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他写的!
绝对是!
三代那个老头子老了,而他,自来也已经五十知天命了,也不再年轻,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回顾他自己的人生。
自来也看着远处即将坠落的夕阳,突然沉默了下来,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
作为被命运选中的人,他努力修炼,只为了找到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引导他成为创造和平的变革者。
可是,他认同的水门——
死了。
还有长门那三个孩子,也——
这些孩子,他一个都没有保住!
自来也只觉得这一瞬间的夕阳有点刺眼,默默地低下了头。
一直被心上人拒绝,也没能阻止好友,连弟子都保护不了,回首往昔,他的人生尽是失败啊!
与历代火影的丰功伟绩相比,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一提!
而今天,总算是得知了自己的死讯,自来也莫名的觉得松了口气,他这只井底之蛙,最好的归宿,不就是大海吗?
或许,这样的结局,也还不错?
卡卡西看着突然好像丧失了斗志的自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自来也大人,你踏遍整个忍界,寻找多年的预言之子,为什么不向着眼前找一找,不向着木叶找一找?”
“水门,已经死了。”
卡卡西沉痛地点了点头,是啊,老师已经死了十二年了。
“但是,继承老师遗志的孩子,也长大了啊。”
卡卡西充满感慨地看向了偷偷跟在佐助身后的鸣人,他正抓耳挠腮着急地想听清楚佐助宁次在说什么悄悄话。
“鸣人吗?”
自来也直接盘坐在了天台上,透过栏杆看着活蹦乱跳的鸣人。
是鸣人吗?
自来也回想着这些天,说到做到,坚决执行,拼上性命想要成为火影,鸣人,会是你吗?
卡卡西也挨着自来也盘坐下来,看着夕阳下的年轻人,缓慢又坚定地说道:
“也许命运之子,就是鸣人呢,也说不定是佐助,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呢?”
“在谩骂声中成长,却变得坚韧不拔,说到做到,坚决贯彻自己的意志,背负着老师的遗志,身体里寄宿着最为强大的九尾,还有漩涡一族的体质,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背负着宇智波一族的名号,承载着宇智波最后的名望,而且,是历史上都最为出色的进击的宇智波,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卡卡西握住了自来也的手,真诚地说道:
“自来也大人,这么多年了,也许,我们该试着自己去把握命运,而不是跟随着命运的指引随波逐流!”
“我想,不会比以前的命运更糟糕吧!”
自来也仿佛第一次认识卡卡西一般,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慢慢说道:“卡卡西啊,你真的长大了。”
“出乎意料的有干劲啊。”
卡卡西指着佐助的背影坚定说道:“因为,我的眼睛,久违地,再次看到了光!”
“我看到了希望。”
卡卡西紧紧握拳:“等风来,不如,追风去,你说呢,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看着夕阳下的佐助与鸣人,不由得心中一动,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也许,好好看一看眼前的这两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而卡卡西和自来也目光所在的院子里,微风吹过,宁次跟着佐助默默走了一会儿,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佐助,你相信命运吗?”
佐助微微一笑:“不,我只相信我自己。”
宁次: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
佐助:这就是大腿的自信。
每一分实力都是自己的努力,小开不算开,他现在只想看看其他98个世界自己的极限。
罗非们,不要让他失望啊!
宁次有点震撼地看着佐助,再次问道:“佐助,同样是木叶名门,同样背负一族命运,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轻松?”
佐助站立,对着宁次深沉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看到有人轻装简行,那,一定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宁次,你又在替谁背负着什么呢?”
宁次摸了摸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是啊,他,从四岁起,就背负起了日向宗家的命运!
就像父亲,背负着替宗家而死的命运。
日向宁次眼神越发狰狞,白眼顺势而开。
喂喂喂,不会打起来吧,鸣人在后面流了一滴汗,日向宁次可是他中忍考试第三场决赛的对手啊。
怎么能先被佐助在这里就打死了!
不过,很快,日向宁次就收敛了气息,他作为宗家的陪练,平常一旦在宗家面前露出杀意就会迎来日向日足控制笼中鸟的折磨。
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一脸冷漠地收敛自己的情感。
但是,直到他今天看到小李的命运改变,重新当回忍者,而且,就是出自佐助之手,他还是忍不住跟上来,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笼中鸟,也渴望着天空中的自由。
佐助看着宁次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开口说道:
“宁次,哭哭啼啼地控告命运不公,那是小孩子的做法,命运,是具象化的。”
佐助握了握拳:“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雏田虽然身为宗家大小姐,却是个不错的人,你的反抗,应该朝着真正施加压迫的人,不是吗?”
鸣人踮着脚尖跟在后面,不住的点头,虽然有些话他没听懂,但是,佐助这个臭屁家伙讲得太有道理了,他早就看这个故意在考场上打伤雏田的家伙不顺眼了。
佐助看着低头不语宁次,他当然知道,宁次打伤雏田并非本心。
任谁当着笼中鸟给这么一位当陪练,而且时不时就忍受日向日足咒印折磨,都会忍不住动手。
“宁次啊,我给你讲一个天空之上的故事吧。”
日向宁次抬头看着佐助。
“在那个地方,同样有着宗家与分家,而宗家同样享受着特权。”
“但是,永远正确的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于是,在一个夜晚,所有的分家,把自己的眼睛一双一双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