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

“哦...”年轻侍女只觉稀里糊涂的，只能闷头干活。

“你们平日里生活如何？”

仙母任由对方帮忙给自己换药，轻声道：“在丰族圣地里，可有遇上什么麻烦？”

“我们都过得很好啊。”

年轻侍女听得一脸雾水，但想到神女叮嘱，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虽然圣地有些严苛规矩，但我们都是从小在此长大，一直以来都安安稳稳的。”

“自从天地大变后，你们圣地内部可有变故？”

“刚开始是有些混乱，圣地外面也闹了许久。不过有神女殿下出面解决，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年轻侍女随口回答之际，心底里也在暗自嘀咕。

眼前这小妹妹看着十分青涩稚嫩，怎么还喊自己为‘小姑娘’，难道是练了什么古怪邪功，方才看着尤为年幼？

而且刚才还突然说自己不是人...

难道是在特意出言戏弄人？

“你们可有出过圣地，到外面去转一转？”

“呃...我们这些侍女的职责，便是在圣地里服侍神女殿下，到外面作甚。”

年轻侍女又露出一丝嫌弃表情：“况且外面乱糟糟的，哪有圣地里面清静。”

仙母若有所思，并未再继续盘根问底。

一旁的云琴眼神闪烁，也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只是在旁默默看着侍女为其换好伤药与纱布。

“好了，姑娘记得按时服药，等明日一早，我们会再来帮忙换药的。”

“多谢。”

仙母目送着侍女恭敬退出药房，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凝重。

“看你试探了几句，又有何发现？”

待药房只剩两人，云琴低声道：“这侍女，当真不是人？”

仙母微微颔首：“我的直觉，应该不会有错。只是我如今修为全无，实在难以探清此女虚实。”

云琴眉头渐渐皱起：“难道此女对我们别有所图？”

这番话，她自己都说的毫无底气。

毕竟这几天休养下来，她确信这些侍女都是心思单纯之辈。若不是仙母突然提及，众人都察觉不出有何异样。

“不对。”

但仙母又摇了摇头：“她们确实没有坏心思。”

“你的意思是...”

“她们依旧能正常思考，与常人无异。”仙母喃喃道：“只不过，我刚才隐约见到的模样，应该也不是幻觉。可能这丰族圣地之中，有什么你们还未发现的隐秘。”

“......”

云琴略作沉吟，低声道：“先将此事告诉给是非知晓？”

“嗯。”仙母又摇晃着站起身：“如果圣地当真有秘密藏着，是非他们如今与丰族族长同行，不太妥当...”

“我扶着你，一起去真龙巢穴一趟。”

...

望月谷内，如今黄昏洒落山谷，仿佛沐浴一层淡淡红霞。

杨是非盘膝坐在石窟大门前，默默等候着洞窟内两人。

距离仙儿与霜姨踏入石窟，已有一个时辰，石窟内并未传出任何动静。

杨是非对此倒也不急。

他提前进去探查过几遍，确认了其中并没有丝毫危险，才放心让两位娘子进入闭关修炼。

而且修炼突破之事，确实不能急于一时。他也没奢望仙儿与霜姨在里头闭关几个时辰，便能顺顺利利的破关而出。

在里头待上几天，再正常不过。

“哥哥~”

月蕊这时从远处小跑过来，青纱薄裙轻轻摇曳，肉乎美腿曲线凸显，满是少女的青春娇媚。

她带着娇憨笑意扑在腿上，将好几颗大果抖到杨是非怀里：“尝尝这个果子，很甜的！”

“你跑哪摘的。”

杨是非拿起一颗青色水果，哑然失笑：“看着还洗过一遍？”

“几百丈外有一片果树，旁边还有条小溪流。”月蕊索性趴在他大腿上，乐呵呵的先咬了口果子：“那个坏女人离开前与我说的，这里的花草瓜果都可以随便享用。”

“星如族长还真是想得周到。”

杨是非感叹一声，尝了口水果。

感受着满嘴的香甜汁水，他不禁啧啧称奇：“确实滋味极好，不愧是真龙巢穴里结出的果子。”

月蕊甜甜一笑：“哥哥爱吃就行。”

她又特意往怀里拱了拱，这才翻个身看向紧闭的石窟大门。

“她们要何时才能出来呢？”

“说不准。”杨是非顺手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嚼着果肉含糊道：“你若是等得腻烦，我们待会儿也能在洞窟外面练练功。”

“练功...”

月蕊眨巴两下眼睛，脸蛋上很快染上丝丝羞红：“哥哥...”

她略微侧首上望，羞赧低语道：“我们现在要在草地上...做那种坏坏的事情吗？”

杨是非听得一愣，很快勾了勾她的鼻梁，失笑一声：“傻丫头，你想歪到哪去了。我说的练功是真练功，你难道想在这里双修？”

“呜...”

月蕊这才回过神，顿时羞得脸蛋通红，连娇小身子都蜷缩起来。

“如果哥哥想要...我也...”

“你这小色猫。”杨是非调侃道：“若有如此精力，待会儿与我好好切磋一阵，得让我家猫猫吃点教训才行。”

月蕊红着脸亲亲他的指尖：“哥哥戏弄我...”

“再撩拨我，待会儿可真要把你吃抹干净了。”

杨是非捏捏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先起来再说...咦？”

话音未落，其眼神蓦然扫向一旁，脸色略微变化。

如此异常反应，令躺在大腿上的月蕊俏脸一沉，低声道：“哥哥，怎么了？”

“很奇怪，我刚才突然感觉...有一阵阴风吹过来。”

杨是非渐渐露出疑惑之色，伸手抚过身旁的几株花草：“而且下意识一瞥的时候，这些花怎么像是...染了血一样。”

月蕊惊奇道：“这些花草...没有问题呀。”

“现在看着确实都正常，只是我自己刚才...”

杨是非欲言又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月蕊解释清楚。

毕竟连他自己都模模糊糊，又谈何与其讲解。

暗自琢磨之际，杨是非心思一动，试着吸收污秽——

“呃！”

一股疼痛从指尖处传来，浓郁污秽霎时涌入体内。

杨是非眼角一抖，下意识抽回右手，怔怔看着刚才抚过的几朵花草。

猩红可怖的鲜血将其完全涂抹，仿佛浸泡在炼狱血池之中。只是这诡异血色很快便消散，眨眼间便完全恢复正常。

“哥哥，我也看见了。”月蕊一脸呆然道：“刚才那是什么...”

“不清楚。”

杨是非眼神变幻不定，默默握紧右手。

明明有如此浓烈的污秽，可自己之前为何丝毫感觉不到？

这座望月谷到底——

“哎呀，你们两人怎么都开始吃东西了~”

恰至此时，背后蓦然响起柔媚轻笑，更似有绵软娇躯靠在背上。

杨是非瞳孔一缩，只觉阴森气息轻轻吹拂在耳旁。

“天命人，也给奴家吃一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