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来到市图书馆看望法尔。

这个马上就要过100岁的老人不愿去医院，把药拿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图书馆。

明斯知道法尔身体出问题后，就直接从调查局赶到了图书馆。

赫拉则被他送回鲜花小镇，处理道奇身体的问题。

明斯在博肯宁的山洞里，已经将一枚金币正式赐予赫拉，同时还稍稍激活了金币中的能量。

他相信现在的赫拉已经可以独立处理小镇居民的问题。

直接用【剪切】的能力来到图书馆，明斯非常有礼貌地在大门口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理查才过来开门。

他看见明斯非常惊讶。

因为在两分钟之前，对方还在乔安局长的办公室。

“您，您……”

看着理查目瞪口呆的模样，明斯笑笑，“我飞来的。”

他绕过理查进入图书馆。

鼠疫刚刚平息，据乔安所说，在很多人被控制一般说出“最伟大的牺牲”时，那些活跃在街面上的老鼠就停止攻击其他人。

然后又在几分钟后，所有老鼠同时死亡。

明斯觉得，应该是他收服了贪婪之子朱丽叶的力量后，被她力量污染的老鼠们失去了力量的来源，并为它们之前获得的力量付出了代价。

所以现在治安局和调查局的人手都去救治伤员，修复在战斗中破损的公共设施了。

还有一些趁乱抢劫的人，事后也会被清理。

也是因此，当明斯进入图书馆时，这里几乎没有外人。

明斯很快来到二楼法尔的房间

“笃笃笃”他再次敲门。

这次开门的竟然是老伍德。

看见门外的明斯，老伍德神情尴尬，连忙让开。

在老伍德离开，路过明斯时，明斯突然侧头问了他一句。

“你想要金币吗？”

老伍德一愣。

“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想要的话，就去乔安局长那里要一枚。就说是我同意的。”

一直到明斯关上房门，老伍德也没有作出决定。

法尔正戴着眼镜，靠在床上看书，看见明斯过来时，他从眼睛上方看着明斯。

“你过来得可真够快的。”

明斯坐在法尔床边，也不瞒他，“现在双鹰市有一半区域都在我掌控中。”

为了尽快收服贪婪之子，明斯的力量稍稍有些失控。

不过问题不大。

应该……

法尔的脸色看着倒还好，他还能跟明斯开玩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半个市长大人？”

法尔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明斯有些话也可以明说。

“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不过我不擅长治疗。所以只是过来看看。”

法尔摊开手，并没有难过，“我都100岁啦，你看看这个城市有几个人能活到一百岁的？”

“其实我都觉得自己不是病了，而是老了。这次的鼠疫虽然看着恐怖，但只要经过治疗，还是能稳住病情，等待巫师协会研制特效药的。只是我病情没稳住而已。”

他表现得很洒脱。

“其实我也该死了，要不是身上还有几件麻烦事，我根本不想撑这么久。”

“什么麻烦事？”明斯巫师立刻上线，“需要发起委托吗？”

法尔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当然要！咳咳……”

“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立刻将我的病情告诉你？”

虽然有委托要发起，但法尔却开口提起另一件事。

“明斯，听说你把12枚金币交给了调查局。我能问一问原因吗？”

“真实的原因。”

明斯从上衣兜里拎出来一只仓鼠，用两根食指堵住它的耳朵。

“金币的力量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强大。如果它们齐聚一处，会发生连我也预料不到的危险。你们不是把异常事件划分为可控、危险、灾难、天灾、灭世和神陨吗？”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让神陨，但灭世，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嘶——咳咳咳……”法尔抽了口凉气，又咳嗽起来，“神陨只不过是我们随便设定的一个等级上限而已。并没有想过它会真的发生啊！”

他犹豫地问：“那金币一共有多少枚？我只是想尽可能地避开它们重聚的情况。”

“据我所知，一共33枚。现在除了交给调查局的，我知道下落的还有9枚。”

“也就是说，还有12枚连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法尔还是觉得不稳妥，“明斯，我可以将调查局掌握的金币送到外面一部分吗？”

虽然法尔也不清楚，金币齐聚会不会造成灭世级的异常，但既然它是由明斯亲口说出来的，那他就必须重视起来。

“如果你同意，我就写信给调查总局，让他们配合我，把双鹰分局的金币分散。不能再发生一次密库被盗，12枚金币就都被抢走的情况了！”

明斯摊开手，“你们随意。”

“哦，对了，双鹰市至少留两枚，我可能会用到。”

