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梅说：“高府其实很愿意给下人机会。如果你想学武，有三条路可走。”

“请小姐赐教。”方锦年对此很感兴趣。

通过金手指学来的是黑武学，见不得光，正大光明的学武才是上策。

“其一，为家族立功，得到老爷子或我爹爹点头。如此一来，你不仅能够习武，还能获得跟庶出子弟一样待遇，有丹药可服，有药液可用。“

立功是要看机会的，不是想立就立。

显然，这只是理论可行的路，很难实操。

“其二，成为家丁护院。每年，高府会提拔表现优异、天资不错的年轻人习武，传授正经的淬体武学，但是，丹药需要自己去挣，待遇稍次于庶出子弟。”

这是条不错的路。

高寒梅说：“其三，成为伴学。无论嫡庶，只要是男子，高府都会给其配置一到两名伴学。少爷学什么，伴学就学什么，同样能够学到正统的淬体武学。少爷用过的淬体药浴，多少剩了些药力，伴学能够有机会捡来用用。逢年过节，家族赏赐，伴学也能受到些照顾。比如周重，他就是我爹爹的伴学，勤奋修炼，最终成为武师，摆脱奴籍。”

在这个世界，只要成为武师，就能摆脱奴籍。

难怪焦庆会挖空心思帮吴应元谋夺伴学之位。

伴学的位置确实很值钱。

方锦年问：“小姐为何没有伴学？”

高寒梅叹道：“姑娘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家族不会投入太多的资源。学武没问题，但资源供应远不及男儿，对女孩的照顾也不会那么多。”

方锦年又问：“我听闻武道也是有境界的。”

高寒梅：“武道分为淬体境、内气境、外气境、合气境。武师之下以淬体为主，属于淬体境。当淬体圆满，内生真气时，就是武师。继续修炼，真气可以外放，便是外气境。内外圆满，开辟丹田便是合气境……”

这些都属于武道常识，并非什么秘籍，所以，高寒梅讲的很细。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功法。

淬体境就修炼各种淬体武学，不断的淬炼，当身体淬炼到一定程度后，在配合丹药之力，便能诞生真气。

真气内转，不断修炼内气境武学，水到渠成时，自然就真气外放。

修炼外气境武学，到了某种程度就开启丹田，成为合气境。

不过，武学有高低。

以淬体期为例。

家丁护院们练的花架子，适合格斗，能强身健体，但淬体效果其实一般，练一辈子也练不出真气；而高寒梅练的《落英拳》，打法虽然没那么丰富，但却有助于淬体，有助于练出真气。

另外，丹药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武道修炼，天资占两成、武学占两成、悟性占一成，剩下五成全都是丹药的因素。

跟高寒梅聊了很久，直到天色见晚，方锦年起身告辞。

……

……

傍晚时分。

方锦年去了厨房。

高府只给奴仆管早午两顿饭，没有晚餐。

到了傍晚，厨房就兼职餐厅对外营业，有好酒好菜出售。

家丁护院们往往会在傍晚时分过来喝酒；管事、主管、或执勤武师偶尔也会过来；想自费改善伙食的下人，也会在傍晚时分跑来餐厅。

多日没吃到油水，方锦年早就馋坏了。

今儿终于赚到钱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改善伙食。

在吃喝方面，方锦年从不节省。

他不相信吃苦耐劳那一套。

网友都说了嘛，苦难总会流向那些能吃苦的人。

小爷我穿越一场，难道是来吃苦的么？

必然不是呀！

方锦年叫了份烧肉和三个大白面馍馍，花费50文。

吃饱喝足后，他又买了两只烧鸡。

一只烧鸡70文，两只140文。

总花费190文，也就是1钱9分银子。

随后，方锦年去往粪工宿舍，送给春明一只烧鸡。

这个铁憨憨很对方锦年的胃口，刚穿越时吃到的那个白面馍馍，一只让他铭记在心。

春明捧着烧鸡，喜笑颜开，他将肥美的鸡腿撕下来递给方锦年，傻呵呵的道：“阿年，你吃，吃了有劲。”

“你吃，整只都是你的，我这还有一只呢。”方锦年抖了抖手里的鸡。

春明就开心的吃了起来，满嘴流油。

粪圈工友见到这一幕，纷纷馋得咽口水。

“方锦年，你发财啦。”张癞子满脸羡慕。

方锦年大笑道：“对我来说，发财是正常的事，穷才是不正常的事。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挑粪人！”

在爽朗的笑声中，他离开了粪工宿舍，前往旁边的管事宿舍。

这是牛管事的住所。

敲开门后，方锦年就递上了烧鸡，笑道：“义父，这只烧鸡刚出炉，你尝尝。”

牛管事向来节省，看到烧鸡就惊道：“你小子哪来的钱？”

方锦年就将今日用肥皂赚钱的事跟牛管事说了说，主要是跟对方通个气，彼此步调一致，免得露馅。

“义父，肥皂的事还请你保密。总之，肥皂是京城的奇物，绝非锦年制造而成。肥皂卖出来的3两银子，义父也有1两。”说话间，方锦年就取出一两银子递给牛管事。

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关系。

做大事的人要懂赚钱，更要懂分钱。

牛管事连连摆手道：“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

方锦年直接无视了这种屁话，将银子硬塞进他怀里。

牛管事拿着银子，内心感慨万千。

这个方锦年果然是聪明人，这个机会确实抓得好，一下子就赚了3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牛管事将烧鸡放在桌上，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壶酒，笑着说：“我这还有一壶好酒，一直舍不得喝。今儿高兴，正好就着你送来的这只烧鸡，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方锦年没有推辞，坐下陪牛管事饮酒，陪他说话。

随后，他就发现，牛管事平日寡言，但喝酒以后却挺能说的，什么事情都能讲的滔滔不绝。

以后想让牛管事主动袒露什么秘密，带壶酒来准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