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胜完盯着林子贤打量的时候，林子贤也同样地在看向她。

离着出道还有两年的时间，此时孙胜完的妆容跟他前世印象中的有些差别。

并不是中长发，头发要更长一些，发型微微贴着头皮，甚至还盖着个厚厚的斜刘海，看起来不太像半岛这边的造型，更像是米国的风格。

垂落在脸颊上的两缕秀发，让她的脸看起来圆圆的，稍微有点胖。略微鼓起的腮帮子，好似一只松鼠。

在Red Velvet里，林子贤最熟悉的就是裴珠泫和孙胜完。

前者不必多谈，仙气飘飘的脸蛋，优雅的姿态，反差的性格，是Red Velvet的队长，也是流量最大的成员。

而孙胜完，林子贤对她印象最深的，依旧是那次严重的事故。

可怜的遭遇给她“四代女团第一主唱”的名号更是添上了一些“美强惨”的命运。

虽然不能算作是人设，但确实更吸睛了。

据林子贤了解，孙胜完跟金泰妍还有郑秀妍一样，都是有着成堆成堆的死忠粉和妈妈粉。

柔弱却有实力，个头又不高，形象又可爱，把粉丝的保护欲拉满了属于是……

望着孙胜完阳光的笑脸，林子贤没等作为主持人的荷拉说话，就下意识道：

“行，你来自我介绍吧。”

察觉到什么，雪莉和荷拉突然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林子贤，微微噘嘴，疑惑着，有些不太高兴。

还以为oppa更吃裴珠泫这种又纯又欲的人呢，怎么回事，怎么就对孙胜完这么感兴趣。

这小女生，现在不才18岁吗？

“哦！”孙胜完却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反正她只是闲着没事，来陪着裴珠泫混一趟，“我是孙胜完，可以叫我Wendy，毕业于……”

于是，她挑挑拣拣，把自己此前的经历简要讲了一遍。

什么学校合唱队的主唱，什么喜欢音乐、喜欢跳舞……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林子贤听来听去，貌似这经历，跟面试秘书不搭噶吧？

她分明是来面试偶像练习生的吧？

“那你……”

他还想追问呢，荷拉坐不住了。

这人怎么对孙胜完兴趣那么大。

于是，荷拉立马插嘴道：

“好，下一位。”

林子贤愣了一下，一转头，就对上了一群人不善的眼神，只能无奈地缩着脖子，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回过头，他接着打量起另一边的裴珠泫。

这个“姐”，造型倒是跟他后世印象里的区别不大。

但她的造型也简单，就剪个不要刘海的黑长直，看着就非常顺眼了。

她五官的特点十分突出，高挺的鼻梁，灵动的双眼，柔美的唇形，脸部的线条十分匀称，优雅自然，几乎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美丽动人，甜美而性感。

最大的特点是她的肤色，与雪莉那种冬雪般的颜色有些许不同，是一种细腻的奶白色，字面意思上的肤若凝脂。

像是一瓶营养快线，让人想要嘬一口，补充一下能量。

不愧是四代颜值的天花板，练习生时期就能展现出一种清新自然地抢眼的感觉，内在的气质更是增添了许多魅力值。

站在那，似乎有些紧张，双手放在小腹，相互之间偷偷捏来捏去的，却也显得可爱。

“我，我是裴珠泫，是……”

裴珠泫的自我介绍就稍微正经一点。

可这一长串话说出来，都不带停的，甚至有些捧读的感觉，让林子贤不禁疑惑——

这是提前背过了？在念台本？

不过也还好，美女做什么都能让人的容忍度大许多，不光林子贤，在座的五位大佬也像是在看后辈一样，露出了姨母笑。

这怯生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嗯，不错。”荷拉笑着点了点头，脸色装作正经的样子，“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项目……”

说着，几人都在自己面前的小本本上拿笔写了什么，像是在打分。

林子贤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面，顿时懵了。

打分就打分，怎么就他这个“老板”没资格打分啊？

她们这是在玩儿什么面试官的游戏？

这几个疯女人混在一起，果然没什么好事。

“好了。”荷拉抬起头，又问道，“才艺展示环节，你们有什么独门绝技吗？都可以表演一下。”

