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菁一脸郁闷的回到得月楼的包房之内。
陈卫良正在房间角落的一个蒲团上打坐,看到师妹黑着脸回来,立刻问道:“接触得怎么样?”
墨菁‘哼’的一声坐在椅子上,恨恨道:“那个荀欢,是个自大到极致的人,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陈卫良挠了挠头,疑惑道:“怎么,他跟木老六所调查的不一样?他其实并不是良善之人?”
“那倒不是。”墨菁摇摇头道:“他确实一直在为穷人看病,医馆外面都排起了长队,少说有上百号人。”
“那你干嘛这么生气?”
墨菁再次‘哼’一声道:“我生气的是,他把我当做不速之客。我向他示警,他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还拒绝我们的帮助,简直是自傲自大到了极点。”
“你没告诉他白虎七子的厉害吗?”
“告诉了啊,可是他根本不在意。跟个傻子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他难道觉得他比峨眉山的飞虹师太还要厉害吗?真的是笑话!”
墨菁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陈卫良的脸色却越来越铁青。
看到师哥这样的表情,墨菁感觉到师哥动了真怒,突然就住口不言了。
只见陈卫良肃容道:“白虎七子既然已经盯上这位荀先生,其他人恐怕转瞬即至。荀先生若不设防,那便凶险之极。”
“那怎么办?我感觉他完全不信任我们,除非我们把自己的门派师承向他表明,但这样子会违反门规。”
陈卫良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不能坐在这里干等了。你速速前往齐国,去把剑先生请来。他正在稷下学宫跟那些老夫子们辩论。请他速速过来干架,吵架的事情下次再说。”
“好。”墨菁点点头道:“那你呢?”
陈卫良秀眉一轩道:“既然昨日木老六探听到了白老七和白老六的位置,那我就先行动手,打乱他们的计划。”
“啊?”墨菁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说道:“可是,他们两个人可都是炼脏境的高手,若不等支援,贸然动手,恐怕会很危险。”
“没事。”陈卫良摆摆手道:“我早点动手,便是向那荀欢示警,如果等白虎七子齐至,那荀先生的一家老小恐怕都不能幸免。”
墨菁顿时一跺脚道:“陈胖子,你有病吧?你才炼脏境八品的实力,要去对抗两个炼脏境的高手。只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陈卫良认真道:“他为穷苦百姓治病,奉行的是兼爱之道,乃是我辈中人。同志有难,此时不挺身而出,又待何时?还有,我可是炼脏境的高手,你这‘才’字用的很不妥,我很不喜欢。”
“好。”墨菁站起身来,一脸激动道:“那我和你一起去。送信的事情,就让木老六去就行了。反正他就是干这个的。”
“不行!”陈卫良斩钉截铁道:“你是跟着我出来历练的,实力太弱,不适宜参与到这场炼脏境的斗争当中。再者说了,你一个小小的铸骨境六品在这里玩什么命?”
“可是我有我爹给的法宝,未必不能帮得上忙。”墨菁说道:“你方才也说了,荀欢是一个真正的兼爱之人,就许你能挺身而出,我便不能吗?”
陈卫良微微叹一口气,说道:“就是因为你爹,我才不可能让你参战。若是把你搭进去了。师父他老人家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你怎么一点都不为师父着想?”
墨菁脸上露出倔强的神色,坚持道:“就是为我爹着想,我才绝不能一走了之。要是让爹爹知道我临阵脱逃,不把我打死才怪。”
“说不听了是吧??”陈卫良的语气徒然一变,厉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赶紧滚去齐国,别耽误时间,我要开始行动了。”
“你管不住我!天王老子也管不住我!除非首领或者巨子大人直接下达命令!”墨菁丝毫不退让,朗声道:“不要看不起我,说不定我的法宝能让你大吃一惊。”
陈卫良盯着墨菁良久,随即叹口气道:“好吧,那就让木老六去送信吧。记住,一会儿战斗开始,千万要听我指挥,不能使小性子。”
“知道啦,陈胖子!”墨菁顿时嫣然一笑道。
“叫我师哥。”陈卫良立刻纠正道。
“好吧,师哥。”墨菁这次罕见的没有顶嘴,而是爽朗一笑道:“就让我们师兄妹出发,会会这白虎二子吧!”
两个人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一起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出。
下一刻,房间内的房梁之上,一个虚幻的身影在那里若隐若现,正是姜旭文。
他一直在听着这师兄妹在为救自己而争论。
倒挺有趣的。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个人确实没什么恶意。而且,他们还知道白虎七子中两子的存在。
那么,只要跟着他们,便能省去寻找白虎七子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保持隐身状态,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
陈卫良和墨菁两人从得月楼的二楼慢慢往四楼走去。这里都是得月楼的豪华天字号包房,白虎七子中的老六白觜和老七白参正是住在其中一个包房。
“听着。”陈卫良轻声说道:“白虎七子都是玩武器的。白参擅使长弓,远战极强;白觜使的是鹤嘴杵,近战十分犀利。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尽可能的先干掉白参最好。然后往城南逃跑,用我们的机动性来钓杀白觜。”
“为什么要往城南跑?”墨菁不禁问道。
“你傻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荀欢知晓。他不是正好在城南吗?只要我们打起来了,凭他的实力,一定会感知到。”
墨菁小嘴一撇道:“你是指望他会支援我们吗?一味逃跑,把敌人引过去,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没有骨气了?”
陈卫良叹口气道:“你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强了。咱们是要和他交朋友,不是和他置气,知道吗?”
说着,两个人已经走上四楼,陈卫良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低声传音道:“破门,一击过后,立刻南逃,明白了吗?”
“嗯。”墨菁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木匣。
陈卫良向墨菁微一点头,双手拇指相对,低声吟道:“青藤指路。”
下一刻,从陈卫良的脚下突然弥漫出一条绿色的藤蔓,上面还点缀着或红或黄的一朵朵小花。
那条藤蔓往前延伸,很快便延伸到了白虎二子的门口。
下一刻,藤蔓突然暴涨,一下子便撞破了木门。紧接着,无数根棘刺从藤蔓中长出,如漫天花雨般刺向屋内的各个角落。
“谁他妈的阴老子!”屋内顿时传来了一声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