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泥路的关系,所以前往番禺的路程不算太远,只花了两天时间,陈诺就来到了番禺县。
而在这里,番禺县守备军已经早早等待,这里的县令已经被换成了陈孝。
陈孝作为陈诺最初的跟随者之一,虽然并不算太出挑,但多年的磨炼还是让他变成了一个合格的人才。
“族长。”
陈孝低头。
陈诺一笑,将其扶起,“最近县里事务做的怎么样……”
“……”
朝着县里走去。
来到县衙,先是吃了些饭食,又和陈孝沟通了一些这里治理上的麻烦后,陈诺才带上陈香等人朝着指定地点而去。
不过,在这时,陈香手下的龙渊也传来了消息。
“渊主,紧急情报。”
“我们跟踪的那群人开始逃窜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危险,目前在朝荒地方向移动。”
“目前我们的人还在追踪,但对方的移动速度很快,快的不像是在走山地,而且移动起来,根本没有过多的停留,跑路技术很娴熟。
预计一天以后就会跟不上,只能根据蛊虫气味来进行留痕追踪。”
渊主,是龙渊上下对陈诺的一种称呼。
听完这名龙渊正式成员的汇报,陈诺旁边的陈香皱起了眉。
“族长,这是发现我们在进行跟踪?”
陈诺摸了摸下巴,“走,立刻跟上。”
不管对方是不是发现他们了,发现的耽误之急都是立刻跟上,不能让对方跑了。
“还有,对方之前的营地以及周围进行探查了没有?”
“我们的人还在搜索,但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对方营地销毁的很干净。”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陈诺带着人立刻朝着番禺县南方而去。
……
而在番禺县南方的一处地方。
欧阳一行人正在父亲欧异的带领下前进。
欧阳背着欧灵,如果细看的话,在欧阳背上有着许多精巧的零部件,大大减缓了反震,而欧阳脚下的靴子的脚后跟部位也更厚,似乎还有些特殊涉及,更加省力。
周围的人手上也有各种外界没有的工具,锋锐到不像镰刀的刀具,轻易的将拦路树枝等劈下。
精致的散发特殊气味想白色藤甲有效阻隔了周围的虫蚁叮咬。
而他们的脚下也都穿着那种靴子,行走在山地、林中,显得格外灵敏。
就连老弱都展现出了不下于普通青壮的行动力。
而走在最前方的欧异手中,更是奇特。
一个血色罗盘,上方八卦具在,一根黑曜石指针缓缓旋转。
右手上拿着一柄长剑,带着淡淡的血芒,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剑柄上刻画的“残四”字样。
欧异脚步一顿,看着罗盘下方血红色突然变得殷红起来,脸色一变,“诡使的速度变快了,看来是已经捕捉到我们的踪迹了。”
“都快点!一会儿直接走山地攀岩,把吃地爪都拿出来!”
一行人迅速的从背包中拿出拿出一副手套,加快了脚步。
很快。
他们来到了一座山岩处。
那些手套还有脚下的鞋,居然都伸出了一根根短小的利刺。
而对于安县老弱,他们更是拿出一种好似蛤蟆的弩机,喷出了数道绳子,勾连,放置,形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吊桥。
很快就攀爬过了这段岩壁。
他们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
而对于这种极速赶军,他们似乎习以为常,没人叫苦,没人喊累,一切都配合有序。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了,开始分工明确的休息,做饭,生火等。
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欧阳来到了父亲的帐篷中。
“爹,这次的诡使是什么等级?”
老父亲正在看罗盘,面无表情,“魉级,但人数应该在两到三个。”
欧阳轻轻松了口气。
魉级只是最低等级,虽然他们依旧打不过,但起码不是魍级这种更沉重的压力。
逃跑的希望大大增加,就算真的追上,只是魉级,加上有那位神秘人相助,这次族人或许不会牺牲太多。
他们真的已经没人了。
欧异这时候却突然说道,“我死之后,你记得拿残四剑。”
?
欧阳表情有些失控,“爹,你要祭剑?”
欧异点点头,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可是,按规矩,应该是老人先的,然后是妇孺和伤者,青壮不能……”
在欧异淡漠的目光下,欧阳的话说不出来了。
“你有没有算过,老弱妇孺还剩多少?”
“他们不够的,我这个族长,是时候奉献了。”
欧异平静道。
“倒是你,按规矩,欧灵也要祭剑。”
“……”
“……”
父子对视。
“算了,以后你是族长,你自己做决定。”
“你是天才,等到了南荒,带好家族,或许还有重新复兴的一天。”
“现在,出去吧。”
在父亲威严的注视下,欧阳沉默的走了出去。
“对了,那个神秘人需要注意一下,不要太信任别人。”
“知道了,爹。”
看着欧阳离开。
欧异发出一声叹息,拿起手中长剑,细细擦拭起来。
眼睛失神,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喃喃自语。
“先祖啊,八百年了,人真的还有希望吗?”
“气血武道横行,可足足八百年才进步了一点,根本无法匹敌诡使中的真正强者,而且,夏国那些人和诡使狼狈为奸,自甘为血畜。”
“真气武道八百年前就备受打压,现在在九州更是苟延残喘,只能退居南荒,北上草原,西进冰原,东去海岛,一个个的像是丧家犬,就这,都还在内斗。”
“我们一族更是遭受追杀,上千人就剩这点了,我们还能等下去吗?”
“还能见到光吗?”
“先祖啊,我等不了了。”
嗤!
血液喷溅在了剑上。
却是他失神之下割破了手掌,可他却没有任何止血的意思。
下一刻,手上的剑就像是野兽一般,贪婪的将剑身上的血液吸食,甚至吸住伤口想要继续吸收血液。
他忍着疼,面不改色的将手抽回。
这时的手指,伤口处已经发白,没有血液流经,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恢复红润,却也没有血液流出来了。
“唉。”
叹了口气。
他将油灯熄灭,开始了休息。
在外面。
山林之中。
一抹道袍的影子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