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春明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去了青松园接受高临乾的武道教学，结果却被高临乾支了回来。

因为高临乾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没时间教学。

大奶奶死了，他必须要亲自善后。

大清早，各房主管及其下的管事就被叫到了青松园，家丁院那边的负责人也被叫了过来，姨太太以及高临乾的儿女都被叫了过来。

高临乾当众宣布谢灵花买通一窝蜂袭杀三奶奶的事情，并表示谢灵花当场认罪，昨夜就已经被处死。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早在昨夜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还有些人现在才听到消息。

下面的人都没想到，正室谢灵花竟然就这么死了，内心大为震惊。

这事来的太忽然，事先毫无征兆。

谢灵花管理青松园长达二十多年，高家刚起势时她就嫁了过来，一直是园内的话事人。

她死了，园内必然迎来一场大震动。

权力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谁会成为园内新的话事人呢？

紧接着，高临乾又宣布了李远等人为同伙，同样被处决了。

这些人确实是谢灵花的亲信。

这么大的事，结果只牵连四个人，反倒让很多人松了口气，毕竟，园内的主管、管事，全都是谢灵花提拔的，谁都不想被莫名的牵连。

丢掉职位，总比丢掉命要好。

再然后，高临乾宣布高易峰内心怯懦、害怕牵连，出于恐惧服毒自杀。

居然连高易峰都死了！

不少人头皮发麻。

随后，高临乾宣布，明日会重新立嫡，同时公布青松园的主事人。

之所以是明日公布，完全是因为高临乾还没想好怎么抉择。

嫡子怎么立，立几个？

女当家的选谁，谁适合管理？

他不打算再让任何一个女人大权独揽，心里有分权的打算。

然而，人选是谁，怎么分权，他还没有想清楚，需要反复斟酌。

最后，高临乾表示：谢灵花事件到此为止，该处理的已经处理，各房主管、管事只需安心做事。

听到这话，好多人松了口气。

到此为止就好。

他们就怕继续扩大，就怕被牵连进去。

这当众说出来的话，算是给园内的人吃了颗定心丸，稳住了人心。

这其实是高临乾深思熟虑的决策。

目前，稳定压倒一切。

无论如何先稳住人心，切不可闹得人心惶惶。

后续想做什么调整，等人心稳定了，再慢慢推行。

散会之后，整个青松园都沸腾了起来，众人都在议论。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有议论，嘴巴是堵不住的。

……

……

高寒梅当即就找到姐姐高雪薇，难以置信的问：“咱们的娘是被谢灵花害死的？”

高雪薇说：“我早就让你离谢灵花远点。”

高寒梅黯然神伤。

大宅院的儿女都跟母亲亲近。

父亲基本都是“如有”状态，感情不可能深厚。

关梦竹死的时候，高寒梅才10岁出头。这些年都是谢灵花在带她，所以，她的心里很难受。

母亲是她心里最眷恋的人，而谢灵花又是她心里敬畏和崇拜的人。

崇拜的人杀了眷恋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感受到了无尽的苦涩。

“姐姐，我好难过。”她说。

高雪薇就抱着她，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

……

房瑛瑛在卧床休息。

整个上午，她都在提心吊胆。

昨夜的事情，她虽然没有经见，但也能猜到大概。

她害怕自己被牵连，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

她的命运都系在方锦年的信用上面，如果方锦年不守信，她就必死无疑。

说实话，她不知道方锦年是什么样的人，她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反制，只能床头放着一把剑。如果山穷水尽，那就只能自我了断。

唯有如此，可保谢家，可保谢克青。

昨夜，方锦年之所以那么顺利就找到“物证”，就在于房瑛瑛提供了关键情报。

她透露了药水的位置，透露了藏钱的位置。

丁元龙这事，倒是方锦年问出来的。

方锦年总觉得谢灵花偏爱少年郎必有原因，房瑛瑛就说起了陈年旧事，说谢灵花还是少女时，丁家跟谢家关系极好，两家时常走动，怕是对丁云龙芳心暗许。房瑛瑛还说，大奶奶曾耗费不少的银子求购过一副丁云龙的画，从不示人。

有了房瑛瑛的线索，方锦年就用【秘密】将画卷找了出来。

房瑛瑛知道谢灵花要完，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完。

当消息传回来后，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四爷没有追究，那就意味着事情差不多过去了。

她没有被牵连，谢家也没有被牵扯出来，方锦年是个信人。

再听到高易峰服毒自杀的事，她就心情复杂，心里暗想：这个方锦年真是够可怕的，竟然连四爷的嫡子也一并弄死了。谢灵花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去招惹方锦年。