孙胜完兴致勃勃道：“唱歌！”

一旁的裴珠泫虽然有些紧张，但也不甘人后道：“跳舞吧。”

“好，很有精神！”

雪莉不知从哪来蹦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立即起身找了个话筒递给孙胜完，又替她把会议室的音响调好。

“额，准备得这么齐全吗？”林子贤看着雪莉的动作，不禁喃喃道。

“唉，oppa你少说点话呀……”李知恩不满道。

“……”

林子贤无语了，他自言自语一句都不行吗？

待雪莉准备好，孙胜完清了清嗓：

“一首《Everybody Hurts Sometimes》，献给大家。”

说完，她开口便唱，没有伴奏，自己打着节拍，毫不怯场，显得非常有自信。

一首难度颇大的歌曲，高低音的落差很大，包含了许多的真假声转换，颤音，渐弱。

倒是她演绎得游刃有余，厚实明亮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治愈。

以林子贤的听感，孙胜完如今的唱腔依旧偏向欧美，微微有一种“做音色”的意味，其实不太符合她的声线。

她的本音还是偏向半岛风格的，以后能改一改就好了。

其实就林子贤认识的这几人里，不看其他的，光凭唱功，孙胜完毫无疑问是属于第一梯队的。

她，还有f(x)的Luna，在林子贤的认知里，唱功甚至会比金泰妍和李知恩更强一些。

至少现在，金泰妍的唱功可能都打不过面前这只小松鼠……

唱完最后一个音，孙胜完眯着眼睛，像是收刀一般感受着歌曲的余韵，缓了几秒，才兴奋地朝大家鞠躬致谢。

赢得了一片响亮的掌声。

其中李知恩拍的最起劲，荷拉愣了一下，一转头瞪向她。

这个IU怎么回事，说好了一起选裴珠泫的，不能是中途突然叛变了吧？

接下来轮到裴珠泫，随着雪莉放出的音乐开始跳舞。

中规中矩的一曲少女时代的《Hoot》，只是在Sunny面前跳着，有一种莫名的班门弄斧的意味。

裴珠泫跳着跳着，自己都快绷不住了——主要是，来之前她也没听说过少女时代的大前辈会亲临现场啊！

明明准备的是少女时代的舞，还要跳给Sunny看，这不是处刑嘛……

看完后，林子贤鼓掌着，倒也没觉得裴珠泫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

他现在用李知恩的「身体强化」配合上朴素妍的「心流」，直接把舞蹈的技能拉满了，现在这些女团程度的舞蹈，他甚至有些看不上了。

好在裴珠泫一蹦一跳的，跟一只兔子似得，看起来精灵古怪的，有种娇憨的感觉，效果还不错。

数下来，裴秀智、裴珠泫，这就有两只兔子了。

而与裴秀智那只肉嘟嘟的安哥拉兔不同，裴珠泫比她矮了大半个头，形象上，更像一只小号的海棠兔。

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却小小只的，像是能把她捧在手心玩弄一样。

凑巧的是，这两只兔子还都姓裴。

林子贤不禁感叹，这裴氏还真是出小兔子啊……

额，不是——突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沉思片刻，他嘴角一抽：这唱歌跳舞的，跟招聘秘书有什么关联吗？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林子贤无奈地左右望了一圈，这五个疯女人玩儿得倒是挺开心的，看她们这样子，像是还要再来一轮才艺比拼。

林子贤冒死叫停：“唉唉，不是给我挑秘书吗？话题都跑到哪里去了？”

“唔！”“呀！”“你别吵。”“oppa！”

遭遇了素质四连，但林子贤一咬牙，硬生生抗住了，转头看向没说话的荷拉。

“哼，那你说，怎么办……”荷拉不满道。

总算拿回了主动权，林子贤回头问站在前面的两人：

“你们学习怎么样？”

当秘书跟做idol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智力不够，光好看可没用，他又不是要招一个花瓶。

“还好吧，不过我就上过高中。”裴珠泫随口敷衍着。

她对于今天的面试，处于既上心又不上心的矛盾中。

其实，她自己对未来的事情依旧有着迷茫。

自从三年前被S.M挖掘过来，她就一直顺着公司的规划当着练习生，努力着，拿到了还算不错的成绩。

对于出道，她依旧有着期待。

但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她二十一岁，再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出道。

