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风姓部落五载来，已经联合小半的泂野之山，一同行耕作之路，治理大水，如今受德已被推荐为共主，不过其余泂野之山的部族首领，以不同姓，无神赐福之由，拒不联合。”

“小半……已是不易。”九青思索，又道：“不过五载就能联合小半，这风姓部族用了什么方法？”

茆回道：“几载前，受德继任风姓首领，得气运之助，堪堪达到大能顶峰，即将跨越圣人之位，不过受德为求极致，数年来一直压制，如今还是大能之位。”

“但是风姓有巫，听闻得神指引，举族为受德制圣器，遂此刻受德也有一战圣人之力，实力比之前更甚。”

“但此不为根本，主要还是在那圣器之上。”

“圣器为耒耜，听闻是以若木神树为基，祭祀赐福，得神明之力，可整合水土，行耕作之术，让风姓部族一年二产，产之丰收，在粮食之下，风姓部族才在数年内兼并数百小部族，被举为共主。”

“耒耜……若木……”

九青打断茆的言语，嘴角勾起浅笑，又压下，缓缓点头。

道：“看来受德确有机遇。”

茆与九青对视，茆看着九青眉眼间略带的笑意，本想询问九青受德手中的若木与阴山有何关系之事，也暂缓。

毕竟耒耜为真，可九青的若木为道相，是为虚幻。

九青也不解释。

他给帝辛的，实际就是在密须灵山那，从大禹手中所得的耒耜，这耒耜随着九青前往石夷天地，得到那方天地的人族气运，后又被九青献祭，化作了若木道相的一部分。

这应该是若木唯一能称为真实的一小节。

九青给了受德，为的就是这一天，让神明与帝辛之间的天命中，再加上一个他。

耒耜是受德的武器，是他在占卜中所见的一幕，而那一幕中，受德也是那位神明——立耕。

立耕……己土为道，得女娲之赐耒耜一柄，以成器。

所以立耕与受德的关联，定然也与耒耜有关系。

就如同当初九青自己与石夷一般，是依靠女娲所赐的铜铃为依托，天命交织。

这是九青提前做好的算计，如今已成。

“这段时间闭守阴山，勿要让阴山之生灵离开一步，即使外界传出何种讯言，也要待吾之令。”

九青目光一凛，看向茆。

茆依言颔首。

九青这才继续询问：“山首之事为何了？”

茆微微摇头：“暂还不知，但余正在为余所在的第九山阴山准备山首之物，以作布局。”

茆略微迟疑，但是还是向九青先表明道：“巫，竹已死去，转生而起的笋女并不适合为山首，余想……”

茆并未继续说下去，但是九青已经明悟茆言下之意。

“汝……真的准备这般做，吾之前还以为，汝包容笋女，是因为笋女的前身，竹乃是汝千万年来的友人，遂希望笋女能安然存在……不然。”

九青微微摇头：“不然吾也不能容忍笋女继续留在身侧，她之天性太过极端。”

“……并未，留下笋女只为。”茆又是迟疑，这一次他并未继续言说下去，转而道：“巫，余必会为巫分忧，整合九阴之山。”

茆对九青一拜，慌乱而退。

这还是九青第一次见茆如此，之前茆皆是沉稳儒雅之人，但在笋女之事上却显得如此毛糙。

毛糙，茅草……

“待九阴之山合一，吾结九曲十截之阵，解决二位神明，得之息壤，汝等十四山首如何命运，也与吾无关了。”

九青不愿意插手太多，他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如女风一般，在不影响九青自己的情况下，并不想太多理会，利益相交置换即可，情谊绝无。

……

“呼……”一个月间，甲木之风，不断吹动四周丁火，吸引丁火入若榴，被吞噬。

有九青亲自坐镇，这第七山在若榴的力量下，已经露出了些许轮廓，即将接壤第七山的边界。

如此速度让赶来禀明山首进展的恕惊讶不已，同时也羡慕，若是九青坐镇她的第四山，那山势复原之事，不需百年，即可完全恢复。

可九青对这速度却蹙眉不已。

太慢了，他已经没有三载的时间来处理此事，因为他还需前往其余几山埋葬九曲十截中的九曲所需的阵眼，以及复活那几位缺失的山首，让九山合一，但是第七山不出世，九山合一始终是空谈。

“巫，金属之山的阳首已经诞育灵性，而余之山属之山阳首，余也以山石塑造了人像，可承载灵性……您瞧。”

恕不知九青之想，她只是来禀告九青进度，随从手中捧起一尊金剑，古朴孕灵，却为钝器。

一把未开刃的剑。

九青并无不满，只不过，这金剑是否过大，足足有一丈之长。

“轰隆隆……”就听一阵轰鸣，在恕的指引下，四头巨兽驮着一尊石像，缓缓而来。

“恕斗胆，以巫的模样，挖出山阳之中的灵性巨石，铸造了此山石之像，欲成山属之山阳首。”

“吾之像？”九青好笑，望向恕。

恕面色虽冷，但此时也是一慌，她为玉石，是山属之山的阴首，与之对应的就是这山石之像，如此做法，无须猜想，就明白其心思，这是希望九青亲自为此石像启灵。

或许说留下一丝气息，让这山石之像继承九青的道，那样，即使九青死亡，这石像也有可能修行若木，为阴山继续消弭丁火。

当然，此法很难，石像始终是九阴之一，非甲木之道，不一定能修行若木。

此时九青也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笋女希望与他结合，也是此理，并且笋女为甲木之竹，与若木之道契合无比，所以这些山首才无一人提醒九青，当然，也不敢推波助澜，以免惹恶九青。

而恕光明正大来此，以石像继承九青的若木，确比结合生子要能接受得多，比笋女高明不少。

对于九青为人巫，寿命短暂之事，看来每一位山首都是在意的，只是笋女之恶在前，他们也不敢触九青的眉头……除了今日的恕。

“可。”传承罢了，或许对妖精鬼怪而言，传承为道，不可泄露，唯直系可传。

但对人族来说，道在人族之间，古往今来皆在典籍当中，智慧者即可观摩，领悟其中传承。

遂九青并不吝啬在石像上留下自己的道。

“去！”五时若木具现，飞出五道光华，在石像眉心点出一朵五色花纹，为石像开启灵性……

……

——

骚瑞?因为之前人都老了，解散了又重新建了一个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