方锦年是什么来路呢？

说实话，房瑛瑛不知道，也不敢去调查。

能够将谢灵花轻松扳倒，能够将她的秘密说的一字不差，能够将高临乾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人，她哪敢招惹？

装聋作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万幸的是，这个可怕的人还算是言而有信，否则，她房瑛瑛连带着谢家，怕是都要被那家伙一锅端了。

随后，房瑛瑛又想到自己的未来。

谢灵花一倒，瑛瑛姑姑没法继续做了。

这些年，她也算是为家族拼尽全力了，是时候脱离奴籍了。

以她跟谢灵花的关系，肯定是没法被高府重用。慢慢边缘化，慢慢脱离高府，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

自从接触过高府老爷爷以后，高启就对老爷爷念念不忘。

他渴望老爷爷。

他在马厩外的石敢当下留了很多次信，但老爷爷一次也没回。

他很失落。

但是今天，忽然得知到谢灵花倒台时，高启就明悟了。

这肯定是老爷爷的手笔。

掌控青松园二十多年的谢灵花，就这么轰然倒塌，死了。

连嫡子高易峰都死了。

除了老爷爷，还有谁能有这么厉害的手笔？

“难怪老爷爷没搭理我，原来是在忙着干大事呢。”高启内心畅快，很感谢老爷爷为母报仇。

……

……

马宝第一次去云松院，以一个基层管事的身份见证了青松园内的大事件。

出于奇奇怪怪的直觉，马宝就觉得这事跟方锦年有关。

到了下午，他就听到传闻——昨夜，方锦年和高雪薇就跟在高临乾的身边。

有传闻很正常。

园子里人多眼杂。

高临乾去九姨太院子，去初雪院，去青花院，都瞒不过人；方锦年和高雪薇跟着四爷转，也瞒不过人。

更何况，现场还有随从，青花院还有婢女。

这个传闻印证了马宝的判断。

只可惜，猜的再准也没用，抱不了大腿。

前些天，方锦年就婉拒了他的投靠，让马宝感觉非常的遗憾。

但他不想放弃，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努努力。

……

……

听说谢灵花死了，四姨太高兴得都要疯掉了。

正室之位空缺！

权力空缺！

她感觉机会来了。

三位正室都死了，高临乾肯定要立正室夫人。

大姨太和二姨太都死了，三姨太有丑闻缠身，这不就轮到她四姨太了么？

以她的资历，以她的风评，焉有不选她之理？

另外，青松院不可能缺了女管家，她四姨太凭啥就不能成为第二个谢灵花呢？

权势动人心。

当天上午，四姨太就找到珍姐儿，商量着怎么争夺这个正室之位。

很多下人也挺看好四姨太的，悄悄过来拜码头，还递了一些消息。

通过这些消息，四姨太这才知道，昨夜的事情竟然有方锦年的参与。

方锦年是她的女婿，是珍姐儿的丈夫。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眼前的机会必须要好好把握，所以，赶紧吩咐珍姐儿去找方锦年。

一方面，她想了解昨夜的来龙去脉；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方锦年能够帮她一把，帮她晋身、帮她掌握权力。

结果，珍姐儿的腿都跑断了，愣是没找到方锦年。

谁也不知道方锦年去了哪里，就连牛进和高雪薇都不知道。

……

……

方锦年去白江县城了。

大清早，他就离开高府。

一方面是为了躲清净。

谢灵花死了，青松园里肯定要炸锅。他是昨晚上的当事人，今日肯定有许多人会找他打探内情，想想就觉得烦，干脆躲一躲。

另一方面，他也要为潜入藏珍阁做准备。

今夜，他想闯一闯藏珍阁，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武学典籍。

首先，夜行衣是必须得有的。

其次，是武器。

然后，夜照珠是必需品，否则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总不能见到书就往怀里揣吧？

夜照珠是个蛮神奇的物品，用真气催动后可以发光。

什么原理？方锦年也不知道。

但这玩意价格着实不便宜，贵的要上百两银子，便宜也是二十两银子起步。

最后，还的稍微化个妆。

出入高府有盘查，随身物品也要检查，未经允许的武器是带不进去的。

家兵是老爷子的北山园在负责，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当然，查奴隶、查佣人、查庶子庶女，查姨太太，但不会查园里的爷。

各院的正房夫人、嫡系子女身份高贵，盘查就只是走个形式。

方锦年已经请高雪薇帮忙，傍晚时分将东西带进去。

这就是府里有自己人的好处。

方锦年先去了锻兵铺。

大魏王朝有个锻兵宗，乃五宗之一，势力更强于元法宗。

它们在大魏下辖的108郡的每个郡城里都开设了直属铺子。

县城铺子则属于挂牌，有点像蓝星的加盟店。

事实上，白江县的锻兵铺跟锻兵宗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交钱挂名而已，实际的经营者则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赵家。