法尔一愣，随后了然地说：“那当然，放在双鹰市，也算是一种分散嘛。”

他看着明斯手里把玩的仓鼠，总觉得那只仓鼠应该不简单。

“这只是？”

“贪婪之子的前载体。”

“咳咳咳咳……”法尔开始惊天动地地咳嗽。

“砰！”

房门被打开，理查捧着果盘冲了进来。

“馆长，你这半天已经咳嗽三次了，必须吃药！”

法尔一挺脖子，“我没发烧，我不吃药！”

理查满脸愤怒，把手里的果盘直接放在明斯腿上，“您先吃着。”

明斯低头，看见果盘里切成花的大苹果，默默吃起来。

等理查按着法尔服了药，明斯也把苹果摆盘吃光了。至于里面点缀的葡萄和橘子，则是一口没动。

明斯毫不客气地嘲笑法尔，“这么大人了，还怕吃药！”

法尔立刻瞪起眼珠子，“那总比你这么大人了，吃水果还挑食好吧！”

明斯一听，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但一旁的理查却帮着明斯一起数落法尔，“馆长，明斯也是劝你不要任性！”

法尔继续瞪眼睛，不过这次是看着理查，“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不能任性任性吗？”

理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法尔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喂喂喂，我开玩笑的。”

但理查这次却是不理会，扭头就走，还不忘记收走明斯挑食剩下的果盘。

法尔又喊了两声，但理查再也没有回一次头。

“砰！”

大门被狠狠关上。

法尔苦着脸看向明斯，明斯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坐在那。

“还是你好，明斯，其他人一听到我说死了，一个个就跟我翻脸。”

明斯其实不太能理解，他揪着仓鼠后颈皮肤晃来晃去。

仓鼠一脸生无可恋。

明斯故意没有告诉法尔。

这只仓鼠既是贪婪之子的前载体，也是朱丽叶的新囚笼。

这位贪婪之子在被明斯吞噬所有力量之后，将被永远困在这只仓鼠的躯体中。

明斯看看生无可恋的仓鼠，又看看看破生死的法尔。

他开口道：“你不是说你活够了吗？既然活够了，死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法尔是明斯的朋友。

如果朋友有危险，明斯愿意帮忙。

如果朋友不想活了，明斯也不会干涉。

生和死的界限，在明斯眼中并没有那么清晰。

法尔很感激他。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又有很多人脉关系，导致这几个小时，他不知受到了多少人的关心。

可事实上，他现在只想静静，和明斯这样不顾及他身体情况的朋友好好聊聊天，开开玩笑。

但身体的虚弱是不会骗人的，放松过后，总要干正事。

“明斯，我的委托其实也就是我的遗嘱。”

“我有三个学生，哦，加上艾莉西亚是四个了，不过艾莉西亚太小了，所以除了合适的知识，我没有其他能交给她的。”

“而我身上，还有其他身份和其他职责，需要交给我的一个学生。”

“但说实话，这三个学生，我都不是百分百满意。”

“这世界上不会有完美的答案。”明斯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要在他们三人中，挑选一个更加合适的，继承我的身份和职责。”

“不能在其他人那里挑选吗？”

法尔苦笑，“虽然说是我的职责，但也是联邦赋予我的职责，并不能随心所欲。所以人选只能是他们三个之一。”

明斯点点头，表示理解。

“为了挑选更合适的人选，我给他们出了一道题。我问他们，力量和知识，哪个更强大。”

“他们谁的答案更令我满意，就可以成为我的继承人。”

“这段时间，我请你逐一观察我的几个学生，然后选出一个最优秀的人。”

“我？”明斯指着自己，“我的判断可能和你的大不一样哦。”

“对，就是你。”法尔笑得狡黠，刚刚喝完药，他状态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你可能不知道，我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你。”

明斯乐了，“我知道你的任务是看着我。没想到现在还变成最重要的任务了。”

法尔笑容消失，一声叹息，“原本你还不是第一位的，可是你展现出来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只好把别的职责挤下去了。”

“哦，还有哪些职责和我平齐啊？”

“第一个你可能有所察觉。就是我们脚下有一个封闭的档案库。”

“那里是有一片黑域。”

在明斯进入纸片人状态时，图书馆下方也有一个他感知为空的区域。

倒也不是一定看不到。

看在法尔的面子上，明斯没有强行突破外面的封印。

看到明斯承认看不见，法尔挺欣慰，“第二就是和北极的放逐者联络。”

明斯歪歪头，竟然又遇到一个新的词汇。

“放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