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忍受这个,她好不容易才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的。
又想着傅明晖从小就懦弱,每回和她吵架都没赢过,最后也会妥协。对傅明晖这种人,就不能客气,吓也把对方吓死。
可没想到,无论如何,连面也见不到。在电话里吵,傅明晖好像也没输……
越想越气,还委屈上了,眼睛汪汪。
更加痛恨傅氏一家,觉得人家对不起她,大城市的人欺负她一个山沟里来的孩子。
可是和她作对的,好像不只是傅家三口,还有路人。
她才启动车子,但车头还没有彻底调转,就从斜刺里冲出一辆车来,要不是她反应快,几乎就重重撞上了。
哪怕现在,车头部位也有小的剐蹭。
她气得直接蹦下了车,指着对方的车子大骂。
“你不会开车的?赶着去送死吗?我告诉你,这里有监控,所有情况都能得清楚明白,你全责!你要么乖乖赔钱,要么咱们去交通队解决问题。我是有时间的,不知道你耗不耗得起!”
对方车子是漆黑的,居然从车窗玻璃上看不到里面。
她见对方没反应,虽然车子也没有开走,可也就停在那儿,还以为是司机吓伤了,更加嚣张跋扈起来。
上前狠踢了一脚车子的前轮胎。
从她这个角度,是监控死角,对方搅不出理来。
“快下车解决问题!”她大声嚷嚷。
一惯她都极为注意自己的形象,打扮得像个知性美女。可此一刻,她就好像个泼妇,居然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
“不怕直说,我就是律师,你如果敢逃走,我告死你!”
这一句话之后,那车子终于有了动静。
正当陈灵很得意,以为对方怕了她的时候,那黑黝黝的车窗只是向下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再没有动了。
外面亮,车里黑,开车的人还戴着个帽沿压得很低的棒球帽,墨镜,长而浓密的头发把两侧的脸挡住。
从她的角度,别说司机的模样了,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除了特殊车辆,任何车子都不能阻挡车窗的?你这是知法犯法,还是要掩饰什么?”她向后撤了一步。
其实是有点害怕了,毕竟对方来路不明。
现在想来,好像是故意拦她的车。
因为这里不是交通要道,而是这豪华楼盘的内部路而已,人少车少,路面宽阔,如果这样都能撞上来,也不知对方是怎么拿到驾照的。
但她虽然害怕,嘴上面上却还强硬。
她向来如此,不管多心虚也绝不表现出来。只要她相信自己是对的,那道理就在她这边!
“闭嘴!”车内,却发出一声轻喝。
也听不出男女,嗡声嗡气,就像某些刑事案中,用了变声器的样子。
这认知,令陈灵更害怕了些,也又退了两步。
正打算转身就跑的时候,从对方车窗上方的缝隙之中,仅容一手穿过的缝隙中,伸出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
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卡片。
“想对付傅明晖吗?”那声音又响起来,“你可以考虑一下,决定了就打这个电话。”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傅明晖?”陈灵更谨慎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对方怎么知道她想对付傅明晖?
“这个你不用管。”那声音说,“只要你对我有用,我就会帮你对付她。”
顿了顿又说,“放心,不会让你违反法律,也不会让你沾惹事非。你只要想清楚要不要帮我,那么,我就可以帮你得到一切。”
临了又加了句,“傅明晖的一切。”
至此再不多说,降下车窗,直接把车开走了。
陈灵僵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卡片。
就是普通的卡片,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还是手写的。
她得想想!她得好好想想!
其实她有点怕,毕竟对方来历不明。
可是打倒傅明晖,拿到傅明晖所拥有的一切,也许还包括罗昭在内都成为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那不是别的!是那么大的房子和钱呀。听说那两个老的,还在某旅游城市留了套别墅给傅明晖啊。
而且,那么多存款。
重要的是,男人是罗昭啊。
为此,她觉得可以冒险。
因为她那么聪明强悍,就算对方不明身份,只要她谨慎小心留后手,也不一定会上当吃亏。
富足险中求,也许她真应该赌一把。
陈灵站在原地,还没上车呢,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傅明晖对此一无所知,就耐下性子,在家养伤了两个星期。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只是轻微骨裂而已,并没有骨折那么大的强度,可是花了这么多时间静养、用药、理疗,现在走路还是会受影响,动作大了也会痛。
但好歹,可以正常生活,可以坐在软软的地方,也不用天天趴着了。
因为罗昭还是像往常那样,偶尔一个微信过来,问候和关心一下她,并没有任何任务分配。她考虑了下,还是去学校销假上课。
顶着无数质疑和鄙视的眼神,她发现自从开始工作,至少她的脸皮已经日渐增厚,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白眼飞刀、飞剑,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况且这两个多星期,她在家真是努力学习来着。
虽然补课的那位罗老师一直没出现,但就像家有余粮心不慌,哪怕课业落下再多,她只要在追,心里就稳定多了。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算计着去学校这天,有罗昭的公共课来着,哪想到换了个教授。
虽然也是男的,还是幽默风趣,知识渊博的那一款,长相也还不错啦,顶多四十来岁,课堂的学生却少了一半。真正来上课的,也是真正为了学习的。
当这些学生看到傅明晖,都有些惊讶。
还以为她这种不学无术、靠关系在学校里死赖的大小姐,也是为了追教授来的,难不成真是做学问?
“罗教授辞职了?”她问旁边的同学。
同学侧目,“敢情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傅明晖心虚的反问,“我是来大学读书,为什么要关注教授?虽说继续深造的时候是会选导师的,但我这程度,还是先能顺利毕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