赵家在白江县城屹立近百年，传了三代至今依旧风光，也是三大家族中底蕴最深的。

高家底蕴最浅，崛起也不过三十年左右。

族内的中流砥柱还是高敬山老爷子，第二代至今还没有晋阶，至今没法挑大梁。

傅家居中，辉煌了五十年左右，传了两代人，而今的傅老爷子是傅家第二代掌舵人，但傅家也跟高家存在同样问题，中生代没有元阶，无人挑大梁。

不过，傅家的情况又比高家好得多，毕竟根基更深，族内人才也更多，转圜的余地也更大。

白江锻兵铺虽然是赵家在经营，但口碑还挺好。

价格虽然贵，但从不欺客。

这也是百年家族逐渐沉淀出来的经营智慧，非常注重稳定和长久。

方锦年先是看了看秘炼武器。

他一直对秘炼武器感兴趣。

店家很热情，没有狗眼看人低的狗血戏码，也没有丝毫的倨傲，而是耐心的问他是要定制还是要成品。

“定制如何？成品如何？”

店家就介绍道：“定制就是根据客官你的意思来打造，武器的重要、形状、长度乃至秘金的多寡，都可以根据你的要求来决定。”

秘金，不是黄金，而是神秘金属。

这些金属往往具备极其良好的能量传导特性，还有一些极为特殊的属性。

加入武器之中，就是秘炼武器。

秘金分为三个等级，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对应气阶、元阶、玄阶。

中级秘金，别说白江县城了，就连川阳郡都很少。

即便是低级秘金，那也是锻兵宗提供的。

赵家铺子挂了锻兵铺的就能相对廉价的从锻兵宗的直属店铺里采购到秘金。

见方锦年是第一次来锻兵铺，店家就非常详细的介绍了各种秘金，以及秘金组合，并且很委婉的提醒说：“定制兵器要500两银子起步。若是低于这个价格，锻兵铺不会单独开炉。”

至于成品，分为两种。

一种是按照常用模具打造出来的，其中的秘金组合也是经典款；另一种就是修复好的旧兵器。

方锦年对定制比较感兴趣。

因为他体质高，力量强大，希望能够用那种看起来正常，但实际份量更沉的剑。

店家听闻他的要求就苦笑，表示白江锻兵铺没有能力打造他说的那种剑，那是元阶的秘炼武器的特性，必须要用到中级秘金。

方锦年好奇的问：“如果是元阶秘炼武器，大概得多少钱？”

“万两银子起步吧。”

听到这价格，方锦年就不说话了。

这价格，怕是高老爷子都用不起。

店家见方锦年健谈，且风度不凡，笑着道：“实不相瞒，整个白江县只有两把元阶秘炼。一把在县太爷手里，那是朝廷配置的五方剑；另一把就在赵老爷子手里，名为锦绣刀。”

“一万两银子确实是巨款，但高家、傅家咬咬牙也能拿出来的吧？”方锦年表示怀疑。

店家解释道：“万两银子只是起步，这钱打造出来的元阶秘炼未必就好用。想要真正趁手，能够配合自身武学的武器，远不止这个价。与其花大价钱弄个不上不下，不如干脆不要。”

这话说的在理。

店家：“我倒是想起来了，本店有件旧兵器，或许能让你满意。”

“能否一观？”

“稍候。”

店家去了里屋，约莫几分钟以后抱出个剑匣，里面放着好几把剑。

他从中取出一柄剑，递给方锦年。

剑身偏细，仿似女子用的剑，但入手极沉，约有近百斤重量。

店家介绍道：“这是把旧兵器，融入了部分元阶秘炼的碎片，又加入了其他秘金。真气的传导性能极佳，剑身的重量分布也是极好，握持感、质量、工艺都是上乘，最难得是坚韧和锋利，几乎达到低级秘炼的极限。

这是多年前从流浪武师手中收购而来，他说是在戈壁里捡到的。当时，剑身已经扭曲、剑锋也已经钝了、剑体也被腐蚀了不少，我们花了很大代价修复。”

方锦年把玩着这把剑，看到剑柄上竟然有名字——沉沙。

沉沙剑！

份量合适，样式也合适，手感也合适。

这就是方锦年想要的剑。

店家见他玩的利索，不由得暗暗心惊。

要知道，百斤份量是元阶喜欢的手感。

这年轻人元阶？

横山剿匪这事，连元阶都引来了？

这肯定不至于。

毕竟，引元玉对元阶的吸引力有限。

店家揣测许久，还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气阶，属于那种武道或身体特殊的气阶，此番来白江县城就是为了“立功”。

