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良久。

杨是非的脸色却略显古怪。

虽说二人都不曾动弹，但梁心穿着身纤薄纱裙伏在怀里，几乎与贴肤无异，着实容易想入非非。

“...姐夫。”

梁心红着脸轻拍胸膛：“已经没事了。”

杨是非松开怀抱：“你能接受就好。”

“虽说是什么天生异类，但我...也没感觉有何不同。”

梁心摸了摸脑袋两侧，迟疑道：“姐夫，我还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杨是非略作斟酌：“具体如何，让仙儿检查最为稳妥。不过——”

他在其面前伸出手：“我体质特殊，能吸收污秽。你若担心，可让我再试一回。”

“......”

少女又面露羞红，小声道：“我体内污秽若都被‘寒玉珠’镇压，是不是就不会有反应？”

杨是非无奈一笑：“此事我也说不准。”

梁心喏喏应声，将披肩散发撩开些：“试试吧，我忍着点。”

随按住香肩再度吸收，寒气又涌入掌心。

“这珠子的镇压效果然很强，体内只剩些许污秽。”

杨是非若有所思：“这种程度，确实不容易被月蕊她们发现。”

“姐、姐夫...”

但梁心此时又面色通红，白丝双腿紧夹挛颤，腰身一抖一抖的，都快站不直身子。

杨是非赶忙收手，在其脱力跪倒前及时抱住。

梁心软绵绵的靠着臂弯，眼角都仿佛要沁出泪花。

待缓两口气，她不禁羞耻低喃：“姐夫你...别捏着臀儿呀...”

杨是非哭笑不得道：“你身上这衣服，哪哪都不好碰。”

不如说，这丫头身后几乎就一层薄薄丝纱，臀腰间还只缠几缕丝带，只为勾勒身段曲线所用。

“谁让你让布庄做这种下流衣裳。”梁心满脸羞红道：“我先把衣服换回来！”

“行，我扶你——”

“等、等一下。”但梁心又连忙拉手，红着脸糯糯道：“我现在...不想再穿书生袍了...想穿裙子...”

杨是非眉头微挑，很快温和一笑：“我给你挑件好看的裙裳。”

...

独自挑选衣裙之际，董掌柜悄然走来。

“杨公子，订做的那些衣裳可还不错？”

“咳，是不错。”

杨是非笑的有些尴尬：“你们的手艺当真了不得。”

董掌柜掩唇笑呵呵：“公子喜欢就好，往后若有需求，再给您织几套更实用的。”

杨是非轻咳一声：“我正想选几件裙裳，掌柜可有推荐？”

董掌柜怔了怔。

这杨公子与那位俏妹妹，究竟闹腾的多激烈，连衣服都撕破了？

...

后院房间内。

梁心不太熟练地将裙衫穿戴整齐，又将那套下流轻纱小心收好。

她抱着包裹，脸色红润地走出屏风：“姐夫，我们回去吧。”

杨是非回头一瞧，笑着赞叹道：“你穿正常的衣裙，同样很好看。”

粉白襦裙以绸缎束起，少女香肩微露，水袖如云，更添几分清纯俏美。

梁心略感羞涩，轻掩着白皙胸口：“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以后多穿几回，自然就熟悉了。”

杨是非笑着为她戴上披帛，遮住敞露肌肤。“对了，刚才那一身...”

“那种亵衣和薄布帘子，我可不会再穿。”

梁心低着头，故作平静道：“不过那双奇怪袜子，倒是能在家里穿着试试。”

姐夫当时看得眼睛都直了，偶尔穿着让他看看...也挺好...

...

