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奖的杨福全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叶哥,那是不是等他们签字画押就可以定案了?”
叶芝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高兴的杨福全安静下来:“叶哥,蔡春祥已经认罪,郭家树不承认杀人,可是另外二人都指认头颅就是他埋到丁香树下,这由不得他不认罪吧?”
叶芝说:“当然由不得他,只是这个案子还有些地方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
“叶哥……”杨福全觉得已经分析调查的很条顺了,“哪里还有问题?”
滕冲、赵柏等人也望向叶芝,到底哪里不对?
叶芝看到一众渴求的目光,只好一一分析。
“一,蔡春祥等人吸食的五石散来自哪里?二,作为祭酒的儿子,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食五石散,每一次带他吸食的人是谁?”
杨福全很不解问,“叶哥,第二个问题跟本案有关系吗?他反正吸食了,而且产生了你所说的亢奋、扭曲的心理,所以才把那个妇人残忍的肢解了。”
赵柏又道,“叶小弟,五石散来自哪里,这也是另一个案子吧?”此案是食毒分尸啊!
叶芝微微一笑,“有没有关系,一查便知。”
还查什么?众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叶芝。
叶芝神秘一笑,“去那个小院找点东西。”
众人被叶芝拉到了案发小院,直到此刻,她才告诉众人找什么东西,等她一说出来,众人都感到惊讶,“就找这?”
叶芝指着巴掌大的小牛皮纸说道:“是的,各位,没错,就找这个小小的东西。”
“叶大人,我实在想不出你要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用来定郭家树的罪?”
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以多少份牛皮纸来推出有多少份五石散?不管是不是这样,大家把院子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找了,找到了十几份小牛皮纸。
叶芝一一用小刮刀刮下上面的残留粉末,亲自尝味道记录。
不过在叶芝审问郭家树之前,她把十几张牛皮纸放到了裴景宁案台上。
“这些纸是……”裴景宁伸手拿过纸触到鼻端闻了闻,“五石散?”
叶芝问道:“没错,大人。”
“这是证物?”
叶芝点头,“是的,大人,此案原本只差郭家树一个画押签名就可,但经过审核之后,这件案子的因果关系不对头?”
贵族宗族子弟喜欢偷吃这玩意,已经成了大魏朝公开的秘密,为了不动摇朝庭,上位六年的隆启帝在这件事上一直采取的是放任的态度。
叶芝是个涉及朝庭之事就绕着走的官员,这次为何把五石散放到面前,他抬眼等待小娘子的想法。
“大人,某些寺庙利用长生不老药,偷配五石散卖,大肆敛财。”
“你的意思是……”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大人何不利用此案端掉一些制五石散的窝点呢?”
裴景宁眉一动,整个人靠到太师椅背上,“你知道窝点在哪里?”
“不知猜的对不对?”
裴景宁:……
两天后,那个隐于外室巷子之内的五石散窝点被人端了,除搜出五石散几百斤,还有大量白银,十多万两。
相关人员也被御机营赵祁安给抓了,具体关押在哪里,叶芝并不知道。
她现在正在审问那个嘴犟的郭家树,一边手里拿了一张牛皮纸,“郭家树,你每次吸食的都是面粉吧!”
“什么五石散、面粉,跟我都没关系。”郭家树直往外推,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人,“最多我就是帮挖了一下坑,凭什么抓我关我?”
叶芝笑意不达眼底,“你不会以为蔡春祥分解尸体,所有罪都是他的了吧?”
郭家树高抬下巴,“他分的尸,不是他还能是谁?”
叶芝盯着他,“前两天,黄家园巷子里一个存放五石散的院子被禁中的御林军封了,郭公子,你觉得朝庭查到源头还要多久?”
郭家树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们查你们的案子,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仍旧不肯供出案子。
叶芝淡淡道:“蔡春祥的口供说第一次吸五石散就是你给提供的……”
他又要狡辨,被叶芝打断:“三年前,蔡春祥还是个积极向上、勤学好问的贤才,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你父亲是司务,不管职务上还是生的儿子都不如祭酒来的高,而你常因为蔡春祥的优秀,被家中父亲数落,于是在心中便埋下了‘复仇’的心思。”
“你简直胡说八道。”
“胡说?”她再次举起沾了面粉的牛皮纸,“这个已经测过了,上面粘的就是面粉。”
“就算测是面粉,跟我有关系吗?”
这是死不承认了。
皇宫御书房,隆启帝正翻着裴景宁与赵祁安递过来的折子,一目十行,看完时,气的脸色发沉:“居然查获这么多五石散?”
赵祁安拱手回道:“回圣上,这些只是一小部分。”
隆启帝的脸色彻底黑了。
揽月楼顶楼包间里,坐的坐,站的站,跪的跪,个个神色惧怕,不敢抬头望向主位。
堂厅正中间跪着一个黑衣短打的年青人,要是滕冲等人能来揽月楼一定发现这人就是送尸块进客栈的那个男子。
“王爷,姓叶的跟条蛇一样,一直粘着我,恶心死了,能不能把姓叶的处理掉?”
韩王眯眼,目光嗖嗖的:“你想怎么处理掉?”
黑衣人拱手,颇有些自负,“王爷,只要让小的出马,定能帮你处理掉姓叶的。”
余清知与徐为知原本不对负的,听到此人口出狂言,相视一眼,又默默转开视线。
韩王到底是想娶还是想杀?余徐二人默默的揣测。
韩王拂了拂手。
黑衣人先是不解,想了想,“王爷,你给小的机会?”
韩王半睁眼,“就看你了。”
黑衣人一喜,高兴的就磕头,“小的定不负王爷期望。”兴奋的带着任务离开。
余、徐二人的视线默默的跟着黑衣人一会,感觉到什么时,二人齐齐望向韩王。
韩王似笑非笑的正盯着二人。
他们吓得连忙跪下,“殿下,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