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一僵。
他在一个AI和一只小猫的眼里是如此暴力的吗?
再说为什么会这样猜测,是编外的同学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所以和AI及小猫说了什么吧?
眼光一扫,就只能看到一条黑影迅速逃回杂物间。
确切的说是黑色的残影,因为速度超级快。
“别胡说八道了,我要扶领导进屋去躺一下。”傅明晖急急地说。
若非罗昭在,她的六神无主情况好多了,估计此时的头顶都能炸出毛来。
“你关好房门,如果是物业来人或者有警察来,你就过来叫我。”傅明晖继续说道,“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如果实在好奇,就黑进小区监控先围观个热闹,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可惜花蝉不能加入七四九局,不然她黑进系统的技术比张建辉还要强大。毕竟人家本身是电子的,和各类系统算是同行或者有亲戚关系。
花蝉好奇死了,但她的模块早就规定了轻重缓急,也只能先按捺下追根究底的冲动,照傅明晖吩咐的做。
这边傅明晖把罗昭扶进客房,扶他好好躺下,又殷勤地倒了杯水。这才站在床边,想起之前自己犯的错误,以及今晚遭遇的惊险事件,低下头,不禁重新抽答起来。
“你坐下好吗?”罗昭拍了拍床边,“我躺着,你站在我床边哭,这情形好像我要死了……”
“你不要死!”傅明晖一惊,蓦然觉得特别不吉利。
她扑过去,又怕压到罗昭的肋骨,紧急刹车。于是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床边。
罗昭这个无奈:这样更像是他要死了,而且还是作为她长辈的死亡,行这样的大礼……
“不然,你也躺下,我们慢慢说。”罗昭拍了拍未受伤那侧的床空位。
傅明晖的头发散乱,脸上身上沾了灰尘,混乱着脸上的汗和泪,形成了小小的泥印子,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他来的时候确实是生气的,可是见到这样的她,心里堵着的火气却似气球那样,轻轻一戳就破了。
所有的光火,所以的生气,就那么轻易消失不见。
“先说今天晚上的事。”等着傅明晖小心翼翼,比无牙还轻巧地爬上床,不太安稳的躺在他身边,中间隔了半臂的距离时,罗昭稳定了心绪说。
“我下楼……”
“不,先说如何善后。”罗昭打断她。
“好,”傅明晖态度良好。
是那种犯了错误的人,都会有的那种乖巧。
“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设备,你家这种高档小区,保安措施会更严密些。”罗昭缓缓的说,完全的胸有成竹,莫名就给人安稳的力量。
“今晚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你所在楼的电梯,以及车库内的监控和报警系统是全部被暂时屏蔽了的,造成某部分的与世隔绝。”
“但这种屏蔽仅限于车库内,小区外和大厦外部的系统应该没有受到影响。”
“从前我来过好几次接送你,我车里的行车纪录可查到相应时间。你从大厦出来,进入我的车,也会有相应的监控纪录,按相同时间可快速找到。就算当时值班门岗的人没看到你,也可以是你正低头捡东西。在这种光线下,肉眼看不到正常。”
“只要建辉替换了这段录像,包括你出来的时间,上我车的图像之类的,我们被盘问时就可以说成:今晚我们约了出门去看夜场电影,但你上车后才发现忘记拿东西了,我们就开车到车库去,准备乘电梯回顶楼。”
“这时候,不知为什么车辆全部发疯了一样,在车库内乱突乱撞,把我的车给挤在中间了。我们是及时跳车,并躲在附近柱子后才得已保全自己,现在才重新回来,懂了吗?”
他说得很详细,傅明晖当然懂了,于是点点头。
今晚发生在车库的事绝对是针对她的,但罗昭以及七四九局会处理,不会让外人探听半点信息。
对外的解释,也只能是他们也不知情的意外事故。
真细究的话,罗昭的伤和她的灰头土脸全是证据。
“可是,毕竟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恰巧那时还监控全无。”傅明晖又想了想才说,“现在信息网络这么发达,还有那么多车主受了损失,这事不可能无声无息,也根本就压不住。那时,会不会到处又有奇闻传言?尤其是涉及灵异,事情还是会闹大,会不会对局里不利?”
“知道为局里考虑了,不错。”罗昭夸奖了句。
勉强,算是,夸奖吧?
“放心,会有科学解释的。沾上科学,普罗大众就没有兴趣了。”罗昭唇角勾了勾,“什么太阳黑子爆炸,地磁之类的,只是控制了车辆而已,没有人员损失,热度不会持续的,放心。”
啊,真有太阳黑子或者地磁吗?
傅明晖下意识的侧过头,惊讶地望着罗昭。
罗昭忍耐不住,唇角继续上扬,“有时候就觉得人们的思想真是朴素,有没有这种科学现象,只要有科学家出来说,大家基本会相信的。要不然,以前有不少这种异事发生,哪一件又成为史上不解之谜了呢?”
“原来科学家也骗人。”傅明晖咕哝了句。
为了掩饰什么,就只能有一套编出的说辞。
傅明晖能理解,可就是有点毁三观。
但想想,人不识字的时候受愚昧的骗,现在资讯这么发达就受信息的骗,说来也正常。
“这种欺骗是为了保护。”罗昭淡淡的道。
咦?
闻言,傅明晖连上半身都欠起来了,“就是说为了保护,欺骗是可以被原谅的是吗?”
比如她为了保护罗昭,而违背了不私入边界的诺言?
“理由,不能证明手段永远正确。”哪知罗昭却不上当,而是忽然正经了声音说,“有些纪律是不能被触犯的,能不能被原谅,要视情况而定。”
顿了顿又说,“你说的,是哪种情况呢?”
“那……其实……我觉得……应该先解决今晚的事再说。”傅明晖又连忙缩起身子躺好。
她就像个差生在考试,明知道就像第二天考,她一样会不及格的,但晚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