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芽妹妹,”杨安安抱着几根山药欢欢喜喜跑过来,见到木芽和毕木林很是高兴。
与之第一次见,杨安安长高了,也长了些肉,面容朝着他父亲极度靠近,但性子却和杨胜完全不一样。
杨安安就是个小话痨,又憨厚大条。
“安安哥哥。”
团子挥了挥胖爪爪,掏出一颗糖递给杨安安。
杨安安笑着接过:“谢谢木芽妹妹。”
少年喜欢团子,觉得自己和团子是好朋友,半点不客气,拿着糖就塞进了嘴里。
杨胜嗔了眼儿子,真是个傻小子。
“木芽妹妹,你们是来找我玩的吗?”
“不是哦,”团子是个耿直小朋友:“带二哥哥来找杨叔叔做实验。”
杨胜&毕木林……
杨安安小朋友失望了一秒,就把自己哄好了:“那做完了吗?我们去玩吧。”
“安安不可以,忘记爸爸说的话了?”杨胜出言阻止。
杨安安瞬间失落,闷闷点头:“没有忘。”
爸爸说,不能明目张胆的和木芽妹妹玩,别人知道,会害了木芽妹妹。
少年难过得心都要碎了,红着眼睛看木芽:“木芽妹妹,等以后我……再找你玩吧。”
团子茫然不解,毕木林却是懂的,揉揉团子的小脑袋,安慰杨安安:“安安,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去山里玩。”
山里人少,他们多注意些,倒也没事。
小少年瞬间高兴,连连点头。
杨胜摇头叹息:“我们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了,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木芽木林,你们先去玩吧,木林要是有问题找我,可以在河边的小树林里用石头摆个小箭头,我们去北山见面,那里人少。”
毕木林点头:“好,谢谢杨叔叔。”
杨胜笑着摆手。
远处,严玉枝脸色黑沉。
不管她怎么讨好杨家父子,对她都冷脸相对。
没想到对毕家人倒是亲近,真是好得很啊。
还有牛棚里的几个老东西,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大气运者,她才不会这么长时间好吃好喝的伺候。
只是那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光吃不受控。
真是哪哪都不顺,气死她了。
严玉枝愤恨的背着山药下山。
大队长给他们知青分了一块地,谁挖谁背知青们自己分。
背山药下山是重活,一般都是男知青做。
倒也不是她喜欢干重活,也不是挣表现,而是想偷偷藏一些,要不然怎么“养”得起牛棚的几个人。
因为想藏东西,她故意磨蹭和人群分开。
刚走到山脚,就被人拖进了林子里。
严玉枝吓得脸都白了,刚要动用气运值,拖她的人开口了。
“玉枝,是我。”
“爸?”
手被放开,严玉枝回头,对上冯鹏飞憔悴狼狈的面容。
“真的是你爸,你怎么成这样了?你怎么来这里了?爸,发生什么了?”
冯鹏飞被严玉枝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脑门生疼。
“先别问这么多,给我弄些吃的来。”
严玉枝一脸狐疑,却也没再问:“那爸,你先跟我去知青点,我去拿。”
冯鹏飞点头:“你先走,我从山道过去。”
“好。”
严玉枝这会不敢生火,只拿了些饼干和清水给冯鹏飞。
看冯鹏飞狼吞虎咽,往日克制和教养全都不见,狐疑更多。
等冯鹏飞动作慢下来才开口:“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冯鹏飞眸子里,带上了慑人寒光:“是严君茹。”
“妈?”严玉枝低呼,怎么会?
冯鹏飞幽深的看了眼严玉枝:“你知道的,她不是你妈。”
严玉枝哽了哽:“爸,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啊。”
冯鹏飞磨了磨后牙槽:“严君茹那个贱人诈死查我,知道我和你亲妈合谋算计她的事了。”
严玉枝心口狠跳几下:“那她也知道我不是她亲女儿了?她知道亲女儿是谁了吗?”
冯鹏飞眼底闪过嘲讽,快得谁也没看见:“她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你们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没血缘关系就能断的。”
严玉枝一想也是,严君茹这人别看雷厉风行,手腕强势,但极重感情,否则也不会为了个男人,守了一辈子。
悄悄松口气。
“爸,你这样是妈害的?”
冯鹏飞愤恨啐了一口:“那个贱人心狠手辣,毫不容情,不过一个小小的欺骗,他就想要我的命,不但弄丢了我的工作,还给我扣上了不少罪名,让我成为过街老鼠,这口气,我绝对要讨回来。”
冯鹏飞没说他害死了周必胜,通敌卖国,当奸细,还企图吞并严家,这些年还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手上沾了不少无辜人的血。
一件件一桩桩,都被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不仅仅严君茹在通缉他,国家也在通缉他。
要不是跑得快,他坟头都快长草了。
严玉枝默了默,给人孩子都换了,扔了,要不是周家捡回来,说不定都死了,还不让人家生气啊。
但自己是受益者,她还有事需要依靠这个父亲,肯定不会闹翻。
“那现在怎么办?”
冯鹏飞叹气:“我准备去国外,只是放心不下你,走之前来看看。”
严玉枝感动得红了眼眶:“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安顿好了给我来个信。”
冯鹏飞点头:“我在咱们的秘密基地藏了不少东西,是给你留的嫁妆。
严君茹动手很突然,我什么都没带出来,本来想去那里拿些路费,也没来得及。
玉枝,爸爸现在身无分文,只能靠你了,等你回了北城,一定要记得去把东西拿到手。”
严玉枝……
父女俩是同类人,所以很了解彼此。
严玉枝对八百个心眼子的冯鹏飞的话表示质疑。
但也抱有希望,毕竟冯鹏飞很会给自己留后路。
或许是真的太急了,才没能拿到东西,落得这么狼狈。
冯鹏飞也懂严玉枝,就是个无利不起早,贪财怕死,有心眼却不多的人,打着亦真亦假的主意,很容易引对方上钩。
父女俩玩的就是谁道行更高。
自然的,严玉枝先软了下来:“爸,路费需要多少啊,也不知道我找妈要,她还会不会给我,我自己又挣不到,凑不齐可怎么办?”
冯鹏飞冷笑,面上不显:“玉枝从小就比爸爸厉害,爸爸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山里,没办法生火,你记得给爸爸送饭。”
严玉枝心里骂骂咧咧,面上笑得真切:“好,爸爸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