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力气倒是蛮大的嘛,谢谢你啦。”
阿珍揉了揉手腕,有点担心的看着楼上的方向:
“我爸爸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这样。你说……你说会不会中邪了。”
钟玄摇摇头。
“不是?你怎么这么肯定。别告诉我你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阿珍一脸无奈,这间别墅这么邪门,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钟玄声音平淡:
“我不是不信,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叫‘喂’。”
“……小气,那我叫你阿玄好喽。”
“叫玄哥,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好~玄哥,行了吧,说吧。”
阿珍被钟玄这么一打岔,慌乱的心绪平复不少。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钟玄,以为对方是在和她套近乎。
作为青春漂亮的年轻姑娘,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认为钟玄尺度把握的很好,并没有让双方处于尴尬的地步。
况且,他真的很帅啊!
靓仔总会有些优待的。
钟玄没她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觉得既然这姑娘能主动找大师看风水,肯定对于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很大接受度的。
如果能获得她的信任,说不定晚上还能给自己打个掩护,让自己行动更顺利些。
钟玄回看阿珍,一脸正经:
“其实我是个茅山道士。”
“噗~你搭讪的手段好老土哦!”
“……”
钟玄无奈且无奈地看了阿珍一眼。
你宁愿相信有鬼,也不愿意相信我是茅山道士?
“我说的是真的。”
钟玄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你这套还是留着骗别人去吧,我可不是小女孩了。不和你说了,我先上楼休息喽。”
“记住,晚上待在房间里别乱跑。”
“知道啦,像我老爸一样啰嗦,晚安。”
阿珍打了个招呼,登登登地跑上楼。
钟玄看着她一眼,低声嘀咕:
“确实不算小了。”
他转身看了看饭厅的一地狼藉,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别墅一层,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向角落拿起了扫把。
没想到不但得捉鬼,还得干家务活。
这趟实在是太亏了。
刚将地面收拾的差不多,身后突然传来秀兰的声音:
“哎呀,你是客人,怎么能干这些,快放下,我来吧。”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镖叔没什么事吧?”
“他有点累,先睡下了。我减肥就不吃了,弄完这里就去上去照顾他。”
“好,那我也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收拾起来速度明显见快,秀兰不时瞥一眼钟玄,心中对这个他大为满意。
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帅气,更是手脚勤快懂礼貌,一看就很踏实。
这样的优质青年能做自己女婿就好喽,可惜女儿已经有了男朋友。
那个大个满嘴跑火车,一点都不踏实,也不知道阿珍看上他哪点。
有钟玄做对比,秀兰越想越觉得大个不称心。
没一会,餐桌被收拾一空,秀兰上楼抱下床被子放在沙发上,笑道:
“楼下有卫生间,可以随便用,有什么事在楼下喊我们一声就行。今天只能委屈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了。”
“不委屈,有个能容身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
“好,那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
钟玄笑着目送秀兰上楼,自然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在一楼好好睡觉,别没事上二楼瞎逛。
这也是人之常情。
家里有个陌生男人,任谁也得多几分戒备。
他们能收留钟玄,就已经是难得的心善了。
这么心善的人,就更应该长命百岁。
钟玄关了一层的大灯,直接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楼上的某个房间突然被拉开条缝,门后的姑娘偷偷观察了会,又轻轻喃呢着把门合上了。
“倒是挺老实的。”
钟玄打了个哈欠,心里忍不住吐槽:
肯定比你老实,我纽扣向来扣得很紧的。
夜已经很深了。
别墅里寂静无声,只有挂在墙上的钟表在嗒嗒作响。
忽然,楼梯上走下来个人影,似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他径直来到沙发附近,观察了会呼吸均匀的钟玄,转身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自从搬到别墅以来,阿珍的睡眠就一直不怎么好。
墙壁壁纸下恐怖的涂鸦,爸爸反常的表现,请来大师的狼狈逃窜……
桩桩件件诡异的事就像是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忧心不已。
此时她好不容易睡着,却被一阵阵微弱的叫嚷声惊醒,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起床按了下电灯开关,屋子里却仍旧漆黑一片。
又停电了。
阿珍仔细聆听了会,不是错觉,确实有人在叫嚷。
好像是在唱戏?
这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
阿珍猛地打了个机灵,家里人今晚都早早睡下了。
她纠结半晌,最终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电筒,咬咬牙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似乎有些阴冷,阿珍忍不住抱起手臂,向父母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算了,还是别吵醒他们。
爸爸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阿珍打开手电筒,循着人声走下楼梯。
路过沙发的时候,她特意用手电筒照了一圈。
亮白色的光圈下,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沙发,却不见钟玄的身影。
难道是他?
深更半夜不睡觉去唱大戏,别是个神经病吧!
阿珍本来就休息的不太好,想到这个被半夜收留的陌生人非但不感激,还故意弄出噪音来打扰大家,顿时觉得气愤不已。
愤怒是种很奇妙的情绪,大部分时候都能盖过恐惧。
就比如此时的阿珍。
阿珍仔细辨认了下声源,确认来自于地下室方向,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进了门,又走过一段稍显狭窄的楼梯,眼前豁然开朗。
阿珍惊奇地发现,偌大地下室里,竟然有亮光。
“哇呀呀呀~”
借着朦胧的光亮,隐约可见有个身穿戏服的人,将关刀舞的上下翻飞,口中还不断唱念。
来不及多想,阿珍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对准那人,大声斥责道:
“谁让你四处乱跑的?这都几点了,你还故意弄出噪音来打扰大家,连点做客的道理也不懂吗?”
唱戏的声音陡然一僵,那人朝阿珍看了过来。
手电筒的灯光下,出现了一张浓墨重彩的脸谱。
他似乎非常愤怒,眼中满是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