是不是趁现在转个职业，就当个秘书比较好呢？

雪莉给她透露的薪资水平，比当idol都高很多，她还是有点心动的……

偶像还是秘书，裴珠泫纠结了。

而孙胜完只是来玩儿的，可不管那么多，抓紧机会开始展示自己：

“我学习可好了！高中的时候，绩点几乎是满分呢！”

林子贤愣了一下，他之前不知道，原来孙胜完还是个小学霸呢：“那挺不错的，你会英语是吧？”

“嗯嗯，我在半岛出生的，但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在加国读书，中学是在米国读的，英语对我来说跟母语差不多啦，嘿嘿。”

看孙胜完自信满满的样子，林子贤又看向裴珠泫。

裴珠泫有些委屈，她高中成绩其实也还行，但比起孙胜完就有些不够看了：

“我就会韩语……英语，一般。”

面对孙胜完，她都不敢说自己会英语。

“呐，我不光会英语呢。”

孙胜完兴奋地举起手，顿了一下，又冲着林子贤换了个语言，叽里呱啦了几句，在座的几人都没听懂。

只有林子贤听明白了，这是西语啊，正巧，他也会。

“西语。”他冲着一旁的李知恩笑了笑，又转头换做西语跟孙胜完开始了加密对话。

这还是当时在纽约的时候，他和李知恩初次遇见时，对着那个“麻姑神”一样的大婶说的语言呢。

李知恩听到是西语，回忆起什么，顿时眯起眼，看向孙胜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目光中充满了危机感——

这个女人，好强！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也会西语，孙胜完更开心了，她又兴奋地举起手：

“还有还有。”

又酝酿了一会儿，像是在小脑袋里转换语言模块一般，孙胜完又换了个语言，尝试着跟林子贤对话。

“哦！法语也会啊。”

林子贤惊叹了一句，也开始换法语跟孙胜完聊天。

看着这一男一女惺惺相惜的样子，好似遇到了知己。

这回，朴素妍和Sunny看向孙胜完的眼神也犀利了起来，这女人哪里蹦出来的——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当秘书！

“咳！”Sunny赶紧打断了两人听不懂的对话，转头看向裴珠泫，想给她一些表现的机会，“Irene啊，你呢？有什么别的优点吗？”

裴珠泫噘嘴道：“会做饭，算吗？”

要让她做个家庭主妇，其实她还挺擅长的，虽然不太像是秘书干的活。

“嗯嗯，也不错。”林子贤也适时地夸了一句。

虽然他的料理水平肯定比裴珠泫高，但把裴珠泫放在idol圈子里，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

光是在场的这几人，除了朴素妍，做饭水平都惨不忍睹，平时林子贤都不敢让她们进厨房。

“那，我还会烘焙呢！”

不知为何，孙胜完像是来了胜负欲，又像是对面前的老板十分有好感，突然就开始了与裴珠泫的比拼。

“烘焙，不错不错。”林子贤这回夸得更真情实感了些。

他其实更多算作“红案”，爱好都是炒菜类的，“白案”方面，也就会擀个面条、烙个饼，连包包子都不擅长。

那他跟孙胜完还挺互补的……

这时，裴珠泫好像被打压得有些狠，非要在自己身上找个优点，不服输道：

“我，我会熨衣服！我熨的衣服可漂亮了。”

“……”这下林子贤没法夸了。

熨衣服，需要她亲自来吗？

“好了好了，两位别吵。”荷拉伸出手，往下压了压，“我们面试官会考虑的。”

接着，几人又默契地同时起身，把林子贤晾在一边，跑到角落去商量了一番，回来端坐在座位上，挺直腰杆，一脸严肃，像是要宣布结果了。

这熟练的流程，看得林子贤一愣一愣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她们大清早聚在一起，就在玩儿这些事吗？

朴素妍作为公布人，拿着一张小纸条，装模作样地起身宣布：

“通过的人是——”拖了个长音，“裴珠泫，Irene！”

林子贤愣了一下，顿时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不管怎么看，都是孙胜完更胜一筹吧……

“黑幕啊！”

他无奈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孙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