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今天不要!”陈香贝从他怀里使劲往外钻。
可是床就那么大,再逃能逃哪去?才钻出去一点,他又靠拢上来了。
“今天为什么不要?”他手上的小动作稍为停顿。
“今天……你出海累了!得休息,保养精神!”
嗬,他还以为是她自身某些不方便开口的原因呢,原来是考虑这个。
“我不累的,就是钓石斑有点紧张,现在很有必要放松一下!”
“那我给你放松!”
她软软的双手就上来了,给他揉了肩又揉腰。
其实他腰一开始是真有些累,撬鸡爪螺的时候弄的,但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年轻还就是好。
他享受了一下她的按揉,不一会就捉住了她的手往怀里带:
“我纠正一下,不是放松,是释放!”
陈香贝脸上被他蛰了好几下,声音也变小了,蚊子唱歌一样:
“那也不是现在,等半夜,爸妈他们都睡着……”
梁自强动作暂时停了下来,觉得媳妇这顾虑倒不是完全没道理。
房门和墙壁的隔音效果能到什么程度,他也没太大把握。
他声音不大,把在岛上钓到东星斑,还有一条三刀的事说给她听,最后给她讲压轴部分,意外在三头鲍中发现的异形鲍珠。
“在哪?你说得我都想看了!”
“在这屋里放着呢。”
梁自强回来后已经把鲍珠冲洗干净,没地方好放,就放进了睡觉这屋里的抽屉里。
这会他下床从抽屉里拿出来,重新开了灯给她看。
“哇怎么会有带颜色的珍珠?”
她看到之后立马从他手中拿了过去,翻来覆去地瞧。
“带颜色倒是好事,听说有颜色的比纯白的还更值钱呢。可惜就是形状不规整,而且太小。珍珠还是要越大越好!”
“也还好,形状怪了点,但颜色不错,显得也还不难看!”
见媳妇似乎还挺喜欢看,梁自强心里的想法有些改变了:
“要不留着放这,你戴起来肯定好看。”
陈香贝立马就把鲍珠放回了他手里:
“不要!我只是说它不难看,又没觉得多漂亮。你拿去卖了,我倒是想知道,这个真值钱吗,能不能也接近上次姬蛤的价钱?”
梁自强想想,这形状不太规整戴起来确实没那么好看,这个年代的女人可能更愿意接受三金。等以后挣到钱了,再给她买那些设计得比较漂亮的黄金饰品吧,听说港岛那边一些老牌的就很有设计感。
提到姬蛤,他倒是想起,早上出发前,陈香贝说什么来着,让他能够好运再捡到姬蛤。现在姬蛤虽然没有,但真遇到了鲍珠这种小概率的东西……
媳妇这嘴有点神啊。要不以后出海前,都让她说上几句,东星斑老鼠斑、顶级二头鲍一头鲍?
两人说了一会话,梁自强也把鲍珠重新收了起来打算明天带去城里。
这会儿外面彻底安静了,爸妈跟荔枝他们应该都正式睡着了吧?
梁自强还憋着一肚子邪火呢!
这次直接就欺身上去了。说那么多没用,行动最重要。
“不行,还太早了!”
“我说不早就不早了,再等直接都天亮了!”
“唔!那一会……完了就睡,下半夜好好睡觉不准再折腾了!”
梁自强一阵窃喜,听这话,下半夜还可以继续有戏的样子?
结果到早上,人就睡过头,起晚了。
全家就他一个人还赖在床上,爸妈大哥他们都在吃早饭了,陈香贝则是已经喝完了粥,跟荔枝坐在门外,不知讲着什么话题,说说笑笑。
陈香贝见他起来刷牙了,看了他一眼,嘴巴朝桌子方向努了努:
“粥我给你装好在那先凉着,你一会快吃!”
说完又跟荔枝聊上了,也不知她们俩哪来那么多话可说,能够跟荔枝对答如流他也是怪佩服媳妇的……
然后他一眼又瞥见梁小海,粥喝到一半放下不喝了,居然拿了几只活虾,蹲在那儿帮他喂海龟。
最近这只海龟恢复得还不错,他还以为是梁丽芝的功劳呢,这么看来居功至伟的是小海?
小毛团也凑上前来,想看看海龟在吃啥好吃的,于是小海顺手就搂上了毛团。
左手小毛团,右手喂海龟。以前没啥好玩,沦落到玩蚂蚁、与鸡鸭为伍的小海,如今颇有点左拥右抱、人生赢家的感觉了。
“荔枝,你还不给大龟上药!”
梁小海老气横秋地指派荔枝。
荔枝不屑地瞅过来一眼,不为所动。
梁小海使出了杀手锏,恐吓道:
“你再不理我,我们三个以后也不理你,不跟你玩了!”
荔枝鼻子里哼出来一声。
“谁稀罕!”她拉了拉陈香贝的手说道,“我现在已经有了二嫂玩,早就不玩狗了!”
