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墨制武器去对战金行武器,还是炼脏境的金行。而且用的还是正面交锋,以硬碰硬的方式。
这种强度,无异于用柳条去对战铁剑,并且是从正面堂堂正正的打败。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然而荀欢就是这样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是以一敌七,轻松取胜。
这恐怕不仅是炁气和修为相差太多的原因,甚至在格斗技巧层面,荀欢也远高于这些常年进行暗杀活动的白虎七子。
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怎么做到的?
陈卫良心中殊为不解,别说打娘胎里开始练了,就算是打上辈子开始练,也不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啊。
莫非这只是他的易容术?但有显影之尘在,就算有易容术应该也立刻会现出原形才对。
更神奇的是,这荀欢的本体在和白奎等人对战,却能分出一个分身追杀白觜和白参两人。
就算那分身或许是幻象,但是戳在两人身上的墨制武器可是实打实的存在的。
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操控墨制武器将两个炼脏境的高手击杀,这种实力,实在是太可怖了。
此刻白虎七子中最强的白奎身边有十数个墨制武器包围,一根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打始终无法将这些墨制武器打退。
“老兄,你还有什么招式,便使出来吧,否则的话,我就要下死手了。”
远处的姜旭文一边摆动着手指,一边微笑道。
白奎哪里受到过如此屈辱,还未及反击,一根墨制的巨棒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腰眼。
他发出一声闷哼,从半空中摔落,被狠狠的砸在一个山头之上,整个山头直接被撞断了一截,紧接着又飞出好远,撞断了好几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陈卫良和墨菁顿时目瞪口呆。
怪不得白奎抵挡不住,这一击之力也实在太强了一些,连山头都被抹平了。若是砸在自己身上,恐怕当场就要变成肉泥。
此时的白奎倒在远处的密林之中,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墨菁面露喜色,迈步便要上前查看,却被陈卫良一把拉住道:“去找死吗?”
墨菁吐了吐舌头,她虽然不怕死,但能活着当然更好。
抬头看向半空中好整以暇的荀欢,大声道:“喂,臭大夫,你赢了啊!”
“胡闹!”
陈卫良心里一惊,立刻扯了一下墨菁的袖子,对姜旭文躬身道:“我家师妹年纪尚小,出言无状,还请先生莫怪。”
说着,他非常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对于这样一个高手,无论怎样客气都不过分。
姜旭文却没有理会墨菁,仍是将注意力放在远处被打倒的白奎身上。
虽然对方此刻一动不动,身下还洇出一摊血,但姜旭文仍能清楚得感受到他的炁息。
正当他准备再次出手试探,突然从密林之中飞出了两根钢针。
这两根钢针的速度极快,而且无声无息。饶是姜旭文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仍是有些躲闪不及,连忙使出黄帝内经中的无形剑气,朝两根钢针疾指而去。
一边是锐利到极致的金行钢针,一边是以炁息凝结而成的无形剑气。
两股力道在空中相遇,针尖对麦芒,钢针被撞的粉碎,但无形剑气也消散在空气之中,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姜旭文心中顿时一惊,这家伙的战斗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等级。
果然有后手在等着自己。
下一刻,白奎霍然起身,他满脸是血,两侧的肩膀上各贴着一张符箓,双手握着狼尾巴,朝姜旭文猛地一挥。
狼牙棒上的钢针纷纷离体,闪着点点白光向姜旭文激射而去。
紧接着,白奎自己也抡着狼牙棒,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姜旭文抡去。
“坏了!”陈卫良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此人竟会使用符箓之术?”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神技,只是听长辈们说过,这是能够借到神魔之力的奇妙功法。
能被长辈们称为神魔之力,那得是多么高深的功法?
哪知姜旭文毫无任何惧色,反而哈哈一笑道:“这样打起来才过瘾啊。”
他丝毫没有避让,左手持一把墨剑,右手持一柄魔盾。无形剑气护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气旋。
双方都是迎头而上,缠斗在一起。狼牙棒和墨制武器相交,无形剑气和钢针相撞,顿时斗了个难解难分。
只听得无数细密的碰撞声响起,双方以快打快,像是在演奏一曲轻快激昂的乐章。
陈卫良和墨菁呆呆的看着空中的这场死斗,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空中你追我赶,高速运动着。
同时,姜旭文的无形剑气刮起一道罡风,引起一阵狂风,即使隔了这么远,仍吹得两人脸颊生疼。天空中还时不时有废掉的钢针残骸落下。
两人害怕受到波及,连忙往不远处的山谷逃去,躲在一处山洞之中。只见到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狂风吹得山野中狂风四起,黄土弥漫,连大树都被吹倒了几棵。
为确保安全,陈卫良和墨菁不得不用藤蔓和橡木盾将这个山洞给固定住,以免被山上的落实不明不白的封死在里面。
饶是十分胆大的墨菁,此刻的脸上也写满了紧张和恐惧。
这才是炼脏境高手之间的真正较量吗?竟连天气和地形都被改变了。
她也曾听父亲说过一些大能的战斗,据说能够移山倒海,撼天震地,看上去蔚为壮观。
但这些都是听人叙述而已,此刻真的参与其中,只觉得心惊胆颤,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狂风终于渐渐止息。
陈卫良让墨菁在洞里待着别动,自己大着胆子爬出去查看。
此时的荒山变得一片狼藉,碎石断木散落一地,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
不过天空却是一碧如洗,十分晴朗。
远处的山岗上,姜旭文和白奎依然在那里,只是已经罢斗了。
白奎跪在地上,正在喃喃说着什么。而姜旭文则站在他的对面,默默听着。
陈卫良看到白奎面色呆滞,如同白痴一般,心中顿时一震。
看情形,姜旭文似乎正在对白奎施展问心术之类的法术。
这种法术,如果双方差距不大的话,极难施展,而且容易形成反噬。只有将对方的炁息耗尽,才能加大成功率。
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姜旭文跟白奎看起来打得难解难分,竟然只是在消耗白奎的炁息?
这家伙,真实实力到底有多强?
一想到之前自己竟然还想着帮这种大佬示警解围,陈卫良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他感觉自己像是瘸子帮差抓毛贼,简直是自不量力,百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