洛府，闺房内。

洛仙儿侧靠着软榻，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寒玉珠。

不同于墨阴玉对污秽的压制，此玉气息更为玄妙，可掩盖并收缩污秽气息，避免对身体造成损伤。

换言之，是让梁心这丫头在长年累月下慢慢适应污秽，不会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无波无澜地助她‘盈灵’圆满，隐现本相。

“的确是当世罕见的奇宝。”

洛仙儿暗暗赞叹，再看向坐在身旁的梁心。

待寒玉珠取出片刻，少女头上又长出了漆黑龙角。

“皇、皇姐，我这样...没事吗？”

梁心战战兢兢端坐着，像在看大夫般忐忑。

“你已知晓异类与污秽的各种门道。”

洛仙儿轻吟道：“多亏你从小含着寒玉珠，体内污秽颇为凝练，即便不再佩戴，你也能与我们一样正常生活。”

梁心摸摸头上长角：“但是这个...”

“你的身体已适应污秽，可称得‘盈灵’圆满。但十几年的‘封印’，确实让你不太懂如何掌控。”

洛仙儿淡然道：“你要像练功一样，从头开始摸索，方能学会掌控本相，将来甚至有机会能化身成‘龙’。

至于其中方法，明日起你可来我府上好好学习。”

“多谢皇姐。”

“不过——”

洛仙儿打量起她身上的女装打扮：“你今日为何不再掩藏身份，还特意换上了裙装？”

梁心身子微僵，眼神一阵飘忽：“我只是觉得一直瞒着各位，不太好...”

嘎吱——

杨是非正巧推门进屋，手里端着碟热腾糕点。“新鲜出炉的，你们要吃吗？”

洛仙儿轻柔一笑：“有劳公子端来。”

杨是非将瓷碟放至小桌，拿起两块递给两女，笑呵呵地坐到梁心身边。

“你们聊的差不多了？”

“天生异类的事，已交代完。”洛仙儿轻咬一口糕点：“但这丫头的皇位...”

“我若是女子，可会影响登基？”

梁心捏着糕点，神色渐肃：“若是影响，我在外人面前可继续伪装男身，私下再换作女装——”

“不必如此麻烦。”杨是非笑了笑：“这世道，女皇又不是没有。你只管以女身示人便可。”

洛仙儿也颔首赞同。

得此回应，梁心重新露出笑容，颇为激动地点点头。

“定不会辜负各位期待！”

“你得先学会操控本相。”

洛仙儿指了指她头上龙角：“污秽虽已弥漫诸国，但身为一国皇帝，暂时还不能以这模样见人。”

梁心连忙应声：“我会认真学的！”

“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洛仙儿将寒玉珠递还给她：“至于此宝，你可继续随身佩戴。”

梁心郑重接过玉珠，感激低头：“谢谢皇姐多有关照。”

...

待与洛仙儿道别，杨是非很快与梁心一同回了家。

“——姐夫。”

梁心紧搂着包裹站在院内，感慨长叹一声：“短短半天，感觉发生了好多事。”

再看着熟悉的庭院，竟有一种人生大变的恍惚感。

杨是非拍拍她肩：“将来会有更多匪夷所思的事，你得多习惯。”

“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了了。”

梁心侧首瞥了一眼。

心血来潮般，她蓦然问了句：“姐夫，你真觉得我现在...好看吗？”

杨是非愣了愣，很快笑着赞了声：“不可多得的俏丽美人儿。尤其是之前那双白丝美腿，可谓巧夺天工的无暇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臭姐夫，乱说什么呢！”

梁心听得脸色渐红，香肩轻撞一下。

旋即，她迈腿跑到走廊间，红着脸回首嗔了声：“我以后当了皇帝，定要好好使唤你，累得你找不着北才行！”

见少女一溜烟奔远，杨是非站在原地，摇头暗笑。

这丫头，不再伪装男身之后，倒是变得更俏皮不少。

“...姐、姐夫。”

但梁心很快又在拐角探头，尴尬讪笑：“不如，你先提前指点我一下，免得明日被皇姐笑话...”

杨是非有些哭笑不得，快步跟了上去。

“还要尽情使唤我？”

“姐夫你消消气...使唤使唤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