陈香贝正笑眯眯地听着呢,脸上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当着一家人的面,愣是没好意思把荔枝掀翻在地。
梁自强没收敛住,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来。结果陈香贝把怒气都对准了他,瞪着她磨牙了好一会子。
梁自强喝完粥,又被父亲拉住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挑起昨天那些海货准备进城。
这会儿,陈香贝已经拿起网线,坐在树下开始织网了。
梁自强走上前瞅了一瞅,发现她织网的动作还真是有模有样。虽然还不十分熟练,但已经明显上道。
他倒是没想到,昨天她扬言说要学会织网,一天时间还真就学会了。
陈香贝叮嘱他几句,就又跟荔枝一边织网,一边说笑上了。
看着这情形,梁自强走在路上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他原本是有些担心,陈香贝初来乍到,除了对他的一份感情,跟这个崭新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都那么陌生,怕是要适应好长时间。
加上一个果园长大的姑娘,对渔村的话题知道得很少,这就更容易让她找不到什么话题,加重她格格不入的处境。
现在情况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她不仅很快就跟着母亲学会了织网,还跟家里人基本都能有话题聊得上,有说有笑。
现在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好像是梁小海了……
梁自强脚步加快,很快就与林百贤汇合,一同挑着海货再度进城。
依然是原线路转车来到月海酒楼。这次杜子腾见到他们眼睛有些放光:
“你俩来得可太是时候了,正好那批鸡爪螺跟三头鲍都消化完了。我还想着要是你们把事情给忘了,今天明天我就瞅个时间打你们村里电话呢!”
梁自强放下担子:
“忘不了,时间我都掐着呢。这次我俩不只有鸡爪螺跟三头鲍,还搞了不少你们店里需要的石斑过来!”
“哦?石斑确实要,但青斑的话我们倒相对不那么缺。你搞的哪种,跟上次那条一样的褐带?”
梁自强把桶盖揭了开来让他自己看。
杜经理的注意力一下就给吸引到了那条东星斑跟“斩三刀”上面:
“东星斑?不瞒你说,这个对我们酒店来说真是够紧缺的。
还有这个‘斩三刀’更不用说了,一些港岛客人特意预订这个,但我们全都推掉了。不是有钱不赚,主要‘斩三刀’货源太不确定了,没法预订,只能碰到哪天正好有货,就算顾客运气好!
可惜,你这要是再多来几条东星斑、斩三刀就更好了!”
“嗐,没法多啊,就跟你说的一样,这东西全靠碰运气。有时候连守几天,也守不到一条!”
梁自强把难度算是适度夸大了一点。
“这我知道。你放心,价格上不会亏待你们。这个东星斑,我能够给到普通青斑的十倍,也就是二十块一斤!
斩三刀的话,可以更贵点,二十五!
你这次褐带好像还挺多啊,褐带价格跟上次一样,六块;青斑都知道的,两块。“
既然说到了石斑,梁自强就让林百贤把他那条蜂巢石斑也拎过来给到杜经理看。
杜经理看了看:
“蜂巢斑呀?这个肯定赶不上那条东星斑,但是比青斑和褐带好。褐带六块,这个蜂巢能去到八块!”
虽然都知道能比褐带还贵点,但听到杜经理亲口说出八块的价格,林百贤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捡到宝一样。
相较于上一次,大对虾也是这次新出现的货。杜子腾仔细看了大对虾的个头与成色:
“普通对虾一块多,你这种个头,给普通的几倍价格没问题,六块一斤,可以吧?”
六块基本符合梁自强来时路上所设想的价位,当即答应下来。
价格说定之后,依旧是去到库房让老彭过秤,然后按类放进不同的水箱。
上次梁自强带来的鸡爪螺是十五斤出头一点点,这次要多出来整整六斤,二十一斤二两。
十八块一斤,光是鸡爪螺这一项,就达到了三百八十一块六毛。
东星斑两斤左右,一条卖到了四十多块。
斩三刀也是差不多重,但因为价格贵点,一条卖到了五十多。
几条褐带,加起来卖到了七十多块。
青斑数量最多,但便宜,加起来卖到四十来块。
对虾加起来也是卖到四十多。
三头鲍比上次的数量还多,几十头,有十五斤多,十块一斤,加起来卖到一百五十二块。
所有的算下来,这次梁自强的总收入,竟然去到了七百八十二块!
比起上一次的四百六十多,整整多了三百二十来块!
最主要的增加部分,还是在于这次特意带上钓竿,成功钓到的各种石斑鱼。
林百贤相应的,比上次也要多出不少收获,这次总计收入是五百多。他比梁自强主要就差在,没那么好手气,没能钓到太多的石斑鱼,尤其是东星斑、褐带这种。
跟月海酒楼的公家生意做完了,梁自强决定再跟杜子腾谈一谈私下的交易,看看那枚异形的鲍珠,能不能为他再带来一笔额外的收入!