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乾面色惨白的扶着亲爹,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此一命归西。
好在,老爷子缓过来了。
他用浑浊的眼神看向春明,哈哈大笑道:“我放心了,我放心了。在我咽气之前,即便你和老二都不能晋级,我高家也有镇宅武神了。”
高临乾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不是很理解父亲的意思。
“上苍照应,天赐武神。”高敬山越来越兴奋。
高临乾回过味了,恍然大悟。
倘若连真元都无法探入春明的身体,那么,谁还能对付他?
试想一下,元阶高手催动真元一掌打在春明的身上会是什么结果,绝对是自杀!
天赐武神,的确是天赐武神。
只要稍加调教,春明就是高家的镇宅武神。
“爹,我要收春明为徒,还要将寒梅嫁给她。”高临乾立即开始了利益算计。
高敬山笑了。
就该作此安排。
随即,高临乾关切的问:“爹,你身体如何?”
“今儿折腾的这一下可不轻松,我怕是熬不过明年冬天了。”不过,高敬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悲戚,反而笑呵呵的看着春明,就像是在看一件绝世宝物。
他也不理解春明为何这么特殊,但他知道春明有用。
高临乾接着说:“爹,昨日我招了个赘婿,天生神力、根骨完美。这两人都出自粪工院。”
这句话也将高敬山的思路带偏了。
腌臜的粪工院,怎么会出两个异人?
“查!掘地三尺的查!或许,真有特殊之处也未可知。”
高临乾吩咐春明先回粪工院,他自己则匆匆的赶去青花院找谢灵花。
园内的事都是谢灵花在负责,要问特殊之处自然是找谢灵花。
这两天,谢灵花都怄得快停经了。
方锦年和高雪薇两人联手将她耍得团团转。
这么多年,她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此刻,高临乾忽然问起了粪工院,谢灵花就借机添油加醋的攻击方锦年,先说他往寒梅院跑,又说他往初雪院跑,暗示方锦年此人居心叵测。
然而,这不是高临乾想听的事情,他冷着脸,不悦的道:“我问你话呢,别跟我东拉西扯。仔细想想,这些年来,粪工院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谢灵花看出四爷生气了,不敢再耍小心思,努力的回忆。
想来想去也没啥特殊之处呀。
“没有一点特殊?就没人跟你汇报过什么事情?”高临乾问。
谢灵花只好硬着头皮说:“要说特殊,那就是总死人。每年都会死掉一些粪工,每年春天都要补人。”
“别处可有这种情况?”
“没有。”谢灵花摇头。
高临乾顿时就激动起来,感觉自己抓到了线索。
频繁死人,这明显不正常呀。
谢灵花也就此摸到了四爷的心思,想起了一件事,说:“还有件怪事呢。”
“快说。”
“前日里,李桥任命了新的粪工管事,名叫马宝。说来也怪,那人去粪工院的就卧床不起,说是得了风寒,但好多日子都不见好。以前,他一直都是没病没灾的,自从去了粪工院就病的都没人样了。”
“对了嘛!”高临乾猛拍大腿,这个粪工院果然特殊。
(马宝:我还这个作用?)
说来也是巧了。
就在这时,房瑛瑛在外通报道:“四爷、大奶奶,主管李桥有事汇报,说是马宝想主动请辞,请求卸任粪工管事一职。理由是自己去了粪工院就缠绵病榻,卧床不起,实在无力胜任工作。”
谢灵花还没开口,高临乾就说道:“不行。让他继续在粪工院躺着。”
说不定,这是体质在蜕变。
(马宝:蜕变你麻痹!老子要病死了。)
……
……
四姨太非常关心女儿的婚姻生活,早饭都没吃就去小院,结果看到高珍一个人在屋里哭。
“他欺负你了?”四姨太问。
高珍就哭哭啼啼的将早晨的事情讲了一遍,在母亲面前反复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
四姨太听得连连叹气。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嫁给脚踏七彩祥云的大英雄?
嫁给粪工确实是委屈珍姐儿了。
“都是娘的错,就不怕蹚这浑水。”四姨太也挺后悔的。
本意是为了钱,结果还没见到钱就反被方锦年拿捏。
狗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
母女俩的情绪都不好,只能互相取暖,互相给予情感安慰。
早饭点左右,小院有人敲门。
四姨太前去开门,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只见门口站着二十多个青年,有男有女,有家丁、有庶出,场面可着实不小。
四姨太当即就怒了:“一群兔崽子,无法无天了是吧?胆敢欺上门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四爷,给你们一顿饱打!”
高林年龄偏大,性格外向,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他连忙道:“四姨,我们是来给珍姐儿道歉的。”
道歉?
四姨太的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珍姐儿在吗?我们……我们要亲自向他认错。”
整个清早,方锦年就跟木头似的坐在校场边,一语不发,冷冷的盯着他们,搞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晨练结束,这帮心虚的家伙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凑在一起商量咋办。
还能咋办?道歉呗。
当然,光是嘴上道歉,显得太没诚意了。
他们怕方锦年揪着不放,以后日子不好过,还凑了半瓶气血丹作为赔礼。
这群人进了屋,挨个像珍姐儿道歉。
搞得高珍满脸懵逼。
最后,他们还留下半瓶气血丹放在桌上,说是道歉的赔礼。
等到这群人一窝蜂的散去,高珍依然满头雾水。
四姨太同样满头雾水,快步追出小院,喊住高林:“林郎儿,你给我回来。”
高林只好掉头往回走。
“咋回事?谁让你们道歉的?”四姨太审问。
高林说:“是我们觉得自己做错了,主动过来道歉。”
“鬼扯!赶紧跟姨说实话。”
高林面露难色。
四姨太就盯着他,坚决不放他走。
高林无奈,苦着脸说:“姨,你那个女婿太凶残了,我们……错了。”
“什么凶残?有多凶残?”四姨太连珠炮似的追问。
“连武师的手都被他打断了,你说有多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