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吉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得措手不及,立刻呛了好几口水,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
白发妖女一直在盯着他。
听到声音,当即飞身跃起,抓着孟吉的后衣领,将他给提出了水面。
“咳咳咳!”
落了地,孟吉拍着胸口一阵猛咳。
司红夜娥眉上挑,古怪道:“徒弟,你这六品修为莫非是假的,这洗练池才多深,再突然也不至于呛水吧?”
“还是说,想喝为师的洗澡水却不好意思,故意做出意外落水的模样?”
说到这,她一脸戏谑。
“……”
孟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瞪她一下。
他理顺气息,随即指着池水说道:“池子下面有个人,我刚才是被她吓到,忘记屏息避水了!”
“有人?”
司红夜眉头扬得更高了。
她美眸一转,立刻跳进了池子。
孟吉见状也跟着跳了进去。
这方圣池不深,只到孟吉胸口的位置,对于身段更为高挑的司红夜,更是堪堪越过那细软的腰线。
于是两人都不得不蹲下身子,没入水中。
当视线进入水下。
原先空无一物的清透水池中,随即浮现出一位盘膝而坐的女子身影。
“咦?”
孟吉见状,心底发出一声轻咦。
因为眼前的女子竟然不是真正的人族,而是一座洁白如玉的石像,正稳稳地坐在池底。
“原来是我眼花了?”
他盯着女子石像,有些始料未及。
但不得不说,这座石像实在过于精致、栩栩如生,那女子的面容纤毫毕现,连每一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身上的服饰甚至都有清晰无比的纹理。
只不过没有着色。
否则也不至于让孟吉错认成一具赤裸女体。
“最近脑子的色念有点重啊。”
“看一个玉石雕像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我得注意了!”
孟吉暗暗警醒着自己。
不过,这座女子石像确实非常美。
尽管只是石雕,可冰冷的玉石非但没有破坏女子的美,反而增添了几分清冷孤绝之意。
尤其是她美眸紧闭,腰身笔直,一副凝神入定的悟道姿态,更给人以九天玄女下凡的神圣感,不,她就是那位九天玄女。
“果然是她。”
这时候,一旁的妖女师尊忽然开口。
“师尊,你说什么?”
“你认识她?”
孟吉骤然回神,惊声望去。
白发妖女双手环胸,侧眸瞥了孟吉一眼,双眼微眯道:“当然认识,她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女人。”
“想来也就是书院弟子口中的无名神女。”
提起此事,她明显有些不爽。
“无名神女?”
孟吉听了更是惊讶。
他扭头看向面前的女子石像,眨了眨眼。
她就是九州绝色谱中的最后一位?
不过,倒也名副其实。
尽管只是雕像,但表现出的气质和容貌,绝对算得上九州之内一等一的绝色。
就连身段……
孟吉目光在石像上仔细打量后,暗暗点头。
也完全不亚于师尊大人!
等等。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天元书院的弟子看见的泡影,不会就是这座石像吧?
“想得没错,那些倒影就是这座化身!”
妖女师尊似乎猜到孟吉所想。
她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为师原先以为是她故意为之,现在来看,应当是她为了汲取圣池之中的灵韵,所以将化身安置于此。”
“这副样子也随着仙雾的扩散,投映到了天元书院境内。”
原来是这样。
孟吉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嗯?师尊,你刚刚说,这是化身?”
他忽然反应过来。
司红夜抬起手,屈指一弹。
伴随着一道神魂之力的涌出,女子石像顿时被击溃,化作点点碎片消散于池水。
冥冥之中,孟吉发现好似有什么纽带断开了。
“我说她怎么这么快就要解封。”
“原来是靠圣池之力。”
回到岸上,妖女师尊幽幽道:“若是再晚上十天半月,说不定真让她提前积攒够力量,破开身上的封印了。”
“……”
孟吉听得一身冷汗。
幸好自己请了苏文远帮忙,不然等到祭天大典再进圣地,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话说回来。
这位无名神女倒是真会挑地方。
按照司红夜的说法,天元书院当年给每个九州青年大会的魁首都准备了单独的洗练池,她却正好选择了师尊的池子。
不会是故意的吧?
“师尊。”
望着眼前九天玄女一般的石像消失,孟吉忍不住问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从司红夜告诉孟吉重塑肉身的办法。
他就一直十分好奇。
为何师尊需要此女的精血重塑肉身?
两人之前又有什么恩怨?
当然,最让孟吉感到疑惑的是,这位无名神女为什么被封印在书院圣地?
之前他以为对方和师尊大人一样,都是祸乱世间的妖女,但从方才的石像上,他便笃定此女绝对不是魔道人物。
虽然气息很淡,但孟吉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和仙子相似的圣洁味道。
“想知道?”
司红夜笑吟吟地看向孟吉。
孟吉重重点头。
他对这些修行界的远古秘闻太有兴趣了。
“等为师重塑肉身后再告诉你。”
白发妖女优哉游哉道。
“……”
孟吉脸色瞬间一黑。
司红夜回眸偷瞧了他一眼,随即扑哧一笑,伸手捏捏孟吉脸,笑嘻嘻道:“嗨呀,为师跟你说笑呢!”
“……”
孟吉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好好好,为师把她的身份告诉你便是。”
白发妖女没好气地松开手,正了正神色,轻哼道:“她的名字叫梅素衣,和为师一样,都是数千年前的风云人物。”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声名显赫的正道天女,为师则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妖女。”
梅素衣……
孟吉念叨了一遍对方的名字。
听到后半句,他不由道:“就像仙子和圣女一样?”
“差不多吧。”
司红夜含糊其辞,没有多作解释。
孟吉也没在意,毕竟他也隐隐猜到了梅素衣的正道身份,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对方和师尊的恩怨由来。
然而等了半天,却不见司红夜继续。
“师尊,后面呢?”
孟吉面容好奇地望向白发妖女。
“后面没了啊。”
司红夜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
孟吉无可奈何道:“师尊,糊弄自家三岁小孩也没有你这么敷衍的吧?”
正魔两道的当世天骄,还都是人间绝色,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两人之间不会相安无事,看看仙子和圣女就知道了。
“徒儿,让为师继续说也不是不行。”
“但你要先回答为师一个问题。”
司红夜似笑非笑,“若你的回答让为师满意,那为师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行!”
孟吉一口答应下来。
“师尊你问吧。”
司红夜妖冶的眸子紧盯着他,忽然认真道:“如果为师和小仙儿的师尊同时要死,你又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当然是师尊!”
孟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
丈母娘和师娘虽然都是娘,但自己的娘总要比别人的娘重要一些不是?
当然,如果真要发生这种情况。
至少表面上孟吉是要努努力把丈母娘也救下。
嗯?
这时,孟吉忽然一怔。
他抬眸望向笑盈盈的妖女师尊,不可思议道:“师尊,梅素衣不会是素女阁祖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