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内院。
言少哲站在办公桌前,桌上铺满了杜维伦他们从邪魂师尸体上搜出来的残破图纸。
他的眼神专注而严肃,手指轻轻摩挲着每一张图纸的边缘,试图从其中寻找线索。
“这些邪魂师,果然不简单。”
言少哲低声自语的同时,眉头紧锁。
杜维伦两人则站在一旁,关注着言少哲的动作。眼见院长还没动作,便在一旁提议道:“院长,我看这些纹路好像和魂导器的那些核心法阵有些相像。你看…我们要不要叫钱副院长和仙院长来看看?”
显然,身为武魂系教导主任的杜维伦,对魂导器还是有了解的。
“先不必了。”
一听到“仙院长”,言少哲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拿起其中一张残破的图纸,吩咐道。
“我先把这个图纸试着凑好。维伦,你和赵刚两人负责把我拼凑好的那部分纹路记下。到时我再把这些记下的纹路给钱多多送去。”
“是。”
见自己院长这么讲,杜维伦自然不会有其他的异议。
于是便和赵刚集中精神,在言少哲每拼凑好一张图纸,就把其纹路给描绘下来。
随着图纸的逐渐拼合,言少哲的魂力在体表流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张。
就在最后一张图纸到位的那一刻…
突然!
图纸发出刺目的光芒。
紧接着一声巨响,图纸爆炸开来!
强大的爆炸威力将,办公桌炸得四分五裂,烟尘弥漫。言少哲的身影在魂力的护盾下稳如泰山,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阴沉。
“看来,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
言少哲目光扫过,心中涌现一抹忧虑。
他现在开始觉得,自己老师的担忧是对的。近百年来,邪魂师出现的次数很少、实力弱,可能不全是他们史莱克内院的努力,而是一些邪魂师在隐藏,现已经成了气候。
“院长,你没事吧?”
杜维伦和赵刚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言少哲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弯腰拾起一块仅存不多的图纸残片,上面一小部分的纹路依旧可见,尽管已经被爆炸给破坏,但也还可能存在研究的价值。
“你们记下的呢?”
“院长,给。”
言少哲伸手接过杜维伦和赵刚记下的纹路后,便说道:“接下来我要前往海神阁,去见见学院的宿老们。你们就先回去吧。”
说罢,便离开了办公室。
杜维伦和赵刚见状,也只能先行离去。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和他们无关了。
……
十多天后,放假前夕。
海神湖畔,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尘君亭和宁天并肩走在蜿蜒的小径上,两人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看起来岁月静好。直到宁天的声音响起,打破这片宁静的氛围。
“君亭哥哥,明天学院就要放假了。”
宁天的手别在身后,轻声说道。
“怎么?你有什么计划吗?”
尘君亭算是了解宁天,一听她提起这个话题,就知道她心底肯定有其他什么主意。
宁天点了点头,神情认真道:“信不是要退学了吗,我想在今晚给他办个宴会。”
尘君亭停下脚步,看向宁天。
“送别。”
“嗯哼。”
宁天轻哼一声,微微颔首。
“我们不是要把那件东西给他吗?这样一来他的问题也就解决了。还用退学吗?”
“话不能这么讲。”
宁天一步一蹦,来到了尘君亭前方。
“有些事情当面讲总是不妥的。我们还不如办个宴会,给信灌点酒,气氛一好、兴致一来,那谈事也就变得好谈。不是吗?何况,他吸收那块魂骨后留在学院合适吗?”
“这倒是。”
回想起自己选择不吸收那块魂骨的原因之一,尘君亭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宴会也不用太大。太大的话人还会拘束。我们就找些和信关系好的,简单聚一聚就行。”
“行。”
宁天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那就叫人去吧。”
……
夜晚,海神湖畔。
草地上,除了有新生考核时组成的尘君亭团队、宁天团队和霍雨浩团队的九人外,贝贝、徐三石、唐雅、江楠楠,以及和大部分人刚刚熟悉的和菜头也被邀请到了这里。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着烧烤、喝着酒。
照理来讲,这气氛也该是欢快的。
可实际上…
却显得有些压抑。
“叽——,雨浩!你说信那家伙为什么就要选择退学呢!?叽——”王冬此刻的手上除了拿着一串烤肉外,还抱着一个酒瓶。
或许是喝多了的缘故,他现在正一脸迷糊地赖在霍雨浩的身边,打着酒嗝,不断抱怨着。让身为主厨的霍雨浩根本没法施展。
最后还是巫风出手,将其拽到一边。
不过可能也是喝醉了的缘故,巫风一时间的下手不免有些没轻没重,导致王冬直接被草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到了脑袋。这让王冬心中的不快和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而这,也让巫风心情变得烦躁起来。
“不就是砸到脑袋了嘛。至于哭哭唧唧的吗?你一个大男人的,比我都像娘们!”
“我本来…唔…巫风!你这该死的大胸女!”喝醉的王冬闻言,嘴巴一瘪,刚想说出什么时,整个人的脑袋就不由得一沉,随后嘴里说出的话,就变成了对巫风的大骂。
“哈——”
而此刻,另一边。
尚还清醒的几人,正在跟独孤信做着告别。听到王冬那边传来的动静,身为他师兄的贝贝不由得叹了口气,最先开口道:“独孤学弟你也别介意,小师弟也是舍不得。”
“我知道。”
独孤信拿起酒杯,一口闷下。
如今的他,变得越发沉默和孤僻。本来之前和熟悉的人讲话还是个话唠,可现在…
讲得话也越来越少。
不过对于众人的告别,还是展露笑容。
但怎么看,都觉得勉强。
只有等到尘君亭和他交谈时,他的笑容看起来才正常许多。至少没有那么勉强了。
“我一般是不喝酒的。”尘君亭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给斟满。
“今天是特例?”
独孤信轻笑一声,举杯示意。
“是啊,破例了。”
笑着的同时,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仅仅一个呼吸,红晕就出现在尘君亭的脸上。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用魂力去挥发体内的酒精,而是任由这些酒精充斥在他体内。
“要是需要帮助,我别的不敢保证。但在我这,九宝琉璃宗的大门会为你敞开。”
独孤信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只是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一切,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