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获取生命，他已经有了想法。

九青望向远处，围绕着帝辛王驾之后的一群氏族子弟以及诸国大子们，之前他的生命为何得来，此时也自当如何谋夺，只不过一啄一饮，皆有命数，不可强行夺取，不然之后被人发现了，骂战将起，不占据道义，落人下乘。

“驾！”九青对费仲的安抚之言，费仲自然也明白其中深意，他也自信自己在帝辛心中的地位，也就没有再言为九青介绍自己女侄之事，而是快步跑到王驾之上，为王御车，向前方而去。

望着王驾离去，一辆华丽的车架，缓缓驶来，停在九青身侧。

“九甸请，王为您准备了车驾。”

九青望之，是季胜。

“可。”

上了车驾，九青还未言语，季胜就道：“王早先就有分封灵宝之地于九甸的想法，且早早让费仆御押送上万犬戎奴前往灵宝之地，为九甸挖石伐木，筹备宫殿之材，只待九青归灵宝之地，即可下令修建宫殿。

修宫殿乃大事，需要九青亲自去执掌，其中占卜祭祀必不可少，帝辛也是顾念此点，才没有为九青直接修建，毕竟九青是一位卜者，对于这种立族建宗之事，自然要亲自着手，才能心安千年。

“多谢王上了。”九青心中一暖，没想到帝辛如此早就为他安排了此战之后的封赏。

“王之情，九青铭记。”

季胜说毕，也不多言，他为蜚廉之子，早早就投诚帝辛，为帝辛一派的臣子，九青如今也是一般。

只不过外派之臣始终需要安抚其心，这是例行公事。

他说完，又道别事，才是他为九青驾车的缘故：“王令，之后的战伐简单，您可提前离战，前往灵宝之地……当然，王言您可自行安排，之后王归朝歌后，前往参加分封之典即可。”

九青闻声，心中一动，但望向河套之地，他又暂缓了前往灵宝之地的心思。

河套之地，还有一目竖瞳未曾出现，他不能抛下这个隐患而因为一些小私就离开，遂道：“去当初的九曲十截之阵那，吾欲在此等王战归。”

九青之言，倒是让季胜诧异，但他并不反驳，不过，既然九青要留在河套等王凯旋同归，那季胜自然要多说一些事情，有关河套之地。

“九甸，之前王与吾父言，河套之地已经归大商天命，那就是大商的土地，但河套之地地处偏远，且水患难顾，所以欲在大商中择几位子姓小宗，分封于此，为大商镇守西北。”

说此言时，季胜不自觉对九青泛起一股尊敬之情。

“王与吾父言，百年前妇好王后攻北地，战伐多年，驱逐入侵之蛮夷，但也未曾收此地归大商，河套之地能归大商，您厥功甚伟……”

季胜言语中有打探的意味。

实际上帝辛也想问，但帝辛是一个更注重结果之人，此刻河套之战的收获超出他的预想，他也没有当众询问九青原委。

九青此刻也想借助季胜转告帝辛为何他能驱逐石夷，遂道：“河套之事，关键在于娲皇……或者说在于?。”

?，就是女娲，大商祭祀中有‘受?又’之言，其意就是大商受到女娲的庇佑，希望能……，以此祭祀女娲，获得庇护、赐福，同时也是感怀女娲对人族之德。

“?赐福，危急关头并未落于王，而是助商王灭石夷之恶神，伐不臣之地，得河套之天命。”

“吾不过是借助?之助力，方才想到破局之法，归功之处，比不上?之赐福……王之前的封赏过厚了，吾有愧之。”

九青有什么愧？

他面色坦然，作此言，也只是想帮帝辛一把。

免得大商之氏族以帝辛行祭祀，却未得娲皇赐福之言，来攻奸帝辛的名望，以此打压商王声望，让帝辛担上一个不敬女娲，被女娲所惩，这河套之难解是因此而来的罪名……

想到后世有什么恶传，帝辛不尊女娲，女娲派三妖祸商，败大商数百年基业之故事；九青由不得怀疑其多是人心作祟。

“是这样吗？”季胜得到九青的言语，他却没有九青来自后世的记忆，不知晓什么帝辛不尊女娲之事，所以也只是为九青解释为何能阻挡石夷之神而喜。

如此他也能对自己父亲有个交代。

即使蜚廉并未让他问此事，帝辛更是未起此心。

但是他为九青驾车，九青居于车驾之上，地位差距，悬殊之大，让他也动了些心思。

谁让他与九青当初一同来大商为臣时，九青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他，可一转眼，九青已经成为了一地之甸爵，能开族立宗，怎不让人艳羡？

他不过是元子，蜚国的大子是恶来，他唯有开族立宗，才是最好出路，不然只能如同姬旦一般，成为兄长之臣，次代之后变为小宗，再下一代就是旁枝，末系，很快就消弭在崇国宗谱之上，再无他者。

不为一宗之祖，他这般费劲而活，是为谁？

“九甸，对了，您可还记得鄂弓？”季胜想起一事，微微回首，却也只见九青的斗篷一角。

“言他作何？”

九青自然记得，鄂弓跟随丁重这位器城将帅，已经成为了弓行长，此次丁重为援，应当也一并前来才是。

季胜道：“听说之前丁重带领器城援军奉王令，在灵宝之地驻扎过一段时间，顺便为您管理奴隶，之后王受围攻，丁重急援，就让鄂弓留在灵宝之地，此刻应当还在为您管理奴隶。”

“而丁重此刻因为救援不及，怕是已经忘记在灵宝之地的鄂弓。”

季胜暗笑，原本立功的机会，变成了看管奴隶。

想到鄂弓因为无法来战时的嘴脸，季胜就笑意不止。

他们与鄂弓皆是武臣，之前还在妹都、朝歌时，就摩擦不断，关系自然不洽，此刻将鄂弓受难，自当高兴，顺便，也言说给九青闻听。

季胜记得，九青与鄂弓，也有间隙。

九青闻言轻语道：“鄂弓为吾事，之后吾会调遣，令他归朝歌为事臣……朝歌尚在修建，虽说王宫大致建成，但王大胜而归，自当再扩，以彰显王之伟业，到时就是鄂弓大展身手之时，也不枉费他之拼搏。”

鄂弓……

九青记得，并未有什么好印象，既然季胜都已经提出，那他就顺季胜之言，明升暗降一番。

一位武臣去做事臣的事，希望鄂弓能适应。

想起鄂弓，九青又有些头疼因为鄂弓之前随着丁重在仓邓两国为战，此刻九国代替了丁重的职责。

而这份职责是王给九国的考验，九国能让帝辛满意，那帝辛就会立九国大女为王后。

王后……

之前为崇吉占卜中，除却这西北的圣山一事外，还有王后被九尾狐所杀之事。

九尾狐……妲己。

帝辛处理了西北，获得巨大的战功，声势大涨，大商天命更加钟于他，那此时携势而归的帝辛，也该处理那些不听话的氏族以及诸侯方伯了。

“传闻帝辛是征讨己姓部落·有苏氏，才得到美人妲己，收入后宫，引起后续一系列的事端……吾倒是好奇，真实的情况下，妲己到底是不是狐妖，与娲皇是否有关？”

女娲祸人？

九青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但九青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挂怀女娲是否还……存在于世间。

想起石夷最后的言语，怕是石夷也许久没有再见娲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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