最近这段时间，店家见过很多这样的武师。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连武器价格都水涨船高，锻兵铺生意火爆。

“店家，这剑多少钱？”

“既然客官喜欢，小店就收个成本价，八百两银子即可。”

方锦年瞬间就脸黑了。

你妹的，一把剑竟然要八百两银子。

你知道我赚银子有多难吗？

方锦年将沉沙剑还给店家，连连摇头。

店家：“咱家锻兵铺的声誉很好，在白江县城经营几十年，从来就没有宰客行为。我们只赚合理的利润，这是是实诚价。”

我买不起，你再实诚也没用。

不过，该讲价还是要讲的。

方锦年说：“你给我个底价。”

说话间，他就启动了【秘密】。

不得不说，这金手指是真的棒。

谈情说爱用得上，讨价还价也用得上。

【秘密：白江县终究还是小地方。这么好的剑，竟然卖不起价。想当初，光是收购这柄残剑就花了500两银子，随后又贴进去大量的秘金，又耗时耗力的修复，八百两就是成本价，一分都没赚。本以为能翻个倍，结果好几年都卖不掉。

这位小哥若是真喜欢，只要不低于500两银子，我就出手。亏是亏了，却总比一直放着要好。卖成银子，让资金流转起来，也好趁着剿匪的行情，多打造一些武器来赚钱。】

方锦年知道沉沙剑为啥卖不掉。

不是剑不好，而是太重了。

高临乾绝不是弱手，合气境巅峰，体质大概在75点左右。

即便是高临乾用这把剑都不趁手。

也是他方锦年，体质拉满，用着才觉得合适。

沉沙剑是把好剑，基础好、底子好，修复时也舍得用料。

就是目标客户群体太小了，很难找到合适的买家。

横山剿匪的事导致锻兵铺生意火爆，店家就想折价卖了，收拢资金，把握这次赚钱良机。

“哎，不该啊。谢灵花藏的那14张金票，就不该搜出来。”方锦年很是懊悔。

昨夜是想彻底摁死谢灵花，生怕她身上的罪责不够多。

事后想想，其实可以不用把钱搜出来，可以偷偷的黑掉。

当然，这想法纯属是事后诸葛亮，没有意义。

“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方锦年手里就只有不到四十两银子，也就不再浪费时间谈价了，等到肥皂店铺的分红到手后再来看看。

随后，他又去了另一家兵器小作坊，花了10两银子买了把剑。

这把剑在凡兵当中，已属精品。

结账以后，他吩咐店铺用黑布将剑包裹起来，而后抱着剑离开。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白江县城来了很多外地人，他们都喜欢用布裹着武器，然后抱着武器晃荡。

方锦年不知道原因。

但这其实是大魏王朝的风俗文化。

武者行走四方，自然要带武器。

但是旁人怎么你带着武器要干啥？

所以，用布包裹，不露锋芒，就表示自己没有惹事的意思。

特别是外来人的陌生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特别要注意这些细节。

当地人反而没这么多的讲究，很多人都佩剑，不少公子哥还喜欢在剑鞘上面做装饰，显得自己很有钱、很个性。

买了把剑以后，方锦年就去搞夜行衣。

所谓的夜行衣，其实就是相对紧身的黑色衣服，再配合面罩。

这毕竟是作奸犯科的东西，正规途径还真不好搞。

不过，这难不倒方锦年。

用碎银子收买小混混，然后找到大流liu氓，继而找到平日里作奸犯科之徒，有他们指点，便能找到合适的裁缝铺。

过程很简单，展示武力和银子。

武力就是告诉他们，小爷可以随随便便弄死你。

银子就是他们老实办事的好处。

就这样，夜行衣也搞定了。

至于夜照珠，去奇物店就可以买。

最后是化妆用品。

为掩盖身份，他需要收拾一下发型，脸上涂抹颜色。

这事很简单。

胭脂水粉、颜料店铺、街边小摊逛一圈，轻松就备齐了。

购置妥当后，方锦年用了大布袋子将所有东西装起来，然后去肥皂店铺。

到了店铺，他就说这些是帮高雪薇采购的东西，让人不要动。

他自己则顺带视察店铺，看看生意和账目。

因为横山剿匪的事，白江县城来了很多外地人。他们发现肥皂这东西很实用，口碑就迅速的传开了，由此导致肥皂生意比预估的还好，库存都要卖空了。

近期得加紧赶制，否则就要断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