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九十八章 :与灵宝对弈·枭兽(1 / 1)大风刮来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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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培土·葬术?”

灵宝欣喜点头,在炼器之前,他那高傲冷态也缓和不少,可见其对此道热衷。

“好罢,汝自行参悟就是。”

九青摘下身上的归藏斗篷,上显现出培土·四十九葬术,随之交给灵宝,且道:“吾欲让汝前往太行与骨脊山脉,不日启程,去行改山换脉,引济、汾二水,东流蓄于蜚国一事。”

“顺之,汝二弟子,愚鉴与愚柏,在那二山中,跟随大寸探明山脉,已有数月,其天命将至,汝也可关注一二,以免有失。”

蜚国,乃蜚廉之国,为商王之护卫,为大商看护太行山脉,与吕梁隔汾水相望。

九青欲淹其国,以蓄水,自当是对不住蜚廉……可为大王计,却不得已。

“吾借汝四器——重门、天山、手杖、石斧。”

“重门乃大关之器,可化关隘,挡住滔滔之流。”

“天山为有巢之器,可化天堑,庇护大城之民。”

“手杖为不周之器,可化建木,定住大水之凶。”

“石斧为开道之器,可化石牛,破开山川之口。”

见之,灵宝接过,道:“除此四物外,吾尊就不欲出手了?”

此言为何,只是这业力一时,毕竟引水改道,淹没商都之时,可为大业力,九青身为大商九甸,若是行此恶,必遭反噬,有损天命,遂才安排诸多,让灵宝为首,带着几位弟子前去,以此消除自己的天命关系。

灵宝对此不无不可,他非大商之人,即使因洪水之事恶了大商天命,也无关紧要。

不过九青却是摇首,道:“汝勿要亲自下场,且让弟子去做,即使弟子有失,吾也可为汝子弟轮回转生,不受混沌归墟之苦;而若汝亲自受难,那吾难以在轮回中寻到汝。”

闻此,灵宝垂眸。

“吾尊应当知晓,吾心如何。”

九青自然清楚,灵宝难以做出让弟子为他卖命之事,遂他也有法,他道:“不若如此,吾与汝下一场六博棋罢。”

“六博棋?”灵宝自然关注鬼蜮,知晓九青与帝辛在鬼蜮下了一场棋,如今又要与他在太行与骨脊下一场……

“输赢为何?”

灵宝承接下来,决定与九青来上一局,两人目的都是为道而行,同道中人,殊途同归,但所行之路径不同,各有坚守,遂才如此,需一个输赢。

九青道:“吾持黑子,汝持白子;其输赢……”

九青望向灵宝之地,此时鸟语花香,正是春好之时,而回身远望,顺大河而下,乃是大商腹地,此刻水势潺潺,平缓和流。

他道:“吾之枭兽,正在赶来路上,其名为豹。”

豹?

灵宝目光一动,望向灵宝之台下,正求见的吕望,有所明悟。

“那吾之枭兽,就为吕望,其另外二子,一位愚柏,一位愚鉴;其余三子,暂不做表。”

九青一笑,也道:“吾除去枭兽外,大寸为辅,其余四子暂不作表。”

“如此,汝三子已落,吾方落二子,那汝可先行投掷。”

灵宝与九青对视,颔首。

“吕望,进来罢。”

灵宝之台下,吕望闻声,立即上山,拜见九青与灵宝,他为灵宝弟子,也为九青之臣,此时见师尊与九青针锋相对,一时间不知如何。

九青笑着,也不言。

灵宝抬手,一枚若桃坠下,化作一枚色子,其上投掷出一个六。

随即,灵宝道:“吕望,汝收整一番,随为师一同云游太行与骨脊,这灵宝之地,就交由九甸自行照管。”

言毕,挥手。

吕望见九青不言,明白这是默许,先道一声:“九甸,大寸知晓您将归,提前归来灵宝,此刻也欲求见您。”

九青这时道:“让他与汝等一同罢。”

“诺。”

吕望随即一拜,缓缓退去。

……

翌日,九青并未出现,灵宝带着大寸、吕望,架一具青铜马车,从九青这取了两匹云中鹿为牵引,就此离去。

而九青只下派了几位小臣,让他们管理灵宝之地事宜,就一身蓑衣斗笠,拿着一根竹竿,穿过西郊田野,前来西侧溪流。

一缕青丝随风,化为鱼线缠于竹尖,一枚贝币变化,化为鱼钩,一同落水。

垂钓在西郊,往来行商之人不绝,但多见之灵宝在近,皆无停留。

“轰隆隆……”

大日正中,一队鱼盐之贩,匆匆而来。

突而,有人呵止,整个车队皆停。

一人匆匆忙忙,绕过车队,乃至绿荫之下,九青跟前,见九青,随即一拜道:“敢问是九甸?”

九青闭目垂钓,此时正好鱼竿颤抖,他抬手一起,一条硕大肥鱼从溪流中跳出。

九青拉过一侧的竹篓,收入其中。

“吾记得汝。”九青继续下竿,目不视此人,只道:“在朝歌时,吾为小卜,掌管小臣事,监督城建;在集市时,因各国计量差异,而甲兵与胶方行商之人起了争执,汝为当时胶方之人,言行有序,规矩有持。”

胶鬲一喜,却不想九青竟然记得他。

只是想起来灵宝之事,他紧忙道:“余此刻亦为胶方行商,而九甸已从小卜升格为甸爵,尊大臣位。”

物是人非……

胶鬲此时,却是少了在朝歌时的心思算计,多了些沉稳,或是让人看不出,是为城府。

九青却是不理他,只悠悠道:“国与国有计量之差,人与人有阶级之别,修士与修士亦有阶位之高低。”

“若是计量之事还好,只要两国并一,即可由王来规范。”

“人与人之间倒是难,毕竟一国一家之中,亦有尊卑。”

“而修士,此为天命,顺之逆之,皆是为道而行,其人坎坷,路途艰险……”

“嘣!”鱼线断矣。

且就见九青起身,将鱼篓拿起,道:“西土之行,看来汝有所明悟,既然已经知晓路途,为何在吾处逗留?”

胶鬲心头猛然一惊。

他方才想起,九青之前为小卜,乃是占卜入道,那他之行,难道早就在九青的占卜之中?

不……

他不过是胶方的鱼盐商人,怎能劳烦九青占卜。

可他不知,九青知晓胶鬲之名,所谓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这些都是赫赫有名,从卑到尊之人,当然,其中水分多大,难以评说。

“这竹竿就赠于罢,若是有朝一日,汝在东海胶方或北海之地海钓,或许可用。”

北海!

胶鬲蹬蹬蹬大退,后背生寒。

他心震撼至:九甸怎知他要前往北海之地!

而北海之地,此刻正有姬昌与九侯跟随比干,镇压危方之祸乱,大捷不断,恐怕不日班师回朝。

愣然接过九青递来的竹竿,再看时,九青身影已不在。

“这……九甸是何意?”

胶鬲原本正欣喜,能前往北海,可能得姬昌赏识,但九青的出现,却仿佛在告诉他,前路不通。

可不通,他也必须要往,他在西土多日,早已无脱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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