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璐的手被时茉剁掉了手指头,鲜血淋漓。
整个人身上也满是血洞,像是被冷汗和血泡过似的,保镖们都愣住了。
实在是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时茉居然也能爆发出这样恐怖的能量……
毕竟,何璐可是当过警察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时茉给压制了?
时茉这才深呼吸着平复下情绪,水果刀脱手,她也坐在了地板上。
讲道理,她当了十八年的良好公民。
也就这两天,她几乎把黑帮片里看见过的情节都上演了一遍。
时茉自己也冷汗直冒。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又突然理解了未来日记中那个变得自私自利的“自己”。
她也动摇了一下。
因为如果当下的她自己其实并不一定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那就意味着明天的另一个“自己”也许就是站在另一个邪恶立场的另一个自我。
那怎么就不是她了呢?
时茉沾血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杀陆建明的时候是按耐不住的反杀。
助理是古林动的手,她只是旁观并没有亲自动手。
但是何璐……
却是她暴怒后亲手按在地上剁掉手指的。
从观感上来说,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何璐趴在地上,双眼赤红的看着时茉:“你……你……”
保镖已经冲上来架胳膊的架胳膊,拖腿的拖腿,准备直接把何璐交给警方处理。
毕竟她现在就是通缉犯。
但时茉却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何璐看着时茉,咬了咬牙:“你怕我在警察局说你是怎么继承陆家的,打算杀我灭口吗?”
时茉抿了抿唇。
说句心里话。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何璐是个温柔可靠的大姐姐。
包括日记说她是值得信任的战友,时茉虽然犹豫过,但也因为她警察的身份而自带滤镜。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但就算是这样,看着现在这个和记忆中初印象截然不同的何璐,时茉实在是五味杂陈。
“你知道就算我想杀你灭口办法也多得是,我完全可以说我正当防卫,然后交一具尸体上去结案。”
时茉站起身,一身的血污在她身上都显得像是衬托似的。
何璐看着时茉,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胜者王,败者寇,我输了我认了,但是关于长生的秘密……”
时茉直接打断了何璐:“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
在何璐的眼神中,时茉继续说:“不会再有人追求长生了。”
何璐皱眉:“什么意思?”
时茉直接从她的行李箱里拿出了《阴阳玄宝》那本书给何璐看。
“意思就是,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时茉从桌上随手拿起打火机,刷的一声火苗点燃,她直接凑到书的一角上……
何璐尖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把它烧了?这是唯一记载着长生秘密的古籍!你知道它多重要吗?”
时茉冷笑。
她当然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
不然何璐能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跑来酒店,找她的风险翻东西吗?
从陆建明喊她来西索森林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何璐真正的目的了。
她不但想要陆家的财产,还想搭个顺风车,李代桃僵,顶了陆建明长生的仪式,好让她自己达成继承陆家同时又能长生的目的。
一想到这么多人为了这本破书费尽心机,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时茉就觉得,这东西最好的结局,就是在她手里化为灰烬。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为了虚无缥缈的封建迷信杀人放火了。
时茉手里的书已经是老古董了,一沾火就烧得很旺,火苗蹭蹭的窜,映着何璐疯狂的表情,看起来诡异又怪诞。
也许是没有想到时茉会当着她的面把《阴阳玄宝》烧掉。
何璐嗓子都要喊哑了。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期盼着的财富,长生,她的谋划,全部都被时茉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何璐甚至连身上的血洞都顾不上了似的,疯狂的挣扎着想朝时茉扑去。
但那些保镖可不是吃白饭的,利落的按压住何璐,保护时茉不被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伤害。
时茉把已经烧了一半的《阴阳玄宝》扔进桌上的烟灰缸中,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为灰烬。
也不知道怎么……
时茉感觉自己打心底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烧了好啊。
烧了就不会有人再因为这东西受害了。
时茉看着疯癫起来的何璐,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悯:“何璐……不管我杀不杀你,你都活不成了。”
她对秦心的所作所为,已经算得上是谋杀了。
就算没有落在时茉手里,被警察抓回去的下场也是坐牢,被枪毙。
但现在,时茉看着何璐的眼睛:“都已经这样了,你知道的,败局已定,你的搭档你是保不住的。”
平复下情绪的时茉,比之前多了几分危险。
再加上居高临下的神态属实是压迫感十足。
就算是何璐,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疼痛还是因为害怕而发抖起来。
她看着时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不想暴露搭档的行踪,那本来是她最后的希望。
可现在《阴阳玄宝》被烧了,长生的秘密从此就只剩一堆灰烬。
何璐盯着时茉:“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本书背后……”
但何璐的话还没说完。
就有一把西瓜刀从大敞着的房门外飞了进来,直直的捅穿了何璐的胸口。
鲜血喷了出来,何璐甚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只顾得上看了看胸口捅出来的那节西瓜刀刀刃,就看着时茉……倒下了。
时茉抬头一看,是那位校草学长杀人!
在这个节骨眼杀人,多少是有点灭口的嫌疑,时茉不禁眉头紧皱。
但校草学长却笑了笑,嗓音依旧沙哑:“既然书已经烧了,这本书背后有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时鸠也跟在她身后现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没事的,烧都烧了,书里记载着什么当然就无所谓了。”
说完,她靠在门边,微笑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得意。
“该死的人现在都死了,这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