还可以,时间长了难免会吸引些不三不四人的主意。”
见钟玄斜着眼看他,靓仔飞急忙解释:
“我虽然平时和街坊邻居打交道多了些,用的手段难免有些不光彩,但那种下作事我肯定不会干的!
我们可是拜关二爷的!”
钟玄点点头:
“你接着说。”
“那些扑街每次想下手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弄伤自己。不是崴脚,就是脱臼,最夸张的那个,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狗直接咬掉了那玩意!”
钟玄倒吸了口凉气,下体传来一阵男人都懂得幻痛。
不过他也明白,不是陈嫂运气好,是她的儿子一直在身边保护着她。
儿子的魂魄默默保护着母亲,一起寻找着永远都找不到的希望。
世间八苦,谁能脱逃?
钟玄摇摇头,将不合时宜的感慨抛出大脑,对靓仔飞问道:
“你知不知道她住哪里?”
“我倒是知道,但大佬你不怕吗?”
靓仔飞不能理解,自己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怎么钟玄还是这么头铁?
莫非钟玄真的在某方便有独特的嗜好,已经到了不顾生死的地步了?
钟玄随手敲了敲树上的布幅,问道:
“认识这四个字吗?”
“认识!认识!”
靓仔飞连忙点头:
“是‘拔牙止痛’!”
缓过神来的小弟扯了扯靓仔飞袖子,纠正道:
“大佬,第三个字念解,我觉得应该是‘拔牙解毒’才对!”
钟玄脸一沉,玛德,这俩文盲。
自己高估了这时代的平均识字率,难怪没生意上门。
他没好气说道:
“那叫辟邪解煞,意思就是我是专门对付那些邪门东西的。废话少说,赶紧带路出发!”
靓仔飞急忙道:
“她家就在城东头,那边临街有个铁匠铺,铺子后边有一排茅屋,左手边第三间就是了,很好找的。”
“那就头前带路吧!”
“啊?”
靓仔飞惶急道:
“大佬,我就不用去了吧,真的很好找的!”
钟玄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来是不用你去的,但我这个人最怕误会,孤男寡女的,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就不好了,你得去做个见证。”
靓仔飞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又不敢反抗钟玄,只能薅着已经怀疑人生的小弟,垂头丧气的头前领路。
路上,小弟小心翼翼的瞄了钟玄一眼,低声道:
“大佬,我也想去应征当劳工,不想作古惑仔了。”
靓仔飞一愣,连忙问: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威风的吗?”
小弟哭丧着脸:
“我发现当古惑仔不仅不威风,就连街坊邻居们也看不起,有时候还会有生命危险。”
靓仔飞似乎被戳中了内心的伤疤,忽然一声长叹:
“说起来,如果有机会,我又何尝不想当一个受人敬仰的粤曲名家?其实我声音和千里驹很像的!
唉,算了,等忙完这件事,咱们一起去码头看看。”
钟玄这个煞星,仅仅刚进城两天,就让颇有潜力的靓仔飞团伙分崩离析。
三个人一路向东,中间还拐了几条小路,终于来到了靓仔飞所说的那排茅屋。
走到左手边第三间后,靓仔飞伸手就要推门,却被钟玄一把拦住。
“敲门!”
钟玄提示。
“啊?”
靓仔飞看了看破破烂烂大敞四开形同虚设的木栅栏门,又看了看钟玄,满脸不理解。
这大佬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据调查显示,大部分身手高强的人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钟玄不用看就知道靓仔飞没憋好屁,为了自己形象,他开口解释道:
“别看敲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动作,但意义却非常重大。
不敲门就直接进去,那叫强盗;
敲了门再进去,那就是客人。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作古惑仔,人情世故还是得多学一些!”
靓仔飞和小弟顿觉钟玄高深莫测,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其实钟玄高深个屁,丫就是有强迫症,进门前不敲门心里不舒服。
靓仔飞依言敲了敲门,见屋里没有任何反应,还要再敲。
钟玄却见相关仪式已经完成,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留下靓仔飞和小弟一头雾水。
吱呀~
推开屋门,异味扑面而来。
发霉,腐烂,还夹杂着些别的味道。
钟玄皱皱鼻子,这股味道是血腥味!
走进屋子,发现屋里的窗子都已经被被麻纸密密糊住,遮挡住了绝大部分光线。
即便是大白天,屋里还是异常的昏暗。
钟玄适应了一阵光线后,扫视一圈,发现陈嫂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转过头,对紧跟在身后捂着口鼻的二人说道:
“把门关上!”
靓仔飞:……
小弟:……
大佬,你之前挺义正言辞的,怎么一到地方就暴露了?
再说了,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真就忍不住吗?
这种事你可以花点钱嘛!花点!花不了多少钱!
靓仔飞竭力将自己的鄙夷掩盖在昏暗之下,语气僵硬道:
“大佬,要不我俩还是先出去吧?我觉得有点别扭。”
“别废话,关上!”
“哦~”
面对钟玄的淫威,靓仔飞最终还是屈服了,伸手关上了屋门。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被赶出屋外,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
钟玄从腰间抽出张丁甲符贴在胸口,看着床边缓缓现出身形的小男孩,声音温和道:
“我没有恶意,是来帮你们的。”
男孩浑身是血,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